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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篇：乡党篇
【原文】
10.1 孔子于乡党①，恂恂如也②，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③，唯谨尔。
【注释】
①乡党：古代地方组织的名称。五百家为党，一万二千五百家为乡。
②恂(xún)恂：恭顺貌。如：相当于“然''。
③便(pián)便：明白畅达。
【原文】
10.2 朝，与下大夫言，侃侃如也①；与上大夫言，訚訚如也②。君在，踧踖如也③，与与如也④。
【注释】
①侃侃：温和快乐。
②訚（yín）訚：形容辩论时中正，讲理而态度诚恳。
③踧cù)踖(jí)：恭敬而小心的样子。④与与：行步安详。
【原文】
10.3 君召使摈①，色勃如也②，足躩如也③。揖所与立④，左右手，衣前后，襜(chān)如也⑤。趋进⑥，翼如也。宾退，必复命曰：“宾不顾矣。”
【注释】
①摈(bìn)：通“傧”bin1，接待宾客。
②勃如：显得庄重。
③躩(jué)如：脚步快的样子。
④所与立：同他一起站着的人。
⑤襜：衣蔽前，即遮蔽前身的衣服。襜如，衣服摆动的样子。
⑥趋进：快步向前。一种表示敬意的行为。
【原文】
10.4 入公门，鞠躬如也①，如不容。立不中门②，行不履阈③。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摄齐（zī）升堂④，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5]。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没阶，趋进，翼如也。复其位，踧踖如也。
【注释】
①鞠躬：此不作曲身讲，而是形容谨慎恭敬的样子。
②中门：中于门，表示在门的中间。
③阈（yù）：门限，即门坎。
④摄齐：提起衣裳的下摆。齐，衣裳的下摆。
⑤屏(bǐng)气：憋住气。
【原文】
10.5 执圭①，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②，如有循。享礼③，有容色。私觌④，愉愉如也。
【注释】
①圭(guī）：一种玉器，上圆下方。举行典礼时，君臣都拿着。
②蹜（sù）蹜．脚步细碎紧凑，宛如迈不开步一样。
③享礼：使者向所访问的国家献礼物的礼节。
④觌(dí)：会见。
【原文】
10.6 君子不以绀(gàn)緅(zōu)饰①。红紫不以为亵服②。当暑，袗(zhěn)絺绤③，必表而出之。缁衣④羔裘⑤，素衣麑裘⑥：黄衣狐裘。亵裘长，短右袂⑦。必有寝衣⑧，长一身有半。狐貉之厚以居(ju4踞)⑨。去丧无所不佩。非帷裳⑩，必杀（shài）之⑪。羔裘玄冠不以吊⑫。吉月⑬，必朝服而朝。
【注释】
①绀：深青带红（天青色）。緅：黑中带红。饰：镶边。
②亵（xiè)服：平时在家里穿的便服。
③袗絺（chī）绤(xì)：袗，单衣。这里是说，穿粗的或细的葛布单衣。
④缁(zī)：黑色。，絺,细葛布。绤，粗葛布。
⑤羔裘：羔羊皮袍。古人穿皮袍，毛向外，因此外面要用罩衣。古代的羔裘都是黑色的羊毛，因此要配上黑色罩衣，就是缁衣。
⑥麑(ní)：小鹿，白色。
⑦袂(mèi)：衣袖。
⑧寝衣：睡觉盖的被。古代大被叫衾(qīn)，小被叫被。
⑨居：今字作“踞”。古人席地而坐，即蹲着坐。
⑩帷裳：礼服，上朝或祭礼时穿，用整幅的布不加裁剪而成，上窄下宽，多余的布做成褶。
⑪ 杀：减少，裁去。
⑫玄冠：一种黑色礼帽。羔裘玄冠都是黑色的，古代用作吉服，故不能穿去吊丧。
⑬吉月：每月初一。
【原文】
10.7 齐(zhāi)①，必有明衣②，布。齐必变食③，居必迁坐④。
【注释】
①齐：通“斋”，斋戒。
②明衣：斋戒沐浴后换穿的干净内衣。
③变食：改变日常饮食，不饮酒，不吃韭、葱、蒜等气味浓厚的蔬菜，不吃鱼肉。
④迁坐：改变卧室。古人在斋戒以及生病时，住在“外寝”，而平常居住的卧室则叫“燕寝”，与妻室在一起。
【原文】
10.8 食不厌精，脍(kuài)不厌细①。食饐（yì）而餲（ài）②，鱼馁而肉败③，不食。色恶（è），不食。臭恶（è）④，不食。失饪⑤，不食。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肉虽多，不使胜食气（xì“饩”）⑥。唯酒无量，不及乱。沽酒市脯⑦，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
【注释】
①脍：切过的鱼或肉。
②饐：食物经久发臭。餲：食物经久变味。
③馁（něi）：鱼腐烂。败：肉腐烂。
④臭（xiù）：气味。
⑤饪(rèn)：煮熟。
⑥食气（xì）：饭料，即主食。气，同“饩”。
⑦脯(fǔ)：肉干。
【原文】
10.9 祭于公，不宿肉①。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
【注释】
①不宿肉：从公家分回的祭肉（胙），不要留着过夜。
【原文】
10.10 食不语，寝不言。
【原文】
10.11 虽疏食菜羹，瓜祭①，必齐如也②。
【注释】
①瓜祭：古人在吃饭前，把席上各种食品分出少许，放在食具之间祭祖。
②齐：通“斋”，斋戒。
【原文】
10.12 席不正①，不坐。
【注释】
①席：古代没有椅子和凳子，在地面上铺席子，坐在席子上。
【原文】
10.13 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
【原文】
10.14 乡人傩①，朝服而立于阼阶②。
【注释】
①傩(nuó)：古代一种迎神以驱逐疫鬼的风俗。
②阼(zuò)阶：东边的台阶，主人站在那里迎送宾客。
【原文】
10.15 问人于他邦，再拜而送之。
【原文】
10.16 康子馈药①，拜而受之，曰：“丘未达②，不敢尝。”
【注释】
①康子：即季康子，姓季孙，名肥，鲁哀公时的正卿。
②达：通，懂得，了解。
【原文】
10.17 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
【原文】
10.18 君赐食，必正席先尝之。君赐腥，必熟而荐之①。君赐生，必畜之。侍食于君，君祭，先饭②。
【注释】
①荐：供奉。
②先饭：先吃饭，表示为君主尝食。
【原文】
10.19 疾，君视之，东首①，加朝服，拖绅②。
【注释】
①东首：头向东。
②绅：束在腰间的大带。
【原文】
10.20 君命召，不俟驾行矣。
【翻译】
君主下令召见孔子，他不等车马驾好就先步行过去了。
【原文】
10.21 入太庙，每事问。
【原文】
10.22 朋友死，无所归，曰：“于我殡①。”
【注释】
①殡：停放灵柩和埋葬都可以叫殡。这里泛指一切丧葬事务。
【原文】
10.23 朋友之馈，虽车马，非祭肉，不拜。
【原文】
10.24 寝不尸，居不容①。
【注释】
①居：家居。容：作动词，意为讲究容仪。
【原文】
10.25 见齐衰者，虽狎，必变①。见冕者与瞽者，虽亵，必以貌。凶服者式(通“轼”)之②。式负版者③。有盛馔，必变色而作④。迅雷风烈，必变。
【注释】
①狎（xiá）：中文古文常用汉字之一。可做动词、形容词等，有多重意思。这里指亲近而态度不庄重。
②式：通“轼”，古代车前横木。用作动词，表示伏轼。
③版：古代用木板刻写的国家图籍。
④作：站起来。
【原文】
10.26 升车，必正立，执绥①。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
【注释】
①绥（suí）：上车时扶手用的索带。
【原文】
10.27 色斯举矣，翔而后集①。曰：“山梁雌雉，时哉时哉！”子路共之②。三嗅（jú）而作③。
【注释】
①色斯举矣，翔而后集：依《集解》暨刘氏《正义》等诸注解释，色指人的颜色，举是起飞，鸟见人的态度不善，立即飞去。翔是回旋飞翔。集是群鸟在树木上，引申为止息。鸟在回飞观察以后，才肯下来栖息。这两句逸诗是比喻人事上的出处进退应合时宜。
②共：通“拱”，拱手。
③嗅：据集注引刘聘君的意见，当作狊字，古阒反，读局（jú）音，其义为鸟张两翅，见尔雅释兽郭璞注。也有说通“戛”读ji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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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 徐成美 李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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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艺术：陶冉 王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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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诗联编辑部
2024.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