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作品—《梦忆——回去与回不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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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18 21:57:35 33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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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忆——回去与回不去之间

文/都增英

长大了愈发回忆小时候，那时认为的酸甜苦辣现在看来都是甜的，有着童年的独特味道。现实中无法回去的童年，唯有记忆中那么的鲜活，好像梦一样。

生活在农村，打小野惯了，有些事情真的是，怎么说，别具一格？就挺好玩的。那个时候，村里很多人家养家禽牲畜，其他的还好，就是跟大鹅结下了梁子。奶奶家养着，路边的人家也养着。每次去奶奶家，一进门口就被跟在后面的大鹅咬，挺疼的，长得还不如它高呢，凶还凶不过它，我吼一声，鹅叫一声，气得哇哇大哭向奶奶告状，看着大鹅被赶远，就破涕为笑。去奶奶家路过的那家大鹅超级凶，每次手里都拿着小木棍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走那大鹅都在路边蹲着，还不等近前，鹅就冲着我开始叫，近前了，还扑扇着翅膀过来追赶咬人，手里的小木棍儿早就不好使了，打不过啊，邻家乘凉的老奶奶就拿着蒲扇帮忙赶走它，看着我到奶奶家的门口再回去坐下。夏天，爷爷每天下午放牛，一顶草帽，一条牛绳。牛在前面慢悠悠得领着小牛走，爷爷在旁边照看。牛在山坡吃草，爷爷不用时刻盯着就捕蚂蚱，用一根狗尾草穿成串，放牛回来手里总是能拎几串，满载而归，而自己也乐此不疲得在那个时间点等站在路边，看爷爷和牛在橙红斜阳里越来越近，兴奋地跑过去截胡。少许油，一撮盐，烹煎成了最佳菜肴。现在村里基本没了鹅的影子，路边的老屋依稀可见当年的光景，爷爷奶奶老了，牛卖了，自己再也没有拿过狗尾草穿成串的蚂蚱。不能说遗憾吧，只是时间已然。

小孩子活力旺盛，饿得快，放学一进门就喊饿。爸妈们下地干活，我们四个放学就往奶奶家跑，土匪一样，经常把中午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至于晚饭，奶奶又得重新准备了。抢着吃的饭都是香的，馒头就咸菜也香甜，四个人临时吃一点垫垫，等晚上再吃。记忆最深的是粥，奶奶会在上面撒一层白糖，一人一口，不管吃到的有糖没糖，都是甜的。上了大学，我们四个去了四个地方，平常也就寒暑假能在家聚一起，也不用抢饭吃，依旧随意自然却也不是儿时的那种感觉。每到周末，奶奶总是包饺子，爷爷总会在烧火时到我们三家门口各喊一声，让我们去吃饺子，等我们到了，正好饺子出锅，白白胖胖的饺子热气腾腾，我们也食欲大开，叽叽喳喳吃一顿。一顿饺子忙活半天并不轻松，尤其是人多得多包。当自己包饺子时，总有手忙脚乱的时候，刚开始不是不会调馅儿就是不会擀皮儿，慢慢地一套流程都学会了，但是没有下过饺子。今年暑假在家里照顾爷爷奶奶才第一次下饺子，老妈还担心我没下过特地让老爸到爷爷家看看，下成了，很满足。以前是爷爷奶奶包我吃，现在是我包他们吃，时钟一刻不停歇地往前走，爷爷奶奶回不到年轻，我也回不到童年。

人总爱回忆过去，很多很多事情会随时光淡出记忆的重围，而有些事怎么也忘不了。小时候特别淘，属于放养一类，下河捞鱼摸虾捉螃蟹，上树掏鸟窝，被螃蟹夹过，把衣服弄脏弄破，爸妈语重心长地让注意安全同时也不落一顿训。每年小满时节樱桃红了，放了学就急冲冲的拎上自己的小篮子，到地里几棵樱桃树下边摘边吃，别提多开心了。樱桃熟过了一晃就掉，瞅一眼叹声可惜，转头就爬上树去摘枝头的吃，那里的最甜最好吃。长辈们总跟在屁股后把掉落的樱桃捡起来，顺便说句“轻点晃”。十几年前修整庭院，爸妈想把石榴树刨了，我和妹妹摁着不让，只好挪到了现在的位置，树干已经粗了好几倍粗壮，枝繁叶茂。三十多年的老树，结的果酸酸甜甜的，秋天裂开口露出红的可爱又饱满的籽，想想就让人流口水。现在，村前的河流不怎么去了，樱桃树换成了桃树，无法再体验爬树摘最甜的樱桃，石榴树还在结果，然因上学每年成熟也吃不到。小时候对这些事怎么就那么的乐衷呢？时光荏苒，自己还算依然有一颗童心，整天想着采花钓鱼、怎么研究美食，果然，时间改不了一颗吃货的心啊。

小时的记忆如潮水，一阵阵涌来，越回想越多。好想拥有时光穿梭机能回到过去再体验一次，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把爸妈爷爷奶奶年轻的样子刻在脑海。回不去的，不，也能回去，记忆能回去，如梦一般的记忆，再去回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