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裘沽酒（湖南）

▌女神 （组诗）

——怀念林昭与张志新

一

我一想到你们，就想到广场上献花
而那些石头因为没有你们的姿势
冰冷得连鸟儿都不愿站立肩膀
乌云犹是你们活时的乌云
那么黑欲雨，只是天空下的伞
变换了多彩如贝壳，大海依旧拍岸
海鸥依旧飞呀飞，不离海浪

黎明前还是最黑暗的时刻
只是每天太阳依然喷薄而出
不管诗人的象征和屠夫的失眠

二

想到广场就想到墓穴。你们——
林昭长眠之地只是衣冠冢

张志新的墓地在何处？不知道
亦不想知道。活时伟大，死时
就非要立碑吗？当然，我是想到
她坟墓前献上一束鲜花的

那截不锈钢管，也许还插在喉咙
让你在阎王面前也不能喊冤
其实哪有冤？就算是昭雪
可那雪溶后还不是露出黑的脚印

三

如果，在白骨上刻墓志铭
谁都会恐惧。可皮肉包裹带血骨头
制服们谁都能下手鞭打。无耻
一条落满杏仁叶的路，反正
留不下脚印。最终无声的雪
覆盖一切不可告人。不！
这是正义的罪恶，接近神的阶梯
每一节上都跪着虑诚喊乌拉

多少年后，蚂蚁抬棺进入新的世纪
听到当年那声枪声的耳朵都被震聋

四

偶尔瞄一眼小店最里面的桌子
一条亮眼的大腿
占有瞳孔所有的欲望
那个狱警也许也是因看了一眼
遂强暴了灵魂抗拒而肉体无法
绝决的侵袭。太阳升起来了
窗口太小太高。偶尔鸟儿啼泣
法庭很遥远，制服却很近

隔壁仓的哭声把高墙哭倒
这只是写穿越小说家的想象

五

遇到这样倔，这么绝决反抗的人
只有消灭她的肉体，让她
那仿佛不是人类的灵魂
无处安身。这不是主义的问题

维娜斯断擘的残，绝美于世
而你们被贯以罂粟割去双乳
最美丽的灵魂，人类丑陋皮囊
不配沉载地球亦不配
你们属于外星高配

我们不配在开满野百合的山谷写诗

六

山谷幽香乃溪水倒影，雪峰已融化
两羽白鹤从谷低飞升。人世间
唯有黑鸟为逗号在书页间飞翔
两岸猿声忍住不啼。黄河断流

帆影淖淖。激流灌洗血管
无数船骸浪涛翻滚中粉碎
当江河冰封，冰上散步之人
曾倒映指点江山的身影
已凝固无瑕晶体等候春日
未来，一匹无头之马奔驰天地

七

湖乃白鹭飞时倒映。我们能天问吗
为什么星子坠落湖面而不沉底
人间冤情昭雪而不曾飞升为星座

只有飞机飞起飞落

你们用灵魂考问一个民族，而
这个民族的万里长城几乎都倒了
你们没有哭，长城泪水哭不倒
你们不知道用你们肉体
祭祀的这个民族究竟会怎样
因为父母正在交夺去生命的子弹费

八

长城当然都倒了。只是
重建一段一段让人民体验
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自豪

城垛。已没有箭射过来了
烽火亦不曾燃进起。然而一片
巨大的疆土却在试验
一种遥远的主义，民众
如风雨欲来的乌云黑黑辗过
以为泪流满面的欢呼
是激动其实是神坛下的祭品

九

啊！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
或许那几个领头非要你们承认
一种方向正确的人，确实
从外星转世而来。人间本没有
这么无耻令那些本来就无耻的人
都感到蒙羞。所以坟墓荒芜

你们的坟墓比高大的纪念碑
更震撼善良的心以及无耻之徒
远处十字架上的耶稣在流泪
自由女神像要换成你们的面孔

十

睡眠浅浅的经不起童年的小脚
踏溅水花而醒。而你们永恒不醒
相信真诚捍卫墙上五张挂像
坚持到最后一滴血变冷
滴落某张脸上成一颗痣

一座塔遥远时是梦近之也是梦
只是当它成为某种象征，有诗人
在梦中抱着它。你们却要推倒
最后就是黑影就把你们压倒
可惜不知道此时是怎么样的盛世

十一

当你们闭起眼睛，子弹
正以未来高铁的速度袭来
法治的城墙，在那瞬间坍塌
比万里长城倒了更恐惧

那些最终下判决枪毙的签名
早已封尘。也早已过解密期
也解密也昭雪，只是不宜解释
太过于触动雄伟的初心
城墙下埋着几千万的白骨

坏人，已换了个活法活着或死

2024.11.28.广州

十二

其实，我也不应该总从你们
倒下的身影里去寻找黑暗
乌云终将下雨，万物喜雨
我终将不能从你们的身影踏过

错就错在，我还坚信标语的霸气
那虽是雕刻羽毛上的雨珠

似乎从小就有信仰。我们信仰
只是举手。当明确除了服从
所有人类一切思考的动作皆无
我们还调笑模仿我们猴子

2024.12.28.广州

十三

我总爱把乌云倒映在无水的大地
他们高喊彩虹当空照的时候
我总是在囚禁你们铁栏杆外
从不把你们跪着的影子
当成是你们本来的姿势

后来我总看到无数精英
把他们跪着的姿势放大在墙上
站立学做伟岸模式而挥手
挥手映地面的影子是一把扫把

2024.11.28.广州

十四

骑着一匹斑马奔跑。最终倒下
遂成斑马线，历史一路坎坷
一群狼在长城倒下，遂成烽风狼烟

而你们发现谁谁谁在马身上
画满身的黑白分明的线条
你们拒绝黑白的视角看世界
你们只能从高小的窗口
偶尔看到一只乌鸦飞过

乌鸦飞过。总好过没有飞的东西
思想却奔腾血管里最后的关隘

2024.11.28.广州

十五

我们总是在意阳光下的阴影
一队蚂蚁皆笼照黑暗中

铁窗日光灯永恒不熄
墙壁的壁虎也知道，断尾后
继续逃跑，不管那截断尾
是否犹在跳动。而你们却只能
借助光把影子偶尔伸出铁栏杆
晒晒太阳。而发霉的头脑
总戴帽呵斥失去自由的你们

放风，是一种人性中最控制自由

2024.11.29.广州

十六

坚守，还是坚持，还是坚强
做一尊神所要具备的。然而
这一切都没有。只是一方向
就让你们在牢狱里炼就

为了梦，不，其实
只为吐一口气舒心而已
那就是天地间一种信念
这种信念巨于主义或思想
就像一只蚂蚁有时重过一匹骆驼

好在雪山崩塌之前，认识你们

2024.12.2.广州

十七

只有神方能感觉谁是神
我是看铁栏杆外的影子
辩识到真理是无需辩论的
那只啼叫悲伤的鸟儿
又从窗口飞过

或许你们在刑场上隐约听到
来不及分辩是否就是那只
那子弹太快了，洞穿了身体
只是感觉被某个大神踢了一脚
倒退历史最黑的隧道与光明相撞

2024.12.2.广州

十八

某个晚上想起某个人，也想
人生的意义。难道就这样近似愚蠢
无谓的坚挺，真能通往真理的高处

只有这样习惯于某种习惯
习惯也是一种坚持。那宝塔
不是一直坚持直指苍穹，才成为
一种象征。一队队驴驮着思想
在路上。转圈也是在路上
只有几头驴不需要蒙眼
只须装个铜铃在头上摇晃

2024.12.2.广州

十九

从未想到焚尸之时看到火焰
焚烧神的翅膀，袅袅轻烟
以王维的禅意飘散在猿声
不停的巫山。女神还无痒兮

一座塔。檐角风铃生锈着摇曳

天际，一叶帆把天空分割成两半
不管谁用杀死巨大兽的猎枪
对准我梦里那个孤独的头像
我都决定退出我的阴谋
因为我早已忘记我的仇人是谁

2024.12.11.广州

二十

试图芃高的向日葵的光芒
照射每一座牢房，可阳光
到达那一瞬间就变成愤怒

花瓣一瓣一瓣坠落。你们的魂灵
遂直线升到天宇触摸星群
我看见人间有一条隧道
直通天堂。但大厅住满魔鬼

睡莲内心已没有梦，亦就无失眠
一羽白鹤伸直长腿飞进乌云
一场雨就这样下如一场黑雪

2024.12.11.广州

二十一

我把蘑菇放大，就是一朵云
广场上涌济的人流脑残得舞蹈
清醒或许遂直接吊在盘复路上
那几棵大榕树上。此刻我正进入
一排小饭店其中一家等诗友喝酒

我家就在不远的流花湖边
我常常把它当成西湖。而你们
就是在政治的江湖浣纱
浣纱后从断桥走过，董小小的墓
在左，你们就成了白娘子和小青

2024.12.12.广州

二十二

一排长腿如荷梗站立浅水中
初试丹青的墨迹，把荷叶如鹤翅
涂鸦成鸦群。那时我想
你们眸子里人影皆是乌鸦欲飞

仿佛一切都已停止。唯死亡
伸出天使的手臂随意握住谁
谁今晚遂失眠墓穴。家人已准备
五毛钱子弹费。那年代的子弹
还不会等一下儿飞。我们沐浴
在万丈光芒里朝圣而衣衫褴褛

2024.12.12.广州

▌雪殇 （组诗）

一场雪的联想

一首诗开头说
年末的一场雪
是由一个叫雪的姑娘发起的

突然，我遂看到
一场漫天大雪铺天盖地的飘来
仿佛一个精神病人的大脑
晕眩。仿佛梵高的星空

这一场大雪
是到时候要下了
因为垃圾场燃烧大火
远看背景，残阳天际
辉煌无比。可怎么灿烂
也是垃圾的火焰
升飘的海市蜃楼

精神病院的铁栏里
那些大脑堵塞满星象家的想象
而那些白衣天使
却成了禁卫军
不再保卫皇宫
而限制意识
电击想象

大雪停后，等雪溶化
露出是一条泥泞的路
一只黑乌鸦哇哇的飞过
一座座精神病院
点缀着祖国的大好山河

2024.12.24.广州

天理

我们问天
你下雪下在我们的屋顶
下在我们院子就算了
可你下在路上
把我们的路都堵了
就不应该

天，不理会
继续下雪
而且雪越下越大

天理在哪里
天说，我们是天
我们就是天理

2024.12.24.广州

太阳与雪

一百多年前
一场大雪降临
一阵阵的雪光
人们误以为
是一轮太阳从东方升起

一百多年后
大雪已溶化
大地上每一条路
都是印满黑色的脚印

2024.12.26.广州

大雪赋

一场本不该在南方下的一场雪
在临近春天的时候
弥漫着整个神州大地

这一场雪，延误了春天的到来
那雪地上的脚印犹在雪上
车辙印黢黑。那辆沉重的马车上
载着我们曾寄予的厚望
把我们带出黑夜的梦想

惊醒。我们险些翻落悬崖
我们才惊醒。原来
以为三套车的马车
此时才发觉是一头驴在拉车
此时，驴眼睛上的黑布
蒙住了赶车人的脸

这一场雪，还在下个雪不停
还不见铲雪的人
来疏通堵塞的道路
或许，那赶车人是位诗人
认为雪堵塞路也是浪漫的风景

2024.12.26.广州

马车谣

南方不经意下了一场大雪
把临近的春天推迟了一些
一行行黑色脚印歪歪斜斜
仿佛丑书在大地任意书写

那辆沉重的马车上
载着我们幸福的愿望
可马车险些跌落悬崖
惊醒一场激情和理想

原来漂亮马车啊马车
一直是一头驴在拉着车
一块红布蒙住驴的双眼
现在红布却蒙住赶车人的脸

2024.12.26.广州

雪姑娘

当我看到有人叫她先生
我遂有泪水盈湿眼眶
眼泪朦胧
我看这岁月静好的世界
仿佛欲雪的天气

在这个蚂蝗吸血
却缺失脊梁骨的世间
人们把一个敢于抗挣的年轻姑娘
叫先生——让我这总喊
谁牛逼，我操谁的先锋诗人
有何举面目整天举着一个
长满老人斑的逼脸
总唠唠叨叨擦边出镜

不说这事件真相究竟如何
是真的被精神了
还是亿万网民被呼悠
这种几乎输定的官司
在现实生活中层出不穷
为何在网上引起
山呼海啸的热浪

这场雪倒底会怎么的结束
我都希望我在的广州
也下一场。让我捧着洁白的雪
堆一个雪姑娘
尽管，很快会溶化
最起码让我感觉冬天即将过去
春天马上就要到来

2024.12.28.广州

南昌的雪

在南昌，我有个诗友
写了二十年多年的先锋诗

这些天，没怎么读到他的诗
不知道他有无写下雪的诗

南昌，这些天好像也没下雪
可我已写了不少下雪的诗
许多人也感觉南昌下雪了
而且，有位雪姑娘
此时，不知道她在高墙内
是否安好

我们关心她的人
只能眼巴巴的望着白茫茫的雪地
望着雪地上那些零乱的脚印
慢慢的抬头，望远处的山影
那座山，好像就是庐山
我们似乎就秒懂了苏东坡
《题西林壁》的诗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

2024.12.30.广州

2025年的雪

雪，落在中国的大地上
雪白的鸽子飞过我们的仰望
落在身上的影子是黑色的乌鸦
雪地的脚印歪歪斜斜走向远方

我在雪地上堆一个雪姑娘
听说她已经被切除了额前叶
尊严并不在愿望与法律之间
我们的头上早就高悬法律的剑

2025年的雪刚刚开始下
漫天飞舞着还是去年的雪花
寒冷啊还是去年寒冷的感觉
为何我们坐着飞机和高铁
却感觉坐在马车牛车上摇曳

2024.131.广州

新年愿望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
如果，新年第一天
祈祷能够实现
我们一定祈祷
让子弹射向罪恶与无耻
请把我们活着的尊严
快还给我们吧

让雪花再下一会儿吧
那怕春天还会继续下雪
何况去年南方的那一场大雪
还在下个不停

让大红灯笼高高挂吧
不只是挂在庙宇和广场
也要挂在那些暧昧的小巷
让一些孤独的风流的人
不再怕听到敲门的声音

让民主的灯塔继续照耀吧
让人类最温暖的光芒
也普照东方的天空
让落霞与孤鹜齐飞
不再是唯一的风景

让一枝红杏出墙来吧
高墙内那些抗挣的声音
穿过白衣天使的守护
让正义的述求伴随着
洁白的雪花飘落人间

大江东去，浪淘不尽人间的疾苦

人间啊人间，哪来那么多寒冷
总是大雪纷飞
却覆盖不了我们的忧愁

一江春水向东流，够不够
我们的忧愁！不！不要
不要继续向东流
而是流向海纳百川的大海

2025.1.1.广州

我也是个精神病

不知道我的话是否正确
它代表了我流淌的血液
他们就说我大脑失控
就要切除我的额前叶

他们穿着雪白的大挂
像天使拯救迷乱的我
他们挂着胸牌还有盾牌
他们出师有名怎么会错

我怀疑我也是一个精神病
我不该为我的尊严而抗挣
按时吃药听话准时睡觉
梦里也承认我是个有病的人

2025.1.1.广州

万里长城万里雪

当自由女神以雪的晶莹
在中国大地降临
人们却以为是从高墙
逃出的疯子

她裸露上身，胸前
仿佛两只欲飞的鸽子
只有自由女神
才有裸着的权力

我们不一定拥有全部的自由
但我们需要活着的尊严

我们庆幸祖国的天空
光芒万丈
我们的头顶
为何总被乌云遮蔽

白鹤飞过
影子
却是黑色的
难道光明无法照透万物

万里长城万里雪

谁在抗挣
谁又在呐喊
而你在哪里
我们只能像孟姜女哭泣
哭不倒长城
也不希望长城坍塌

中国啊中国
不能因历史车轮滚滚向前
那些蒙住双眼的赶车人
就任脚下的雪
留下黑色的辙印

2025.1.4.广州

小寒

窗外阳光灿烂却是小寒
我想起一位叫雪的姑娘
听说她又被送进了高墙
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是否已被切除
控制情绪的额前叶
她是否已不再抗挣
静静地望着铁窗的雪

不管小寒天会不会很冷很冷
广州有太阳我也感觉雪飘满天
虽然梅花还在开鸿雁排队北飞
我只想你何时能拍视频露个脸

2025.1.5.广州

乌鸦身上的雪

大雪纷飞。你蓦然转身
看见那些白衣天使
是一群乌鸦

乌鸦是黑色的火焰

我们不再呐喊
呐喊在觉醒之前
万物沉寂
我们就是沉默
但还是要张张嘴

那怕每一个伤口
都射不出子弹
我们也要怒视
怒视，就是子弹

人们才不会把乌鸦
当成喜鹊
乌鸦身上的雪
一夜之间飘落
显现全部的黑暗
从故宫的黄昏飞出

225.1.5.广州

雪地上的脚印

一个演员从银幕上
消失外域也回来了
雪地上留下几行脚印
好像写着
虽远必归

而你，又走进了那座墙院
不远处麦地一群群乌鸦在飞
却没有一点消息
雪越下越大，雪
无法飘进你的那扇窗

庐山在不远处沉默
赣江，依旧这么流过
藤王阁犹傲立江边
仍不见王勃在哪里喝酒吟诗
唯见落魄王孙在小巷翻白眼
不知道苏东坡是否仍相信
真面目真的在庐山云雾中

我可不能在事实中寻找真实
我只能在雪地上
判断这脚印是梅花鹿
还是某种无耻之徒的鞋印

2025.1.9.广州

雪殇

一场本不该在南方下的一场大雪
在临近春天弥漫神州延误了春天
茫茫雪地上一辆马车迷茫的飞奔
赶车人蒙住了脸马却蒙住了双眼

听说雪姑娘又被送进高墙
不是否已被切除额前叶
她是否已不再拚命抗挣
静静地望着铁窗外的雪

雪姑娘啊雪姑娘
如果你死了.死在雪地上
我会用我的忧伤
堆一雪人为你守灵

太阳出不来我都拒绝溶化
它总把黑暗交给月亮去神话
我只希望你能快平安的回来
以后学八大山人翻个白眼就好啦

2025.1.11.广州

雪姑娘出院记

在一个官宣里
雪姑娘的名字变成了李某雪
官方好像也要避开敏感词
真是与百姓平等同“敏感”

在中国这么大的一个
美丽富饶
云雾缭绕的风景里
难免出没一些
“精神分裂症，人格障碍”者
人们仿佛置身苏东坡的诗意
不知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

只有精神病患者才不沉默
仿佛成了一个时代特征
就像阿Q是前朝国民的代表
只是没想到劣根性
却遗传到新的时代
而且进步成一种病
文化病了
文明病了
精神也病了

好在雪姑娘终于出院了
不用担心白衣天使喂药了
不用恐惧电击了
只是可怜的父亲要辛苦了

只可能雪姑娘也该谈恋爱了
爱情或许会让不安的情绪稳定些
穿过爱河的急流仿佛能看到
长天秋水共一色
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意境

或许以后，雪姑娘
在遇到要抗挣和呐喊
你就要学学八大山人翻个白眼
遂能遥望庐山一样的心情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2025.1.12.广州

腰子与雪

演员王某回国啦
腰子没有留在缅北
似乎还不需要吴京出手

吴京，虽远必诛
天空有战机
海面还有战舰
五星红旗飘扬在船头
泰国却很近
仿佛两个腰子之间的距离

而冬天没有过去
雪还在下，远处有个背影
有些熟悉，雪地上
却没有留下一点脚印
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什么
只是几只乌鸦飞过
引起了无数狗吠蛙鸣

可吴京的战狼还在嚎叫
让那些爱国的战狼继续嚎叫吧
雪地上的脚印越来越黑
与那些边飞边叫的乌鸦相辉映

2025.1.12.广州

把星星摘下来
给人间当电灯泡
让夜行者不害怕黑暗
让夜哭的小孩
安心睡
一觉睡到大天光

《中国诗人村》第三期反动专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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