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过去了,
睡眠根本回避不住阵阵心痛,
蓦然回首,
原来,
原来我还迷茫在原点,
沉默奔腾,
埋葬喜悦,
长相孤独得飞碟般老去,
老得我一点也认不出自己,
眼睛含不尽泪水。
我思念我如水的源头,
那里也许早已干涸,
干涸得黄土裸露,
融合着不知岁月的片片落叶,
只有一些倔强的石头,
散乱记录着雨水几点几滴。
母亲催促我迈开脚步,
放飞梦想,
我是她手中的一枚饱含活力的风筝,
摇曳起骄傲身姿,
歌唱理想,
上天也许只会残忍,
指派母亲做了伟大使者,
对生命进行最后最美最善良的诠释。
我将不受控制,
也失去鼓励和修补,
害怕狂风吹散我的骨架,
害怕暴雨冲涮掉所有原始的颜色,
我试着妥协,
努力出最不情愿的迎合,
可惜连蝴蝶与野蜂都啪啪鼓动翅膀,
伤害我的眼睛,
划伤我幼嫩的脸。
不曾失去善良,
这是母亲最经常的教诲,
和最有力的遗物,
我觉得理想大不了落入荒原,
做一具隔绝人间烟火的残骸,
或者坠入大海,
永永远远黑暗下去,
不见一丝光亮,
永不翻身。
可是我不会忘记我的努力,
最严肃最纯朴的规矩,
最期盼最无休的翻滚,
没有理解,
不甘堕落,
我磨灭掉所有形态,
只留下一丝活着的气息,
还饱受大气压无所不在的排挤与吸呐。
我知道我只是梦,
一场现实与虚幻交织的梦,
刀光剑影,
背后微弱隐藏着一点春光明媚,
我告诉不了所有人,
安慰不住自己。
我相信生命上游,
修建着一座大型水库,
高过我的头,
高过所有山川,
一出异象仿佛正在来临,
澎湃来临,
决堤了,
我躲进我修建的壁垒,
看着洪水直泄,
淹没掉所有纷争、伤害、欺骗与吞食,
我装出最大不屑,
就这么稳固,
当风停雨住,
人世间竟然如此平静,
说不出有多么新鲜,
感动并让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