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砖家提出
对95岁以上老人住院
医疗费全免
爱心人士积极响应
有开理发店的
拟对10岁以下儿童刮胡子免费
有人准备开个饭店
拟对一周岁内的人群白酒啤酒免费喝
有的建议90岁的女人生孩子不要钱
还有的更厉害,建议
对男人生孩子免费
另外再奖励100万
——董哲:《砖家效应》
选稿人语 <<<<
现实生活中的荒诞,没有他们不敢做的,只有我们想不到的。幽默也是我们这个民族存活几千年的强大基因,用幽默对抗荒诞,笑在其中,痛在其中。
——未满
董哲,河南人,居东莞。
诗观:诗歌的真谛总在自由和人性。诗歌就要敢于批判时代,要升华到关注时代命运、民族命运和人类命运。
以爱为名 (30首)
■董哲(河南)
▌这个世界病了,我们都很忧伤
一
骨科医院门口
猪肉佬当街猛砍猪腿骨
进医院的病患和家属
都倒吸一口凉气
二
盲人按摩店里
戴墨镜的盲人按摩师猛戳手机打游戏
真羡慕他盲打的本事
三
无烟烧烤摊上
大烟囱子正冒着浓烟
果真吆喝买卖的人喜欢睁眼说瞎话
四
公交车上一光头大爷
拿着梳子不停梳头
这寂寞梳得显然很自信
五
司机提着一桶食用油给爱车加油
汽油价蹭蹭上涨
只能给车换换口味了
六
大娘站在站台上
伸长手臂拦飞驰的列车
她可能来错了地方
把火车当成招手就停的公交了
七
大爷背对着镜子贴膏药
膏药贴到镜子上
他拍拍自己的腰走了
留下膏药跟镜子纠缠不清
八
女人骑着电动车等绿灯
隔着头盔不停挠痒
不知是等得着急
还是在验证隔靴搔痒这一成语
九
脆皮烤肠摊上打着广告牌
一元一根五元两根
买一根还是两根划算
数学家不知道能不能算得明白
▌回乡偶记
1
上面来村里刷大白
有些地方刷
有些地方不刷
有些地方刷厚
有些地方刷浅
看谁跟村干部关系近
2
你们说的湿地
我家西北角也有一块
跟杭州西湖重名
不过没有杭州西湖大
已经包给有关系的老板养鱼了
3
老家县城也有一个文人
没有圣人瘦
因为他混迹文化圈
天天胡吃海喝
瘦不下来
4
河南烧饼虽然全国有名
但既然或彧先生说
没有山东烧饼芝麻多
我就不与他争论了
不过我们还有胡辣汤
光吃烧饼不喝汤
怪噎得慌
5
山东诗友立强兄说他村里尽是
得脑梗脑血栓锻炼的人
我们村之前也有不少
现在他们坟上的草
都长一人多高了
6
我老家的地倒是一点没荒
都廉价包给有门路的人种了
地处平原土地肥沃
谁种谁赚钱
没关系还包不到
7
县里送戏曲下乡
村部文化广场上
年轻演员在台上卖力演出
台下坐着清一色的老头老太太
连掌声听起来都有气无力的
8
村干部在村民群里通知
谁家有备孕或已孕妇女
可到村部免费领取叶酸和尿不湿
很多人在下面留言
问有没有油盐酱醋和老年人纸尿裤
9
春节期间老家下大雪
村干部挥锹铲雪清路障
七个人有四个在拍照
不同角度要拍全
现在最基层的农村做点啥事
也要拍照录视频打卡留念
▌劝婚
遇到合适的时候就结了呗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那咋整呀
吵架就先离婚
孩子财产慢慢分呀
我家你大哥结婚这么多年
对你没有影响吗
有影响
我大哥曾跟我说他后悔结婚了
羡慕我单身
不结婚老了咋办
年轻幸福几十年
老了不幸就几年
我扛得住
不结婚没有孩子
老了不得上敬老院啊
那你看那些有孩子的
不也让敬老院了吗
感觉不一样
你不结婚他不结婚
人类不就灭绝了嘛
恐龙也生过孩子
不也灭绝了吗
那到我们这年龄
谁不想抱孙子
你们这么想抱孙子
当月嫂去呗
又有孙子又有钱
那也不是自己的血脉
不一样
现在那么多结二婚三婚的
还不是替别人养着孩子
那也不是自己血脉
养得也挺好的
现在该我问你们了
你们都结婚了
那结婚有啥好处呀
刚才一堆劝婚的人
面面相觑
顿时都哑巴了
▌以爱为名
镰刀天天对韭菜说
我爱你 我爱你
当韭菜渐渐被这种声音麻醉
镰刀再对韭菜痛下杀手时
韭菜们一边流血流泪
一边还要对它感恩戴德
歌颂它的伟大
一遍不够
再来一遍
再来无数遍
▌衣冠禽兽
有没有人见过衣冠禽兽
有人在知乎上问
一个回答获得高赞
见过。它们经常出现在电视上
我也想看看
打开尘封已久的电视
果然看到了
看了几眼
赶紧关掉电视
跟它一起蒙头睡大觉
眼不见心不烦
▌普适性
一个人打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只要还手
往往会被判定为互殴
问养猪专业户如何理解
他说好比猪圈里的两头猪打架
我肯定拿棍子两头猪一起敲
因为我需要的只是猪圈的安静
而不是给猪主持正义
▌背锅的人
每一次重大灾难
或重大事故发生后
一群被找的人
都在找一个背锅的人
这个人最关键
找不到
一群人都寝食难安
▌口号都是用来喊的
在美国招摇过市的哈梅内伊的孙女
被当地的伊朗人发现
伊朗人高喊:“看看哈梅内伊的孙女穿着什么,
而我们的女儿,却因为伊朗的头巾而被杀害。”
这世界总是如此富有戏剧性
嚷嚷着反对美国最厉害的人
都想方设法把自己家人送过去
▌该下地狱的是谁
“谁救救我的孩子
我愿意下地狱”
面对重病的孩子
一位年轻的妈妈赤身裸体
在大街上仰天哭喊
哀莫大于心死
当走投无路的她
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服
也扯掉了这欢歌盛世的遮羞布
▌感恩戴德
肥得滚圆的猪老大盘坐在中间
瘦骨嶙峋的猪小弟们围绕在周围
神情激动地听老大训话
有的还跪地掩面而泣
不知道是猪小弟们把好吃的都省下来
进贡给猪老大享用
还是猪老大无能
让猪小弟们吃不饱饿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一搞笑视频
某医院院长上厕所
被厕长拦住问有没有取号
院长说旁边又没其他人取什么号
厕长说了,你不取号怎么给你留坑位呀
院长无奈,掏五块钱取完号就急匆匆去方便
又被厕长叫住先去做个全身检查
院长质问为什么上个厕所还要做检查
厕长说万一你拉出个钢筋、锤子啥的
把厕所堵了谁负责
再说了粪坑很深,万一你有高血压恐高症
掉进去淹死了,算谁的责任呢
▌死亡咒语
不准在公共场合开口说话
为何上帝还要赐她们一张嘴
这个可恶的国度颁布的恶法
让阿富汗女性连动物都不如
动物高兴了伤心了还可以叫几声
她们生而为人却被禁止说话
要在公众面前当一辈子的哑巴
成为只会呼吸的摆件
那些针对女性的九十条恶法
条条都是她们出生即死亡的咒语
也是这个国家快要死亡的咒语
▌鸽子飞过耶路撒冷
稀疏的枪炮声慢慢矮下去
带血的废墟白了一抹
哽咽的哭墙抖了抖双肩
苦路上的野花呼唤白鸽的名字
匆忙赶路的孩子露出禁锢的笑容
阿克萨寺的诵经声柔软了几分
和平之鸽战栗着放慢脚步
它们想飞给更多的好战者看
已顾不上身体落满厚厚的炮灰
▌夭折的花朵
这是欢乐的一天
这欢乐只属于
在地球上自由奔跑着的孩子
加沙那片在滴血的废墟中
已看不到正开着的鲜花
丧生在枪林炮火中的
那一万多名儿童
还有无数他们的亲人
在九泉之下都能听到遍地的哀嚎
那一声声熟悉的呼唤
一缕缕花香般的祝福
总在每一个惊醒的梦中
不是每一朵花儿
都能快乐地怒放
直至生命的自然枯萎
任何冠冕堂皇的说辞
只要沾上无辜者的鲜血
都是罪恶的
这罪恶
无可宽恕
哪怕血迹已干
炮声已远
▌入戏太深
一只不胖不瘦的狗给狗肉店看门
它难道不明白
店老板和顾客是它的死敌么
牛默默无闻地耕田拉车
它明明知道自己
是在为出卖它宰它吃它的人打工
猫跟老鼠厮混久了
回到猫圈里鬼鬼祟祟
就跟做贼似的
楼上邻居的猫走丢了
找了几天没找回
她家孩子嚎啕大哭
如丧考妣
她劝也劝不住
大声吼道:你爷爷奶奶死的时候
也没见你有这么伤心
到时候我和你爸爸不在了
不知道你会不会掉一滴眼泪
▌没有看到光
他们站在太阳的正面跟我说
世界一片光明
我能说些什么呢,此刻
正被无尽的黑暗死死缠绕
我想据理力争,说我没看到光
黑暗正在一点点逼近
吞噬那微孔里挣扎而出的光亮
他们都说我在说谎
用手狠狠戳着我受伤的头颅
明明头顶着阳光
周遭繁花似锦
为何我的眼里满是凋零和混沌
或许黑白不断被颠倒的秩序
以无法逆转的力量
将另一个我从幻梦中拽醒
躯壳还是那个躯壳
灵魂已彻底走样
▌宿命说
面对秀色可餐的猎物
它未急于下手
把欲望深藏脚下
它陷入无法扼制的迷惘
需要思索完成救赎
它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世
也预料到了未来
宿命说,自古以来都有
有没有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量
让我们从苦难或厄运中
脱壳而出
又能安全地实现软着陆
不受或少受伤害
哪怕下口的时候轻点
▌繁衍生息
一株小草的逝去
会让我想到
另一株小草的破土而出
就像一锅的青蛙被剥皮
在食客肮脏的肚子里挣扎
池塘里的小蝌蚪
哭着在我的心里喊妈妈
只要还有春天
只要还有绿水
只要大地还在呼吸
只要风儿还在吟唱
只要希望的种子还活着
层出不穷的小草
会燎原成无垠的大草原
生生不息的蛙鸣
会叫醒一团昏睡的世界
不确定的是
小蝌蚪们的声声哭喊
会哭痛那些装睡或冷血者的心吗
▌三八随感
疲于奔命的人过,那是别人的节日
有单位的人过,就是放半天假
讲仪式感的,还会每人送一束花
然后簇拥在领导身边留一个合影
发到朋友圈里,向世界宣布:我收到花了
还是单位领导亲自送的
老夫老妻和那些普普通通的人
就是一句祝福节日快乐的话
也或许连一句话都没有
赶时髦的人,或自爱自宠的人
会把自己想象成女神
欢天喜地庆翻身的样子
它本来是用来证明男女平等
和对女性的高度尊重的
多少年过去了
今天我又想起了铁*链女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愿所有的女同胞都被世界善待
▌我是你流浪过的一个地方
雪花飘过的和没飘过的地方
都是我们已去过,正在去或要去的
流浪是你我一生的标签
你带着忧伤朝我而来
我是你流浪过的一个地方
我满怀欣喜奔你而去
你是我流浪过的一个地方
流浪与情感一起生长
流浪也会随岁月老去
我和你都相信
时光一定会绽放美丽的鲜花
漂泊的路上芳香满径
让遗憾和忧伤消融在雪里
脚步踏出的每一个印迹
是我们一起流浪的生动见证
心向阳光
无视其它路上的风景和繁华
我和你一起
在祖国的大地上流浪
我和你一起
在祖国的大地上无家可归
▌等一场雪
黑夜转白,老天阴沉着脸
天气预报说有雪
白昼转黑,风开始凛冽
雪在云层酣睡了一天一夜
气象台仿佛和我们开了个玩笑
风似乎累了
开始有气无力地提醒我们
大雪快要来了
冷也是软绵绵的
脊梁骨少了一种硬气和挺拔
雪一直没有消息
天忽晴忽阴
像舞台上闪变的脸谱
整个世界都很冷
一种入骨的冷寒终于刺痛了天空
几片雪花在喊叫声中飘下来
又被横冲过来的巨大魔掌拦截
被寒夜压制的一个个冤魂在泣诉
只等一场雪来证明他们的清白
▌看一场戏
我家的猫喜欢站在窗台上远眺
蓝莹的光里有时空洞
有时斑斓
它的世界很跳跃
我有时也会透过它的眸子偷窥人间
苍白和丰盈在它的眼里翻动
善恶美丑被上蹿下跳的鼠类肆意挥霍
杂乱的总是有些晃眼
猫有时会跟着我蹭一场无名的戏
喧嚣的舞台其实是寂寞的
从大幕后走出的人
枯燥的像一个个线牵的木偶
台下看热闹的人
眼睛似乎在跟着红花绿叶转动
分明是在揣度各自的人生
被污浊空气困住的猫
忍不住大声喊了句好假哦
台上台下的面具纷纷跌落
被吹捧的繁华戛然而止
袭人的黑凉瞬间让一切归于沉寂
▌赴一场盛宴
一群鸭子被主人赶着来到婚礼现场
鸭子们趾高气扬地踏上红地毯
他们的身材刚长点肥膘
在池塘和泥地里虽然没有自由
但有主人伺候
能吃饱饭就是他们的最大追求
鸭子们嚷嚷着要出门寻找自由
另一家主人正在举办的喜宴
正是成全他们的借口
他们以为真的有幸去体面地赴一场盛宴
当他们的主人从收买人的手中接过钞票
宴席主角不过是他们的痴心妄想
越过喜庆的拱门
迎接他们的不是美酒佳肴
将是一场血腥的杀戮
或许
他们在被端上宴席的那一刻
还不明白自己生来
就是任人宰割的一道菜
▌菜市场杀鱼见闻
鱼摊前弥漫着血腥的杀气
老板娘手中的利刃来回摆动
鱼身上的外套被层层剥掉
片片鳞光,映照着鲜红的血
几乎要刺瞎每双漠然的眼
鱼儿尾巴在流淌的血液里上下摆动
飞溅的血迹未阻止死亡的进程
倒是我的心跟着颤抖了一下
它其实还对活着抱有希望
一剪刀下去
肚皮撕裂的声音未落
那些还在跳动的五脏六腑
被老板娘一把统统拽出
直到身体被掏空
它仍在作最后的挣扎
即使化身肥料养育着大地
它们也不明白
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
这辈子要这样一直任人宰割
▌冬夜的静寂被撕裂
只是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喷嚏
冬天披挂着晶莹的冰花装翩然而至
虽然是一年中黑夜最长的时节
最短最短的白昼
却把哀思和伤感的弦拉得最长
这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寒冬
一座座倒塌的土坯房
像西北雪原上的一个个污点
被冰冷的光亮晒得扎眼
恨不得钻进正在愈合的雪缝
这本是一个团圆的节气
从大地深处喷涌的灾难
撕裂了冬夜的静寂
一场生离死别强行上演
当沁着血的黄土躲进银枝裹素的世界
放眼望去,人间的烟火依然斑斓
只是那脆弱的温暖
已经无法融化结冰的心灵
在明暗中颤抖的灯火
用尽全身的力量抵抗着黑暗
当最凛绝的寒冷走到尽头
流水和春风终将染绿大地的苍茫
不知从云层挣扎出来的一缕缕煦日
能否将来年的厄运一扫而光
▌错误的邂逅
当大气层的水蒸气与低温相遇
一个个灵动的雪晶就出生了
它们像美丽的天使呱呱坠地
送给我们一个银装素裹的奇妙世界
当大地酝酿的热气开始亲吻冰雪
晴日给万物盖上一床暖暖的被子
一幅晶莹洁白的画卷渐渐隐退
幻化成尘世喧嚣的水墨市井图
一场暴雪邂逅了人间
美好的故事还没来得及开头
一前一后搭着旅客的两列地铁
以追尾的方式扼杀了邂逅的美好
寒冷和雪花是一对患难兄弟
他们的热泪湿润了铁轨
成功为人祸背了一次锅
两列车的意外拥抱
太过突然和剧烈
挤痛了车上数百旅客的心
这场纷纷扬扬的雪顿时面目狰狞起来
▌天空中一群黑鸟被无视
六只羊死了四只
羊圈砸死了自己以前保护的羊
还有一百多个羊的甘肃和青海同乡
一起成为亡灵
一条条生命或在奔忙中,或在睡梦里
像穿越了时光隧道
一同掉进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大多从甘肃积石山开始出发
裹着被子的人,赤脚的人
在石块横飞的黑夜奔跑
把这繁华世界
冲撞得一地稀碎
在天空中来回盘旋的大群黑鸟
曾在阎王睡醒拿起生死簿前
试图竭力
将一条条生命阻止在鬼门关外
或许是人类对大自然的漠视
或许是人类对大自然的践踏
最终将自己
活活埋葬
无法安慰逝去的生命
那一条条无辜的冤魂
不知会不会被黑鸟带入天堂
也许会消融于山间,雪地
或者一直游荡于沉睡的世间
▌这次,不觉得雪浪漫了
在断裂的地铁下哭泣的人们
让人类重温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
尽管通报说是雪天轨滑惹的祸
我们明知道雪是无辜的
雪也知道自己背了一个锅
那晚京城地铁里旅客凄惨的哭喊
尚未安息的郑州雨灾地铁中的数百亡魂
这温馨的地铁
不知何时成了一个致命的囚笼
人世间的事到底跟大自然有多少纠缠
人类和大自然各执一词
有没有关系
鲜血和生命就是答案
鲜血和生命就成了关系
每一列疾驰而过的地铁
就是每个猝不及防的瞬间
验证着人类对大自然的态度
是敬畏还是亵渎
预报的准确终于让气象局挽回一次自尊
执拗的人们欠它一句道歉
让孩子停课工人停工的
他们都说是真良心
人生在一个又一个旅程中
或到站下车或重新启程
也有刹车侧滑或翻转的怆然
只要活着就从不停止
就算死去
也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突然不觉得雪浪漫了
上帝总给我们不期而遇的惊喜跟惊吓
大自然也会隔三差五的变脸
人类虽然渺小
却永远记不住多少教训
▌是谁把火神逼成刽子手
大火要吞噬他们的时候
逃生的门被罪恶的手牢牢锁住
门焦急地挣扎,希望能挣脱束缚
放孩子们出来
锁也在深深地自责
为什么要任由主人摆布
充当帮凶,阻断孩子们的生路
就在死神向孩子们痛下杀手的那一刻
一声声“妈妈,救我”的哀号
喊哭了全世界良知未泯的人
唯独刺痛不了始作俑者的铁石心肠
被烧焦黑的宿舍在哭泣
远在他乡匆匆回家奔丧的亲人们在哭泣
十三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在哭泣
很快就到了万家团圆的新年
可无辜的他们再也吃不上妈妈包的饺子
火神本来不想害人的
是世间的恶人把它逼成了刽子手
当一个个幼小的冤魂喊痛所有妈妈的时候
人们纷纷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火神
殊不知,最应该葬身火海的是
那些视生命如草芥的人间恶魔
(写在河南南阳一学校火灾致13名学生遇难之际)
▌我只写感动我的事物
河南一孤儿高考生
为省钱不吃饭
饿着肚子在小树林休息
热心人见状伸援手
送饭送水
这暖心一幕是我要写的
这心酸瞬间更是我要记录的
看到一位驼背的老爷爷
为了养大三个失去父母的孙子
用羸弱多病的身躯
撑起一个破碎不堪的家
眼中盈满的泪水
敲打着我一息尚存的良心
这是我该用心写下的真实世界
一切形而上和高大上的事物
不是虚心假意的粉饰
就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已经无法抵近一颗被石化的心
一粒尘埃的心伤
却一次又一次
击溃我固若金汤的心垒
写作的真正大道在本心
■文/董 哲
诗歌有一个重要的特点是,诗是文字的浓缩,语言要凝练,表达的主旨意思要集思想性、艺术性与可读性于一体,观点要新锐,内容要有深度。不管国内还是国外,诗歌的真谛总在自由和人性。
且以为,诗歌的精神就是记录时代,就是对社会现实的批判。风花雪月是诗,但只是诗歌里面很小的一部分。我们的任务就是用诗歌记录好这个时代的美好和这个时代的丑陋。诗歌就要敢于批判时代,要升华到关注时代命运、民族命运和人类命运。这就是诗歌的价值。诗人和文艺工作者都有这样的认识,社会就朝前进步了一点。
在读诗、学诗、写诗的过程中,我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作为一名诗人,记录这个时代,写一些给下一个时代的人看的诗歌。这才是伟大诗人应有的情怀。
记得一位老师说过,“如果你对这个时代不满,那就去写诗吧,让这个时代的丑恶在文字中遗臭万年。”虽然诗歌的真谛应该不仅仅在于批判,应该也有赞美和歌颂,但至于怎么把赞美诗写出新意和思想高度,而有别于一般的政治抒情诗,也是值得去大家研究的。
我学写诗到目前这个阶段,已明晰觉察出自己思想的局限性,视野的狭隘性,思维的保守性以及知识储备量的匮乏,所以必须像《青年诗人》副主编王中朋老师在课中讲到的那样,一定要“师古人、师自然、师自我”,多向古代的诗学大家学习,多读读当今中外著名诗人的诗作,学习他们写作诗歌的技法技巧、语言艺术、思想境界等等;空闲时间多出去到大自然中走走,多与外界接触交流,找寻创作灵感,搜集和积累创作素材;同时内观自我,觉察觉悟生活经历和人生体验,把自己内心世界蕴藏的丰富情感,赋能诗歌创作。
在写作过程中,通过自身学习和前辈的教诲,我还明白了所谓的写作技巧都是小道,真正的大道是本心。本心怎样,作品就怎样。不管是诗歌写作,还是其他体裁的文学艺术创作,创作者首先要有一颗热爱生活、热爱人民的心,比如爱憎分明,比如愤世嫉俗,比如畅想未来,比如寻找生活中的小确幸等等,还要眼睛向下,俯瞰民生。没有这颗心,所有的创作都是空中楼阁,都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不会写出传世的好作品。
把星星摘下来
给人间当电灯泡
让夜行者不害怕黑暗
让夜哭的小孩
安心睡
一觉睡到大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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