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远山 （八）
——“文革”红卫兵徒步长征那点事
文/魏少华 诵/梦锁清秋
八、主持公道
位于湖北省邻近湖南边界的一个小攴舘，它靠近公路，主要为往来的汽车司机及车上旅客服务，据说豆花做得不错，是我们选定的吃午饭的地方。
女店主恰好是四川人，而她的丈夫是湖北人开了这家小饭店并自己掌灶当厨师，做得一手好菜。在一个飘雪的日子，给一个逃难的四川女子送了一顿好吃的，后来，这位女子就在这个店里当服务员，再后来就嫁给了这位厨师，成了这个小攴舘的女店主。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一听见乡音，女店主赶紧跑出来打招呼: 啊呀！今早上喜鹊老是在门前树上叫，原来是几位老乡来啰！女店主立刻吩咐厨师，今天一定要弄两个正宗川菜慰劳一下我的老乡！
女店主给我们倒茶水，又端出一盘葵瓜子、一盘炒碗豆。这时一位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风风火火跑进店里，也不顾店里的客人，直接向女店主述苦: 姐、姐，你一定要出面帮我主持公道！我家那个砍脑壳的把我买猪仔儿的钱都输了，我咋个办啰？边说边抹眼泪。
女店主安抚这位称呼她为姐的女子: 你家那个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啷个又去赌嘛！来来来，你跟这几位红卫兵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请他们主持个公道。
原来，这位来告状的女子是专门为这个食店供应鸡、鸭、蔬菜的当地村民，她叫关妹，她男人由于农话干得好，村民叫他“一把手”。由于店里生易好，他家的东西也销得快，自然小日子也过得滋润。周围有的人就老是在农闲时约“一把手”打麻将，“一把手”搓起麻将牌来却是“一把臭手”。今天一早这伙人又约了“一把手”打麻将，关妹早就看出了端倪，发现那三个人鬼鬼祟祟眉来眼去地老是赢钱，而自己的男人却一输再输，却想要赢一把不肯撒手。
戴班长问，生产队干部不管吗？女店主代替回答，队干部管自己都管不住，还能管谁？那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外乡人，最鬼的就是他！
血气方刚的刘东贵站了起来，说，现在还敢赌博，胆子太大了！班长、我们去看一下。女店主乘机扇火，对呀！班长带个头，你们几个红卫兵去查一下，他们肯定会害怕！我听说城市里当官的都伯红卫兵呢！这里的队干部都怕得罪人，你们怕啥子嘛，是搞赌博的人怕你们呀！别人说，除了毛主席就是红卫兵为大。看见我们摩拳擦掌要动身，来告状的关妹反而耽心了，她说，你们莫要去打架哟！
我们硬闯进了那间赌博的房子，几个人正慌乱地收捡麻将。刘东贵眼明手快抓住了装麻将的布口袋，那个外乡人一把抢了过去: 这是我带来的麻将。关妹说，你那个麻将有问题！外乡人一楞，从口袋里抓了一把麻将往床上一拍，说，老子的麻将有啥子问题？你今天得给我说清楚。
刘东贵乘机将口袋里的麻将全部倒在桌子上，我与张德礼往桌前一站，将外乡人与麻将桌隔开。外乡人急了，说，你们想干啥子？他用双手想分开我和张德礼，我俩用背顶着他，不让他靠近麻将桌。戴班长说，你不是说你的麻将沒有问题，我们检验一下。刘东贵与戴班长将麻将按万、筒、条分开，四块一组分开清数目，这时外乡人想从门口溜走，被刘东贵一把拉住。戴班长很快发现了问题，对外乡人说，为啥这万字牌多了两块，那边条子和筒子又各少了一块呢？为啥呀！那外乡人说，这个...我不清楚，我也是借的别人的麻将。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一把手”用拳头狠狠地砸向麻将桌面，将脆弱的桌面砸断了一块木板: 老子就是想不明白，为啥每次都在输，原来你格老子耍老千！坑我！宋妹指着外乡人说，你们合起伙来骗老实人，今天把钱退出来。
外乡人辨解到，愿赌服输𠮿。另两人也附和说，赢得起也要输得起嘛。“一把手”很气愤地大喊: 赢要赢得光明正大，你们合伙诈我的钱，我不服！戴班长说，大家不要吵，你们打麻将的四个人和我们长征队的四个人，一起到乡镇派出所去一趟，也把这幅麻将带去作个鉴定，谁是谁非由公安派出所说了算。大家有意见吗？
“一把手”、宋妹、女店主及我们四人都齐声说，走、走、走、大家一起去！那个那外乡人急了，头上的汗也冒出来了，他说，派…派出所就不去了嘛，我们把赢的钱如数退还行下行？戴班长说，这次退还了，下次还要来赌，今天在这里赌，明天到那里赌，到派出所再
说。
我们都赞成戴班长的意见，刘东将麻将装进布口袋，抓紧不放，我们齐声催促，快点走𠮿！到派出所去说。外乡人与另两人赶紧将赢得的钱，全掏出来摆在桌上，外乡人还连声说，麻将让你们收走，我也不会再来打麻将了，另两人也说，我们再也不搞赌钱了！
“一把手”将钱清点了，一分不少，女店主说，我提个建议，这几个打麻将的人，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你们打麻将耍老千，合伙把“一把手”家里买猪仔的钱都赢了，大不该！几位红卫兵从外地来，是主持公道的，今天你们几个认了错，退了钱，又把麻将交给红卫兵处理，这个态度是好的，我来向四川老乡求个情，放你们一马，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不知行不行？
戴班长向我们征求意见，我们说听班长的。戴班长说，店主的意见合理，也是看在你们不是邻居就是邻乡的面上，你们退了钱，麻将我们芾走，就不去派出所了，你们几个打麻将的还有意见吗？外乡人与另两人都表示同意。
我们回到小食店吃午饭时，“一把手”和宋妹还端了一碗老腊肉来犒劳我们。女店主说，下午有一趟去县城的班车，你们坐车去县城吧，虽然绕了一天路程，但人不吃亏，况且长征队坐车是不收钱的。班长说，我们都不愿坐车，还是走路实在些，谢谢你的好意！（待续）
作者简介:魏少华，铁路退休职工，喜欢旅游和看书，好运动和涂鸦，也喜欢写几句顺口溜自娱。
主播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朗诵联盟会员《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华汉俳》《中国联墨缘香》副总编：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接近三千首；配音秀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