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哪里安放
文/周满成
孙家冲是我的出生之地
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都与我有着深厚的感情
在我很小的时候
我家就住在孙家冲的水库旁边上的一个小山村
村子里有七八户人家
那时的邻里乡亲非常和睦
白天各自忙自己的农活
晚上则大家聚集在一起聊天
东家长西家短
他们的话题都聚焦在十里八乡之内发生的事
那时没有电视机
对外几乎没有联系
我家门前的那一座水库
是我童年时最喜欢的一个地方
春天涨水时
那滩头的水沟里扎满了无数游来游去的鱼儿
我把鱼笼放在水沟最下面用泥巴密封好
再去上游阻断它的水源
鱼儿没有了水
就都傻乎乎地钻进了我的鱼笼
看着那么多鱼儿活蹦乱跳
我开心得如获至宝
水库边有一排杨柳
那里是我夏天的乐园
我喜欢在那里乘凉
喜欢听蝉鸣蛙鼓
尤其是那绿油油的枝条
微风一吹
它就像婀娜多姿的少女一样翩翩起舞
那枝叶散发的芬芳沁人心脾
有时扯几根柳条
编织一个花蓝，一个柳帽
童年的乐趣就是那么微妙
村头李大娘有一棵枣树
每年入伏之后那红彤彤的枣子挂满了整个枣树
那时生活很苦
肚子总是肌饥肠辘辘
所以看到那满树都是新鲜的红枣馋得口水直流
于是铤而走险
拿根竹杆就爬上了树
不知为何李大娘也知道这事
她赶过来
我以为要受她痛骂一顿
孰料她不仅没有骂我
还叫我爬那么高小心一点
李大娘格局之高
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由于种种原因
后来我搬迁去了别的地方
这些年为了生计
一直都在外闯荡
直到有一年当我再回孙家冲时
那个曾经让我朝思暮想的水库
如今眼前的一切让我难以想像
昔日的水库碧波荡漾
如今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水库除了隐隐约约轮廓还在
实则名存实亡
我到附近打听了一下
原来劳动力都去了城里务工
水渠无人维修
所有没有水源才是硬伤
我来到柳树旁
柳树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不是枝断根残
就是稀疏几根枝条在风中飘荡
我一路漫步，一路张望
不知不觉来到那个那棵枣树旁
孰料菝葜无情地疯长
枣树还在
但它已没有菝葜的力量强
我漫步整个小村庄
残垣断壁野草挡道
这哪还是当年的孙家冲
在这波经济浪潮的冲击中
到底哪里是家
哪里才是故乡
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
才会知道心在哪里安放
作者简介：周满成，湖南省常宁市人。爱好文学，喜欢写作。是常宁市作协会员会。主要作品有《雨夜》一文2002年6月4日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华夏之声播出，《别让任性成了你一生的遗憾》一文将在中国乡村杂志2021年第二季刋发。《油菜花开您却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文在2021年4月7日在衡阳晚报上发表。期间在常宁报，常宁宣传部发表作品数篇。参加征文若干次，获得二筹奖一次，三等奖三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