兵哥哥的酒6(短篇小说)
文/魏少华 诵/梦锁清秋
六
我就先发制人，对这位战士说，我知道你叫李建军，山东人，父亲是军人，出生在建军节那天，今年二十岁，是一位出色的神枪手。周团长补充说，建军在我师狙击手射击比赛曾获第一名。
小伙子中等身材，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像个文弱书生，不大爱讲话，红扑扑的圆脸，眼光深邃而有神。他是特务连的一名狙击手，这次自卫反击战中，他已在前线神出鬼没地射杀了敌方包括有军官、狙击手、机枪手、旗手、前线指挥员等65人，当年成为全师单兵杀敌数第一人，荣立一等功。战士们给他取了个绰号叫“白无常”(索命鬼)。
见我知道他的一些情况，他只是微笑着说，是的，那我们先喝一个吧，于是我们就先喝了一个。
我又与他套亲近，我说，提起山东我感觉很亲切。为啥？他问。我说，我岳父是山东清河县人，我姑父是山东临沂人，他们两人又都是軍人。他边倒酒边说，为您岳父喝一个。我们又喝一个。他又给我俩倒满酒，说，为您姑父再喝一个，我们就又喝了一个。
酒精的作用一发威，我才醒悟过来，自己套近乎不但没少喝酒，反而把酒更多地套过来灌肠胃了。我赶快转移话题，你年纪青青怎么就练成了神枪手呢？他说，我在学校是射击队的，曾参加过全市射击比赛，又利用暑假去省里集训，参加过全省青少年射击比赛。周团长补充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嘛！建军是市和全省小口径步枪射击比赛青年组的冠军，参军后就参加师部的狙击手训练，成绩不错。李建军打断周团长的话，周团长，我主要是参战后在战场上提高的，在学校学的是理论，参加战斗就是实践，才能学以致用，锻炼出真本事！李建军内秀呢！我想，他在战场上以命相搏，没有先天的优秀条件，能活着走下战场？那些没长眼晴的子弹连他的皮也没碰着。他不但能耐大，还在周团长面前把自己的本事都归功于部队，很有内涵的一名青年战士呢！
原来，李建军前年参加高考，填自愿是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以一分之差被淘汰。另外一所学校发来录取通知书，他不想去，就报名参了军上了前线，新兵实弹射击五枪打了49环，被抽调去狙击手集训。
建军对我说，等打完仗，我还得回去上大学。我很赞赏他的选择，对他伸出大拇指。我提议，为他明智的选择干一个，他说好吧，我俩就干了一个。
酒喝到此时，我才品尝出了它的无穷魅力，为什么接待宴会必须备酒，为什么情到深处喝不够：它不再象刚开始喝时割喉咙了，既不辣也不燥，香润而又顺滑，亲热而又温馨，一股清流，如盛夏的一股泉水，又像秋夜里的一缕爽风，进入口腔就无比甘醇，在往胃里奔涌的过程中，它又像一连串的鞭炮一路炸裂，炸毁了对酒精的防线，炸开了情感的闸门，它像一根银链将碰杯的人拉得很是亲近，始终让你怦然心动；它又像是一串火焰，点燃内心的情感猛烈地燃烧。
李建軍又往我杯里倒酒，还边跟我念叨，他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当先赴国难、建功立业、平定疆域，然后再报考学校，安心读书！我连声赞美：好男儿！好男儿！“壮志饥餐胡虏肉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我大声念了几句象是台词的话。我俩异口同声脱口而出：再干一个！
我感觉房屋有些摇晃，发现他、建軍，咋歪歪斜斜地变成了两个人，像是站立不稳了，我用手去抚他。而他的手反过来扶住了我，是那样的有力和沉稳，因为我的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了，手上的酒杯变得格外沉重，已经拿不住了。我担心建军是不是喝高了，问他，建...建...，你喝..高了？这时，却感觉有人抱住了我，一个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浮过来，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天上飘浮着，摇摇晃晃地飘浮着向下坠落，是断断续续的，若隐若现的：扶他...去...休息吧。(完)
2025.2
作者简介:魏少华，铁路退休职工，喜欢旅游和看书，好运动和涂鸦，也喜欢写几句顺口溜自娱。
主播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朗诵联盟会员《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华汉俳》《中国联墨缘香》副总编：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接近三千首；配音秀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