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峰与洪洞大槐树之情缘
杨宇峰
在河北、河南、山东的黄淮地区广为流传着一首歌谣:“问我祖先来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古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鹳窝。”
峰峰一带旧属冀南的磁州管辖。据明嘉靖年间的《磁州志》记载,磁州共有41个里,其中原先32个行政里,后为了安置洪洞移民,在东南庙里、玉曹里,槐树里,长巷里、岳城里、林坛里、白村里、大于里(大峪)、西佐里的所在地增设了九个“迁民里”,这样每个迁民里所在地,就变成了两个行政机构。迁民里专管移民问题,业务范围覆盖三至四个里,“迁民里”即相当于现在的“移民办”或“移民分局”,行政级别是“里”的建置。
当时的大于迁民里、西佐迁民里,属现在的峰峰矿区范围,分别负责滏阳河两岸的神麋山和鼓山两侧村庄的移民事项。由此可见,峰峰一带也是那时的重点移民区域。
移民在村庄栽种槐树,是对迁徙出发地洪洞县大槐树的一种眷恋,有着割不迷,舍不掉的怀旧情结和根深蒂固的故土感情。
老槐树,在峰峰矿区的古村落中,有明朝十几次大移民时栽植的,有后来村庄扩建时又增植的。有的一村一棵,有的一村几棵。早栽的树龄在5百至6百年以上,后增植的2百年至4百以上的不等。各村的古槐多达上百棵,其中一些古槐因多种原因消失。现区政府列入挂牌保护仍有50余棵。
槐树称为国槐,为落叶乔木,生命力极强,是名副其实的长寿树。俗语云:“千年松,万年柏,赶不上老槐树歇一歇。”
在乡村,老槐树不仅是珍贵树种,而且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被尊称为“槐仙”,“神树”,是古村落的一种标志性景物和象征,更是乡亲们心中的图腾。
老槐树一般都位于古村落的中心大街或较宽敞的活动场所。是乡民闲时凑堆聊天,夏天树荫下乘凉,春夏秋附近农户大人小孩一日三餐的集中饭市,也是村上大型会议和文化活动的地方。
红白大事娶亲送葬,旧时抬龙王求雨转街,老槐树底下是必经之路。乡民们有个争端什么的,都爱说:“到老槐树底下评评理!”
村里人在外地工作的,或在城市定居生活的,每当想起故乡,第一印象就是村中的老槐树。
他们儿时都在老槐树底下玩耍过;都听老人们在老槐树下咏念童谣,谈古论今;看到过老槐树底下乡民相聚的热闹场景;仰视老槐树古老苍劲的身姿和偌大的浓绿树冠,闻着槐花时节的淡淡清香,便自然会产生一种亲切感和敬畏之心。并且将故乡老槐树的故事,津津乐道地讲给晚辈们听。
因此,不管走到那里,老槐树的身影,老槐树的神圣,在他们的心中永远都是一种牵挂。“月是故乡明,水是家乡甜,槐是故土亲”,这三种赋予乡愁之情的持殊感受,总是那么的强烈和刻骨铭心。
移民村的槐树与洪洞县的大槐树,有着一种难舍难分的根脉情缘。
历史上,持续17年的元末农民战争,主战场在黄淮平原一带,加之连年水旱蝗虫瘟疫等天灾人祸,使此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好多村庄断炊,土地荒芜。那时,山东、河北、河南三个省的人口加起来,没有一个山西省的人口多。
山西晋南一带四周都是群山峻岭,易守难攻。在历代战争和元末的战乱中保持了相对的安宁。良好地理环境,也确保了那里的经济发展和文化繁荣。晋商的知名度和诸多的这大院那大院的兴建与完整保留,以及众多的文物遗存,都是相当可观的。
“地下文化看陕西,地上文化看山西”,两省相对比,更显示了山西的经济和文化的独特优势,反映了山西五谷丰登,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人丁兴旺的富裕景象。而中原一带的百姓,战祸时和灾荒年也纷纷逃往那里定居。
如此一来,山西倒是人满为患了。这便是为什么明朝要从山西向外移民的重要因原。
根据史料记载,明朝大移民共18次。其中洪武年间10次,永乐年间8次。涉及811个姓氏,约5百多万人口。朱元璋为移民制定了切实可行的政策,凡移民垦田,都由朝廷拨发路费、耕牛和籽种等,免税三年。
明朝大移民的方法和步骤大体有遣返、军屯、商屯、民屯等几种。更多的还是采用招诱、征派的强迫办法。"四口之家留一;六口之家留二;八口之家留三”。凡移民者,都必须到洪洞县的广济寺办理迁移手续,领取凭照和川资,然后从这里出发,按官方指派的方向,在官兵的监护下,分别迁往中原及全国各地。
据《明史》、《明实录》等正史记载,洪洞县大槐树移民分布全国18个省,2217个县市,其中河北142个县市。
有民间传说称,当时的官府预先张贴告示:限定某村某日,青壮年男女带上行李,到洪洞县大槐村下集中,不从者受惩处乃至杀头。然后由官兵强行绳捆索绑,押送上路。
在沿途大小便时,临时解开绳索,因此称小便为“解小手”,大便为“解大手”。
据移民的后裔讲,他们有两个特征:“走起路来背抄手,小拇趾甲分半儿。”背抄手走路,那是因为两手在迁徙途中被反绑,遂成习惯。小拇趾甲分半儿,说的是脚小拇趾甲盖儿上有一道竖纹,乍一看像是两个指甲。“谁是古槐迁来人,脱履小趾验甲形”。惟洪洞移民有此特征。
一个更为盛行的传说是,官兵怕移民路上逃跑,就让他们脱掉鞋子,在每人的小拇趾上砍一刀,作为记号,从此留下了延传小拇趾分半儿的甲形。
又相传,明末闯王李自成的起义军,军纪严明,但行军走到洪洞县大槐树下时,许多兵勇在此逗留,围着大槐树转来转去,还抚摸着树身热泪盈框,军队的秩序一时失去了井然有序的整容。
带兵的将领便要对几个小头目进行惩罚,闯王问是怎么回事?兵勇们说自己的先祖亲人就是从这里被迫移民他乡的,看到大槐树只是想念亲人而已。
闯王听了不但没怪罪,反而同情他们祖辈的不幸遭遇,让军队驻扎此地休息一天,以满足他们的思念之情。
据说洪洞县的大槐树自汉代起,距今已有三代了。第二代由原树根滋生,现在的第三代由第二代的树根滋生,距今已有近400年的历史。历经沧桑,树枯新生,则枝叶繁茂,充满活力,仿佛在叙说着那一段岁月的故事。
遥想当年祖辈们扶老携幼离乡背井,在频频回首遥望大槐树和老鹳窝时,不知洒下了多少伤心泪。
改革开放后,一拔又一拨海外华人和包括邯郸市峰峰矿区在内的全国各地的移民后裔,到洪洞县大槐树下寻根问祖,历经几十代还保留着那段古老的历史记忆。大槐树的情感烙印,作为一种精神寄托,一代代流传至今。
山西移民与峰峰本土的乡亲友好相处,通婚结姻,相融共生,成就了矿区的一方繁华。彭城磁州窑的大缸制作,主要是山西人,滏源晋祠作为山西人的会馆,以及山西的农作物土豆和山西美食拽面引进到峰峰,历史悠久,两地的情谊和移民在峰峰长期的交融同化,成为一种厚重而亲和移民文化史。
(上拔剑400年)
(义西村600年) 峰峰矿区区委、区政府,多年来对古村落老槐树的挂牌保护措施,符合民意,深得民心。见微知著,从中也可看到重注传统文化和生态文明,以及弘扬民族精神,凝心聚力,进一步振兴矿区的美好愿景。
制作都市头条编辑刘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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