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画书里的黑白童年
文/李海华

上周末回老家看父亲的时候,帮父亲排放他卖的玩具箱子时,在墙角发现了我上学时装书的旧木箱,我顿时来了兴趣,把木箱搬出来,打开一看,一本本画书(我小时候都把连环画叫画书)忽然展现在眼前,画书!曾经是我童年最亲密的朋友啊,在那物资匮乏的童年,它给我带来童年太多的喜悦和激动。
画书,我童年时最亲密的伙伴,我懵懂年代的文化老师。看着那一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一个个耳熟能详的故事像一幅幅图画展现在眼前。和许多同年代的人一样,小时候的我非常痴迷画书。薄薄的一本,可以让我“品尝”很久。简练细致的笔法、朴实的图案、生动的人物、通俗的语言,巴掌大小的“画书”,却巧妙地将历史、传说、童话等融合在那一个个看似简单的故事里,而又展现得栩栩如生。那年月,电视,游戏机,音响根本没有,家里有个收音机,还得让老人听戏,让父母听评书,而画书却充实着我的童年,在画书演绎的“故事”里,孙悟空可以上天入地,诸葛亮可以呼风唤雨,水浒的英雄们可以大闹江湖,我就是看着这些书长大的。
我那时候才上小学,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画书,虽然很多字不认识,但因为图文并茂,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画面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更能脑洞大开,产生很多瞬间联想。常常是坐在小板凳上如痴如醉,废寝忘食。基本把我“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零花钱,都换成让我心仪已久的画书,每次得到一本,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管它看得懂看不懂,逮着一本,一坐就是半天,常常是吃饭喊半天才如梦初醒。自己看完后,就拿着去和小伙伴互相交换看,那时,我和小伙伴最大的宝贝就是画书了。相互借阅画书是也我和小伙伴当年最快乐和苦恼的事。为了一本损坏或丢失的画书,我们哭过、骂过甚至动过手。但更多的时候是在一起看、一起笑、一起七嘴八舌讨论画书的情节和人物。换到书的小伙伴们靠着墙根,席地而坐,看完了再换,一本接一本的看。画书给我们带来快乐和知识,童年的许多时光就这样在画书中度过了。我的零用钱都用来买书看,中国的、外国的、现代的、古代的、神话的、战争的、童话的等等,以至于后来家里就积赞了好多。
后来上了初中,在离我们学校不远就有一个小书摊。我们几位喜欢看书的同学常常邀约在一起去看书,最后,怕卖书的不让看,才将自己攒的那几毛钱从口袋里拿出来,买一本没看的,回去看。后来,有一个小书店租画书看,五分钱可以看两本画书。常常是一本书几个人一起翻看,因看的速度不一样,导致大家都歪着脑袋看自己的那一部分,可依旧觉得乐趣无穷。那情那景,至今想来尤让人怀念万分。我们就那样蹲着歪着脑袋看完了《林海雪原》、《小兵张嘎》、《闪闪的红星》、
《三毛流浪记》、《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等书,全没觉得腿蹲麻了不舒服。为了让画书里的故事在我脑海里久留,我潜移默化中养成了强记的习惯,就是到了现在,我已人过半百,对自己感兴趣的书,看后仍是过目不忘。
小书店的主人是一位慈祥的老大爷,并不因我们人多同时看一本书而对我们生气,只不过叮嘱我们不要弄坏啦。一个学期下来,小书店上的画书几乎被我们看遍。那样的年纪,自然不可能去品评书的文学底蕴及插图风格,只是知道故事怎么样、画儿好不好看。有许多画书是根据名著改编的,虽然方寸之地,却浓缩精华,虽然只有故事梗概,但就像一株大树,深深根植在我幼小的心里,培养了我对文字的兴趣。
不知从何时起,画书渐渐远离了我们的生活。回想童年那些对书如饥似渴的岁月,真让人感慨万千。想起一个词,岁月。是的,画书里的趣味时光只属于童年里的自己,让我一直怀念那些曾经的画书时代。



李海华,山东临清市人。中华精短文学学会会员,现代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协会员,临清市作协副秘书长,《当代新文学》副总编,作品散见于《中国纸业报》《精短小说》《聊城日报》《鲁西诗人》《长安日报》《西部散文选刊》《齐鲁文学》《作家文学》《临清周讯》《中国现代文化报》等报刊杂志。作品《希望》荣获1996鲁西北青年诗人《三等奖》,《长眠在麦田里的母亲》在2018年全国首届郦道元山水文学大赛荣获散文类二等奖。2019年,被中国华夏精短文学学会评为十大创作明星。长篇小说《转动的青春岁月》在《山东商报》连载,长篇小说《处处花开》在《当代文学连载》出版散文集《岁月静好,寻梦远方》《乡愁寻根,踏歌而行》,出版《圆梦》《转动的青春岁月》《一路向未来》《处处花开》4部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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