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酬唱见诗心
——读李城外《向阳轩诗稿续编》有感
闻立玮
正逢春暖花开之际，欣喜地收到城外先生新作《向阳轩诗稿续编》，纵览全书，令人如沐春风，尤其是读到他与我唱和的几首诗，倍感亲切，感触良多。
城外先生坦言，“从来无意作诗人，胸臆直书写本真”，正是这种本真，让我对城外先生的诗品与人品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我与城外先生的交流多是围绕“五七”干校、向阳湖文化进行的。《和闻立玮〈“五七”之日寄城外兄〉》就是2020年5月7日他收到我的小诗后回复的。在这首诗里，他写道：“休道诗人近凯旋，向阳未悔付华年。风涛已远沿湖啸，流韵犹存入枕眠。谁信一生无憾事？唯图干校有宏篇。欣欣手握千秋笔，还似耕牛永著鞭。”字里行间里有对人生的思考，有砥砺前行的决心，有一往无前的信念。即使困难重重也坚持不懈，“未悔付华年”；即使深知“谁信一生无憾事”，也不怨天尤人，而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唯图干校有宏篇”。古人曰，“大事难事看担当，逆境顺境看襟度。临行临止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识见。”从城外先生的这首诗中，我们足以看到他的志士担当，他的君子襟度，他的文人涵养，他的学者识见。
在《和闻立玮题向阳湖文化书院并赠诗》中，他就我所写“从来雅士嗜书狂，城外南斋万卷藏。寸晷风檐闲话少，青灯萤案巨篇长。向阳国保丹心泪，干校春秋碧血芳。要秉中华文化脉，前行一路未彷徨”进行了全韵步和：“区区七品愧言狂，人海茫茫胆剑藏。知己无多独恨少，文章有数自嫌长。沉舟侧畔鱼垂泪，书院淘金树沁芳。但信向阳连血脉，青山咬定岂彷徨。”从这一唱和中，我体悟到他之所以“人海茫茫胆剑藏”，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善于“书院淘金”，注重知识积累，不断充实内涵，不断完善自身知识结构。
他之所以能从《咸宁市志》大事记中不足一百字的介绍捕捉到“向阳湖”这三个字所蕴涵的重大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正是他长期坚持读书学习的硕果。由于他不断知识更新，不断完善自己的知识结构，积淀了厚重的文化基础，进而才能具有敏锐的文化观察力，才能形成难能可贵的文化自觉。史载，司马光在宋哲宗朝为相，被封为温国公，宋范祖禹作司马温公《布衾铭》说：“公一室萧然，图书盈几竟日静坐，泊如也。又以圆木为警枕，少睡则枕转而觉，乃起读书。”我曾有幸应城外诚邀入向阳轩小坐，亲身感受了一下城外先生坐拥书城的风雅意韵，联想到他长年累月独坐书斋，青灯黄卷，孜孜以求，甚为感动。
再如，《和闻立玮兄立秋赠诗（四首）》是城外先生临近退休时与我交流中的诗作，从中也可以读出他三十年来矢志不渝而“旧址御风成宝库”的欣喜。而在“新文炼句”这四个字里，我仿佛看到他几十年如一日，以循真求实的态度，科学严谨的精神，博考经藉、遍访名流、研精钩深、究微索隐的艰苦跋涉。有人在退休前仍贪恋权位，因而六神无主，心神不定，城外先生则不然，他以“官场结缘归另册”这种轻松自如的心态，把那一页轻轻的翻过去，同时又以“干校深研劲未松”来自勉自励，用“文田圈地比耕农”来规划新的生活。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什么情怀？这些平实的诗句有血有肉有深情，让我们看到了一位胸有宏愿而不断开拓进取的文化人的使命担当。“多躁者，必无沉潜之识；多畏者，必无卓越之见；多欲者，必无慷慨之节”。我从城外先生的这四首诗里，读到了他志向的高远、心境的高洁、人格的高贵。
“伏久者，飞必高”。作为向阳湖文化研究的第一人，城外兄的成就有目共睹，这本诗集，也就是他“伏久”的历史见证，“飞高”就是必然的了。城外先生在《和闻立玮〈收城外兄惠赠六册诗集有感〉》和《步立玮兄原韵谢赠诗》中说，“千里诗情短信牵”、“他日重逢应畅饮”。欣悉城外先生新作研讨会即将在湖北科技学院举行，特在此遥祝活动圆满成功，并期盼有机会回温泉向城外先生当面致贺。
2023．3．29于北京
（作者系温泉中学原校长，特级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