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会版交响京剧《杜鹃山》演出现场 刘方 摄
近日，北京交响乐团携手指挥家袁鹏，来自北京京剧院的窦晓璇、孟宪腾、沈文莉、邵沐晗4位京剧表演艺术家，以及特邀出演的现代京剧《杜鹃山》的首排乐队指挥胡炳旭、琴师燕守平，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共同上演中西合璧的音乐会版交响京剧《杜鹃山》。
演出现场，传统京剧与现代交响结合，不同的器乐类型、艺术形式相互交流与合作，既保留京剧原有音乐元素，又在此基础上突出交响乐的丰富表现力，带领观众以全新的视听感受重温现代京剧经典名作《杜鹃山》。该作品传承党的光辉历史、弘扬党的优良传统，在新中国成立75周年、中国共产党成立103周年之际，为首都观众奉上一场美美与共的艺术盛宴。
作为2024国家大剧院“漫步经典”系列音乐会的重要演出之一，本次上演的音乐会版交响京剧《杜鹃山》分为八场：第一场“长夜待晓”、第二场“春催杜鹃”、第三场“情深如海”、第四场“青竹吐翠”、第五场“砥柱中流”、第六场“铁窗训子”、第七场“飞渡云堑”、第八场“雾岭初晴”。每场均由若干音乐、唱段等连缀组成，如粒粒珍珠般闪亮迷人。其中，不乏“家住安源”“乱云飞”等观众耳熟能详的京剧经典唱段。
“交响乐是西方的艺术形式，北京交响乐团作为市属唯一交响院团，其主要职责使命是致力于推动中国交响乐事业发展，除了演出西方古典音乐，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北京交响乐团团长李长军表示，如何发挥交响乐的特长，以中西合璧的形式，赋予传统艺术以当代气质，是他近年来重点思考的方向，“回顾历史，《沙家浜》《智取威虎山》《杜鹃山》等一系列经典艺术作品，是对中西合璧淋漓尽致的呈现。《杜鹃山》从作曲到结构，方方面面都有可取之处，很多经典唱段至今传唱不衰”。此次北京交响乐团在音乐呈现上进行升级处理，舞台布置上以杜鹃花为主增加视觉冲击力，邀请既熟悉京剧艺术又能驾驭交响乐队的指挥家、北京京剧院驻团作曲袁鹏执棒，同时邀请北京京剧院的4位京剧表演艺术家加盟，更是特邀1972年现代京剧《杜鹃山》的乐队指挥胡炳旭和琴师燕守平助阵，使得本次音乐会版交响京剧《杜鹃山》格外引人瞩目。
演出现场，窦晓璇饰演柯湘、孟宪腾饰演雷刚、沈文莉饰演杜妈妈、邵沐晗饰演李石坚，还有北京京剧院青年团伴唱，再加上庞大的交响乐队、京剧锣鼓加持，每一个唱段都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北京京剧院老旦演员沈文莉表示，现代京剧的一些唱段都是有交响乐配合的，但像这样以庞大的交响乐队形式来演绎一整出现代京剧，还是第一次。袁鹏认为，交响乐和京剧锣鼓是两种不同的音色，再加上京剧演唱，整场演出将三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是一次创新，也是一个挑战。“指挥京剧与指挥歌剧等是不一样的，指挥既要服从演员也要带着演员，要对京剧演唱规律特别熟，知道哪里该跟、哪里该带。”袁鹏说。
1963年，京剧大家裘盛戎在看了王树元创作的话剧《杜鹃山》后，萌生了将这部戏改编为京剧的想法。他认为，无论是跌宕曲折的剧情，还是浓墨重彩的主角乌豆，都非常适宜搬上京剧舞台。为此，1963年至1964年，当时的北京京剧团（1979年，该团与北京市京剧团合并，成立现在的北京京剧院）改编排演了京剧《杜鹃山》，裘盛戎先生饰演乌豆，赵燕侠先生饰演贺湘，马连良先生饰演郑老万……名家云集，阵容豪华，一时无两，深受各界关注。这一版《杜鹃山》凸显了前辈大师在京剧现代戏探索之路上对传统唱念和表演手段的运用及发展的特征，其韵味醇厚，动人心魄。裘盛戎先生在剧中的经典唱段“大火熊熊照亮天”深受观众喜爱，传唱至今。
1972年，由胡炳旭演绎的交响京剧《杜鹃山》在京首演大获成功。由于胡炳旭对京剧音乐的韵腔和戏曲板式结构的深入学习探究以及在管弦乐队里积累的演奏经验，他有效地将富有交响性的西洋管弦乐队融入戏曲表演之中，突破了只用“三大件”的传统伴奏模式，使中国京剧艺术焕发出了新的时代风貌。胡炳旭也由此与京剧结下了不解之缘，他的《沙家浜》《智取威虎山》《杜鹃山》“三部曲”指挥历程，也赢得了音乐界、指挥界、戏曲界的高度关注和广泛好评，并被业界誉为“京剧指挥第一人”。
演出当晚，两位80余岁高龄的前辈艺术家胡炳旭和燕守平以返场加演的形式共同亮相，与北京交响乐团演绎《杜鹃山》经典片段。脍炙人口的“乱云飞”乐段声响起，胡炳旭亲自执棒，人们仿佛看到他50多年前英姿飒爽的指挥风采。现场观众们的掌声和欢呼久久不断……胡炳旭表示，自己几十年前就与北京交响乐团有过合作，这次策划组织的音乐会版交响京剧《杜鹃山》形式非常好，很有创造力。“1972年，我们创排《杜鹃山》时，就用混合乐队表现英雄人物。希望今后继续本着‘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的宗旨，用更为现代的艺术手法使得演出更有京剧味儿。”胡炳旭说。
作为琴师，燕守平也是通过为《杜鹃山》一剧的伴奏成功享誉全国。他曾为张君秋、赵燕侠、谭元寿、马长礼、杨春霞等诸多京剧名家操琴伴奏，参加演出的剧目有几百出之多，被誉为“京胡圣手”。对于此次音乐会，燕守平也给予极大赞誉。“虽然已经退休多年，但这次跟北京交响乐团的合作非常融洽，对于京剧艺术的传承创新很有帮助。”燕守平表示，胡炳旭对于演出的要求比较严，“我也是严格要求自己，一直回忆当年是怎么合作的。”
“胡炳旭老师说最少要排一个月，其实我们用了一周就达到要求了。”李长军坦言，整场交响音乐会在不改变现代京剧《杜鹃山》精髓的基础上，对原乐谱进一步修改、提高、丰富，经过集中排练、打磨，得以以全新的面貌奉献给观众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