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座城市七十年的变迁史诗
——读安升先长篇小说《追梦》
国 强
年龄大了,力不从心,眼睛不能长时间看书。安升先先生40万字的长篇非虚构小说《追梦》网上连载,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我还是尽量争取阅读,但必定还是不全面的。
安升先是土生土长的咸阳当地人,又是咸阳的名记者,后来到文化馆当馆长。既是记者又是作家。既是咸阳七十年发展建设参加者,又是见证人。小说《追梦》记述一个追梦者的生命轨迹,是几代追梦人的励志赞歌,也是党在各个不同时期政策的晴雨表,是一座城市七十年的变迁史诗。
志书是不加评论地记载历史事实。小说则是通过人物和故事展示特定时代背景。据我知道记载咸阳大事的志书不少,但用小说形式讲说半个多世纪咸阳史实的并不多见。《追梦》在这方面可以说是独树一帜。
我觉得小说中的大秦就是咸阳。小说通过长颈鹿“我”和长臂猿李大志、老古董丁大光、写家子王学习等人物亲身经历的生活故事,生动讲述建国以来,大秦市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发展史诗。大秦的变化,就是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缩影。
小说的显著位置有一段话:“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政策是规矩,政策是风向标,政策是兴奋剂,政策是平衡器。政策影响和主宰一代人命运。每个人生命轨迹中,无不打上时代政策的烙印。”
小说中有农村从互助组、农业社、到人民公社。有大规模改天换地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如平整土地、“学大寨”“建设大寨县”,引水上塬,兴修高干渠、石头河、宝鸡峡、蓄水塘库、打出热水井等。有自留地带给农民种地自由,成为家庭粮食和经济收入的补充。也有工作组员吴德为升官而采取极端做法,领着一群不懂事的鼻嘴娃糟蹋庄稼,名曰割“资本主义尾巴”,导致地主分子李金钱上吊自杀的悲剧。有工人吴桂贤、农民陈永贵,童养媳鲁桂兰等劳动模范当家做主,走上各级领导岗位。也有痛失三大伟人后,人们在悲痛中对中国前途命运的担忧。
有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报道张天宝推行责任制、作业组登上省报,获得的首届全国好新闻奖的喜悦。也有“一头沉”干部,为摆脱种地之难而背井离乡,丢下年迈父母,拖儿带女,远去边疆的无奈。有1958年急于求成“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大炼钢铁”;“试种高产卫星田”,结果“种了一斗,收了一升,说是麦子没面,说是茴香不爨(cuan)。”的“幼稚年月荒唐事”。更有土地承包到户后,仍然坚持走集体化道路,南街村“建设共产主义小社区”的尝试。
有开放初期“全民经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竟相致富”的热闹,有九十年代初期元气袋带动大秦保健品热,让“神城”誉满全国的红火;也有民营经济、民办教育蓬勃兴起过程的明争暗斗。
有“造纸厂、印染厂、纺织厂黑色难闻的工业废水,昼夜不停地从防洪渠排入渭河,污染环境的过去;也有绿树成荫,花开四季,曲径通幽,鸟语花香,漂亮的像过去皇宫里的花园,人民幸福感、获得感不断得到满足的现在。”
有秦都歌舞团登上老山前线,冒着生命危险在猫耳洞、战地医院,为解放军战士演出的感人场景和参加扑灭突发大火,部队首长亲自送锦旗,谱写出新时期军民鱼水情赞歌。
有“通胀”造成的抢购风,也有“一切向钱看”,“走后门”、“以权谋私”、“贪污腐化”的不正之风。也有“人与神”、“战争与和平”、“因果报应”的生活哲理。
有农民李大志梦想发财,盲目的种植超大穗小麦的冲动,也有自己编剧,筹资拍电影,开创中国电影史先河,轰动全国的壮举。有地改市、市改区,秦渭分设,区划调整中各人的复杂心态,以及福利房分配、职称评定中的矛盾是非。有改革开放初期“黄赌毒”沉渣泛起,危害社会毒害青年的失误,也有开展“严打”,恢复良好社会秩序的整顿。大秦七十年发展过程中重大事件几乎都有反映,包括1993年西安至广州航班发生的“空难事件”。
《追梦》不同于一般的小说,其真实性更像是一部历史文化大书,极具史料价值。如下面这段写办报:
“大秦日报五十年代中期第一次创办,那时候叫大秦县报,三年困难时停办。六十年代后期大秦市革委会再办,也就是魏少云老师带着我们工农兵占领上层建筑的那时候。七十年代初,划归西安管辖停办。八十年代后期,地级市重新办起大秦日报。六十多年来三起两落,魏老师是三进三出的老报人。”

《追梦》作者独具匠心地运用小说的艺术手法,在真实的社会背景下,根据实际生活,塑造出一群性格各异的人物,在环环紧扣,一浪高过一浪矛盾冲突中求生存,谋生活。在激烈的社会竞争环境和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中,“一手扶着木犁把,一手扬着鞭子,跟在牛屁股后面耕耘贫困,寻求富裕。”因而说既是小说,也是历史,是用小说体裁记述大秦市变迁的史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