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那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春明走了
作者：李虹
那个同年同月同日生
的春明走了
在泡满酒与泪的初秋
绝尘而去
泪眼穿透酒的朦胧
淋湿了你模样
渐渐清晰的是油菜花海
奔跑的“闰土”
黑黝黝的脸膛
甄子丹样的目光
在芬芳与金黄中消逝了身影
同年同月同日
那年那月的5.21
我的哭声搅动母亲的心
她的抉择让三姐伤心
你的哭声冲破寒窑的屋顶
你的父亲在你出生前已过世
你的母亲在一大群的孩子面前痛苦的悲鸣
就这样
善良的三姨三姨夫成了你的父母亲
母亲的乳汁一边给了我
一边给了你
那天起啊
你成了我
我成了你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表姐
自从有了你
三姨家的小院有了勃勃生机
南瓜 丝瓜 茄子结出硕果
你追着鸡鸭鹅蹒跚学步
跌了跤都得怨土地
姥姥亲自为你做家里最好的饭菜
三姨三姨夫每年都能挣到最高的公分
盖起全村第一间大瓦房
聪明的你会把玩具拆好重新组装
捉泥鳅 钓小鱼也是最棒
暑假里你会为我粘知了
捉蜻蜓 捉蝴蝶
摘葡萄 香瓜和草莓
在乡间的田野上向着太阳奔跑
时光荏苒
一条柏油路向北
一条石子路向南
在成长中你我渐行渐远
过着同一天的生日
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年轻叛逆的你去了外地
50多岁的三姨
起早贪黑骑车15公里
到城里早市卖蔬菜玉米
积攒下钱去外地看你
本是享天伦的年纪却还为你操心费力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
你拥有了勤劳的妻子
聪明帅气的儿子
像极了少年时的你
搬进了楼房
成为城市居民
可是酒精
却麻痹了灵魂
侵蚀了你的健康和身体
三姨在养老院弥留之际
你跪在她的面前说
“妈啊 我看到一盆
被人丢弃的花 死在路旁
如果不是当年您给我一个家
我就会像那盆花一样冻死啦”
我的心也像刀剜一样疼
“三姨，我也是您的女儿啊
我也没能在您身边尽孝啊”……
春明弟 没想到你真的走了
决绝在七夕的前夕
你和姥姥 三姨 三姨夫团聚啦
在天国
你要好好照顾他们 不离不弃
中元节的金色光焰里
不再有酒精麻痹的你
而是孝敬父母的崭新的你
一如油菜花海中的那位少年
向着阳光奔跑……
虹姐 回望 回首 回忆 涕零
2023.8.23初秋表弟春明出殡之日2023.8.30中元节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