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诗】余一赶海
文/余一 画/余一
眼里有山，心里有水
水外有山，山里有人家
你在云端呼喊
云间依稀见你模样
我在俗世里跋涉
你在天堂里曼舞
人生无处不画卷
就在自己的心田
濡笔
作画
那是严冬一个蒙昧的晚风掠过
没有人吵醒沉睡的山谷
一声啼哭
惊悸了王村渡口
小小县城
一场紧张之后
天亮了
青田港的传说
一辈又一辈的孩子
走出了山漄
来到了大海边
在遥远的地方有个姑娘
为你
准备了出嫁的行囊
春风又疑天涯岸
着意山花别样红
你越过山丘来了
来到了大海的心窝
油油的水乡
山洼洼里人家
无数个少女在老去
无数个乡愁在发芽
山，是会动的风
水，是凝固的冰
梦里的脚
跨过了整个宇宙
我们在银河里澡泳
在南天门狩猎
你宛若新生的牧童
为了守候
牧一方星辰云霓
搁浅的梦，永远在游弋
你从山间走来
我从水边跨过
每个人心中，自有自己的一方山水
你拿起了笔
我蘸上了色彩
山山水水入心来
入心来，入你的
幻境外
山花艳艳又妍妍
碧水倥偬如匹马
蜿蜒里驰骋八方
浊流中
你问我来自哪里
我的春天为你
忙碌
心知向何方
无所有处
与父母告别
心地，升起一股擎天的希望
没有告别，惟你依然蠢蠢的耕耘
随你的
心在逃离
当日立春
春归人间
扬帆的扬帆
看海的看海
小树多么的痴情，在摇曳
村头
害羞的新娘，待字风霓
云，是悠闲的车驾
风，是追逐的倩影
而我，匍匐在如春的怀里
不愿醒来
绝美的舞姿
映在高墙上
燕子在唱戏的路上落单啦
春来的迷惘
落叶，还在风中迷藏
每一堵墙后也藏着一个少年的故事
而我
在你的密码里
月夜
朦胧的袭来
湖水
沉沉的睡去
寂寥的风
抚慰得下吞吐的心吗
你在问天
我们在盼月
只有爱
在等待
祖父在垒山
祖母在淌河
远方的故事几多凄迷几多心酸
父亲老了，口眼歪斜
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他面瘫了
可，孤勇者
一直在奋起
他们砌起的长城
依然笑傲着无尽的风雨
婉约，是我远房的小表妹
远嫁干越之外的蛮族
那夜
我牵着一只小狗，在村口的那棵香樟下
恸哭了整宿，又整宿
精壮的汉子
有大山一般的臂膀
赶河口的流
挑闽江的盐
回到山里，织田耕月
囤积的财富
足以与南天比高
————这是我外祖父的故事
我在他去世后
用墨写金彩，涂鸦于棺椁四周
故去的人啊
带给后辈们以爱以力量
风，在漂流
雨，一直在下
与我的外婆
从小，与她相依为命
我想——我的远方
她守——她的油菜籽香
一船一头家出海，她的双亲，
浪迹湖口三江
木船，丢在风里
可码头还在
于是！带着外婆的幻影
我在南海边
游游荡荡
金溪的瑶里
童养媳的艰辛
与华南虎为伍
一个大斗笠，盖住了一场事故
田园，劳累的边缘
一场藉抗日的土匪窝子
荡毁了
曾经的梦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