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菊
顾必龙
菊，不与世花所争宠，独大笑于深秋的烟霭中。
菊，送鸿雁远去，只用花的纷繁，留下大雁一两声鸣叫的记忆；看杨黄枫红，惟体会霜天表面的安静，和内心最后一次爆发的当量；赏草疏籽落，深感悟大地渐收敛，重新思考再一次孕育的思想。
菊以性淡，喜生郊野。或沙土，或径旁，无不现其形志。时人囿菊于温室，实拘了菊的天性，违其本能，丧其本心。
菊，茎实而细，不似莲茎而中空；其叶，碎小而呈爪，大有抓风霸霜、欲撑天地之势，这与莲叶圆滑碧润大有别韵；其花，开起来，无拘无束，或旁伸，或倒卷，瓣出，各有思维，以花心为根本，各自舒展，对秋，对岁月，各打听各的信息，不像莲与牡丹，花瓣整齐，循规蹈矩，只求团圆其形，供人欣赏，以修佳品。
菊，志在远方，喜见天下。与山为伴，观天下苍茫和空远；与河为邻，听生命呜咽与灵动；与草、与树相携，细数人间烟火，思繁盛和寥落。最不喜与莲一样，需池养方得其妖而灼灼；更不喜与牡丹一样，需苑育方显其娇而富贵。
菊，以花入药、入茶，清火祛邪，皆因其性，其志，其经霜知秋、知岁月的轮回。
呜呼，时人爱莲，爱牡丹，我独爱菊，盖因其无拘谨之姿，多恬淡之意，可出世，可入世，能经得了平淡，也看得惯繁华，可老僧入定，也可张牙舞爪。
人生如菊，当夫复何求！
2023.10.25晨，地铁上
【作者简介】顾必龙，中国诗歌学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西安市作协会员、陕西喜秦戏曲研究会秘书长、长安作协创联部主任，陕西文化网特约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