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系军阀首领孙传芳在商河

庞佃军

      在近现代历史上,济南地面上曾经出现过3位“上将”,历城人孙传芳、济阳人卢永祥、商河人上官云相。这第一位“上将”孙传芳曾跻身直系军阀首领之列，但其祖籍实际是山东泰安，后入籍济南历城。本篇记述的是孙传芳与商河的一段过往经历。

      （一）少年孙传芳“陪嫁”到商河

      1885年（光绪十一年），孙传芳出生于泰安市岱岳区祝阳镇下乔庄村，因为他上边有三个姐姐，是家里唯一男丁，所以备受家庭宠爱，父亲给他取名孙传芳，寓意“传递香火，流芳百世”。据相亲族谱记载，孙传芳是泰安孙氏开谱始祖孙复的第22世孙，而孙复又是春秋时大军事家孙武的第55代孙。如此推算，孙传芳即为孙武的第76代孙。

      尽管荣为孙武76代孙，但依然改变不了孙传芳幼年时期的困厄命运。不到4岁的时候，孙传芳的父亲孙育典病故，一家人生活顿时陷入贫困。及至清光绪十五年（1889），4岁的孙传芳一家因不堪忍受婶母欺压，母亲携孙传芳姐弟四人逃荒至历城谋生，其母亲靠着摆茶水摊和缝补活计为生。

      话说，商河县城东1里柳河村的程单氏老太太有五个儿子，种了一顷地，在县城里开了一家“天兴和”酒店（1903年商河县邮政总柜就设在这家私人商号“天兴和”里），家境殷实，实力非常。话

      1895年，也就是孙传芳10岁这年，程单氏老太太的四儿子也就是程老四死了老婆，就有说媒的人把正在济南的孙传芳的大姐介绍给他，孙传芳的姐姐对说媒的人说“俺只有一个条件，俺的弟弟没人照顾，出嫁时俺得带着弟弟一块去商河”。就这样，10岁的孙传芳作为“陪嫁”跟着他大姐来到了商河。

      这里单说孙传芳寄居商河程家这段时间的事。据说程家的人对孙传芳不薄，看他虽然人小，但是脑瓜灵活，就给他在城北找了个差事，安排他给一家叫作“合兴永”的馒头房打杂，每天让孙传芳给商河城里各家商号挨家上门送馒头。因为孙传芳年纪小又操着一口外地口音，每天送馒头时各家商号的人都习惯性地跟他开玩笑，过一过嘴瘾。看到孙传芳每次一进门就一口一个“孙伙计，小舅子”地大声招呼他，孙传芳虽然还不知道“小舅子”是啥意思，可是看到商号的人哈哈大笑的样子，就认为这是在取笑他，是人们拿他在开涮，所以心里就不大乐意。尽管心里不痛快可毕竟在住在亲戚家，时间长了孙传芳也就对人们的玩笑不以为然，仍然每天按时做他的力气活，虽然年纪小，但表现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

      及至1899年，义和团在山东兴起，孙传芳又随其母及三姐避居济南。适有山东巡抚袁世凯部下武卫右军执法营务处王英楷，其妻患疯癫，经人说合娶孙传芳三姐为二房，并供养孙传芳母子生活。这时孙传芳已经15岁，附读于王家，从此他把出生地改为济南历城。孙传芳个人生平经历所谓济南历城人，即源自于此。

      1901年，袁世凯升任直隶总督后，孙传芳随他三姐夫一家去保定居住。一年后，孙传芳加入训练军营，凭借个人的天资聪明从此一步步当上了直系军阀的首领。

      （二）“会说商河话，就把洋枪挎”

      1920年7月，直皖战争中，孙传芳大败皖军，从此军事生涯日趋兴盛。特别是当上闽苏皖赣五省联军司令后，有很多商河人去投靠孙传芳，孙也很顾念寄居商河这一段的旧情，对商河人来者不拒，尽量给安排好的差事，这样一来，去投奔他的商河人就更多了。时间长了，商河人之间流传着“会说商河话，找到孙传芳，就把洋枪挎”这样的话，可见孙传芳对他姐夫家乡的人很是不薄。

      当然，这些商河人里边能沾上大光的都是跟孙传芳的姐姐沾亲带故的那些人。比如，其中就有孙传芳姐姐妯娌的内侄，路家庙的路永成、路来风、路来朋等等。特别是他的亲外甥程登科，官至联军司令部军需处处长兼兵站总监这样一个肥缺。不但这些商河人从军沾光，就连孙传芳少年时呆过的“合兴永”馒头房也靠孙传芳的照顾暴发起来，在商河城开了家染料庄，并在济南设有批发零售店。至于孙传芳姐夫家的“天兴和”酒店更是兴隆空前。

      （三）“孙传芳姐姐出丧，县长脸上无光”

      1927年，孙传芳的大姐也去世，程家按照孙传芳的授意给他姐姐出大丧。出丧的场面在商河历史上绝无仅有，当时上至国民政府主席汪精卫、下至亲友百姓，送的寿幛挂的密不透风，有很多外省的主席和相关县的县长还亲自上门吊唁。据说管事的看到接收的寿幛实在没地方挂，就跟打杂的说“把县长们的幛子挂到门后去吧”。这样，那些县长们虽然亲自上门吊唁，可并没有露脸的机会。所以人们笑话说“孙传芳姐姐出丧，县长脸上无光”。足以看出，孙传芳当时的势力之大。

      可是转眼到了1928年，孙传芳的队伍在鲁西南溃败，约七、八万人队伍败退，路过商河时分批北逃，孙传芳就在商河设临时支应局，从济南调拨了十几辆驴车的银元，发给逃兵每人几块以作应急。至今，商河县北纬37度温泉小镇毗邻的城东柳河村的百姓还流传着驴车拉银元的佚闻旧事。

      （本文内容参考《商河文史》《孙传芳传》相关记载）

      作者简介

      庞佃军 1971年出生，商河县沙河镇烟墩村人，现任职于商河县委机关政务保障中心。系中国作协会员、山东省写作学会理事、七届济南作协理事、商河县作协主席。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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