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说秦桧 (秦海树)
第十四章
谋杀刘经诛姚舅
岳飞议储误战机
第四十节
青山有幸埋忠骨,
白铁无辜铸侫臣。
作者不祥,但它在人世间
旗帜鲜明地贬桧护岳,是显而易见的。到底秦桧真就那么坏。岳飞就那么好,我们还是从事实说起。
中华民族是一个充满智慧的民族,中华文化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在中国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二十四史展示出朝代更迭的历史沧桑,《史记》可谓中国纪传体第一书,司马迁千年来成了文学作家的榜样,有学历的人,都知《史记》从文辞、史实到故事情节可谓“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由这些优秀的纪传体延伸出来的史料,都完好无缺?难道都是真实的吗?
脱脱笔下的《宋史》令人质疑;而南宋史就更让人争议了。
首先,脱脱是金国的宰相,在他主持下,金廷物色了三十名宋臣,在二三年内完成宋史的编著。这一大部头的史书,时过一百多年,还要历历再目于当下,不参考南宋史料,是如论如何写不出来的。
当时能反映该段历史的最主要书籍,当属《金佗稡编》;而该书的作者是岳珂。
岳珂是南宋时期的文学家,一生笔刻爷爷岳飞的功败垂成,这当然是宋史编著者所求。文学家的笔、犀利润泽,
令行阃外摇山岳,
队伍施严赏罚明。
将在猷谋不在勇,
高防困守卫战勤。
身先士卒常施爱,
爱护兵卒不为名。
擒获元戎归土地,
指日高亢定升平。
这样的笔记是编委们所不及的,是编者们写不出来的。于是在南宋史的编撰上,照着《金佗稡编》抄了下来。
“黔无驴,有好事者船载以入。”与众不同的动物,故然引起虎的注视,那么博阅群书的人,就《金佗稡编》与所读书籍,对秦桧、岳飞褒贬不同,产生了矛盾。
自古矛盾叙诉多,
谁对谁非理平和。
公信交于说秦桧,
事实说话胜聊阔。
话说岳飞怒不可遏,张浚呀张浚!你私自把淮西军并入自己直辖的都督府,皇帝怎么想?可我反对,我满腔怨气,抗金需要一支强大的部队,我精忠报国的决心难道错了?
岳飞满腹牢骚的表情,张浚知晓原委,对自己并军的行为也觉得存在过失。秦桧察言知人,对张浚说,为了抗金大业,为了尽快结束战争,希望你顾全大局,改按皇帝的原定决策,将淮西军并入岳飞部队。
合并淮西军一事,张浚感受到,对君相的态度有些欠妥,听秦桧这么一说,没加思索答到“想法甚好”,对皇帝并军的决策也表示赞成。只是不愿意并军于岳飞。
秦桧言,“岳飞部队,主帅‘精忠报国’;将士,同心抗金。军纪严明,实力较强,再合并淮西军的力量,这可说如虎添翼,能与金军抗衡,对南宋来说利大于弊。”
“宰相呀!他岳飞忠义尽失,并军能是好事?”
“张浚,你们有成见,应该彼此谅解,冰壶玉鉴,和好才是,这样的说辞,只会加深矛盾!‘忠义尽失’可不能这么说。”
“难道说,他人多势重,就理壮高天吗?谋杀大将是一位忠义之士干得出来吗?”张浚接着说,“您知杀刘经与姚舅之事吗?”
“听说过,没在意。”
“这大的事,怎么能不在意?人家对他喜新厌旧,弃刘妻而纳李氏有意见,想另选将帅,露出了心意,怎么能惹岳飞起了杀之心呢?还有刘经与岳飞是患难与共的战友,慢慢地感到在岳飞手下做事,不很顺心,于是想外调,却被岳飞部下获息而告岳飞,岳飞以刘经并吞岳家军,要杀自己的母亲为理由而被杀害”。张浚继续说,“那傅庆将军,可算岳家新军的第一勇将吧?功绩无数,战功辉煌,怎么与刘光世部将王德交往,欲想调往刘部任职,却也被岳飞以带岳家军奔走为理由杀害呢?”看着张浚说完,秦桧问:
“怎么还出来个‘弃妻纳妾’一说呢?”秦桧是宰相,宰相也有他不知道的故事!“那弃刘妻纳李氏是怎回事?”秦桧问。
在岳飞传闻中,有人是这样说的:刘氏是岳飞的结发妻,为岳飞生二子后,耐不住寂寞和艰苦,多年前丢下岳母和两幼子另嫁他人,岳飞苦熬了几年,才于1130年军营续娶李氏。人们有的相信,有的不相信。秦桧相信谁呢?于是问,
“那刘氏哪去了?”
“当然被弃掉了!可怜的岳妻,带着岳云,岳雷伺候着岳母,向谁喊冤呢?”张浚边答边说“刘经是岳飞的堂妹夫,几经劝说岳飞不听,准备带堂妹三母子和岳飞母再找岳飞讨个说法,因刘氏不愿意,后被岳飞以刘经欲杀其母亲和妻儿,吞并他的队伍为理由给以杀害。”
“刘氏哪去了?”秦桧提高了音声追问。
“抱歉,让宰相费神了。”张浚感到没说中、提问的实质,于是回答,“被弃女子,生不如死,刘氏孤苦伶仃在外流浪到1136年。”张浚看着秦桧欲言又止,也不知讲还是不当讲。
“接着讲!”秦桧明白看他的意思。
“1136年,岳飞已官至湖北、京西宣抚副使,而刘氏才被韩世忠部下的小官收留为妻。韩世忠托人给岳飞带了话,‘岳宣抚有结发之妻见在此中,嫁作一押队,可差人来取之。’”(引自《三朝北盟会编》)。
岳飞不担不来寻取,还为刘氏送钱五百贯,此事皇帝问情,岳飞言:“履冰渡河之日,留臣妻侍老母,不期妻两经更嫁,牙切骨恨之。已差人送钱五百贯,以助綦足,恐天下不知其由也。”(引自《三朝北盟会编》
秦桧听张浚言后,很想在听听刘家舅父死的原委,可听到姚某不顾甥舅亲情射杀岳飞,虽未得手,却死不冤枉。也对岳飞增加了几分见识。
知人知面不知心,岳飞是宋廷的脊骨呀,他前妻两子,续妻三子,儿子们都是南亲的将帅臣僚,功绩显赫,笔杆子更是由他家撰写,那别人著的书能与他们的儿子岳珂《金佗稡编》同朝同事说得一样吗?
秦桧思前想后,情不自禁又回到刘经的言行上。
天理不容,刘家就没人啦!怎么能有刘经是欲刺岳飞而要统帅岳军的语言呢?有人说岳飞颇精兵法,善施计谋,
千山邦主能宰尽,
万首头领刀下鬼。
江南荡平群匪灭,
大军开伐方成魁?
小小部下刘经,何可一提。不管你抗金在顽强,杀敌在勇猛,你想为他人效力,减我岳家军悦气,岂不降我于人下,兵将的强弱、多少,是将帅的分量,是将帅的根,是将帅的实质所在。
想后思前的秦桧对张浚反映岳飞抗金的“四战四捷”也怀疑起来,难道说金军洗劫建康城之时,岳飞躲了起来,金军撤走,才领兵进城“收复”,是真的?这样杀敌记载,就是空话。
难道说,1129年镇守长江防线的主帅杜充害怕金军逃走之后,岳飞组织力量抗击金军,26岁的岳飞英勇杀敌,所向披靡,有诗云:
“两国交争各用兵,
陆登妙计胜陈平。
独怜天佑金邦主,
不助荒淫宋道君。”(引自《岳飞传》)
世界上最难之事是说话,傅庆出言不逊;刘经轻言外露;姚舅与岳争辩,随拿箭射杀之,三人统统丢了性命。秦桧真不敢想了!
不管张浚所说是否真实,让众人给岳飞忠义划上了问号,再加杀他姚舅“令王贵,张宪捉其手,自取佩刀破其心,然后碎割之。”(引自《系年要录》)倍加给人们留下,杀前妻刘氏舅父残忍至极。这样岳飞忠义之气真受到了重创。对他并淮西军于帐下,惹得皇帝不开心,招得张浚说不得岳飞半点好。
褒岳还是贬岳好?
事实雄辩胜于朝。
有心敷衍说几句,
研历文人评价高。
秦桧对岳飞并淮西军有了与张浚一样的想法——对国不利,这样下去,十几万岳家军还能让宋廷不听话存在吗?
秦桧摇头喟叹了,他历来是看好岳飞的,怨张浚告他!兼听则明,偏信则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