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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采
作者简介
赵有成，笔名，牛虻。男，一九四八年五月十二日生，长安区滦镇小新村人，西安市未央区作协会员，西安作协会员。
西安市作协会员
赵有成随笔作品选
拐杖
文/赵有成
前年秋末冬初，我在村道上走步，无意中发现村道旁的红叶李上有一个天然拐杖。我心里想，自己年岁来了，做好年老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天还未黎明，我就起身，怀里揣着一把老式菜刀，闻晨练人稀少，三锤两棒子，象贼一样将拐杖砍了下子。将没用的小树枝撂到不被人发现的地方。免得被人发现，以“砍坏森林”论处。
找了一堆环卫工堆积起来的干树叶，点烧熏烤，水气烘烤的差不多了，放进河水里一激，剥皮阴干，拐杖造就成功。怕老伴发现后批评，藏在门帘背后，待到耄耋之年再用。
去年是个兴稍之年，老伴住了四回医院。第一次住院时，我对老伴说：“我人笨做不了饭，你把我服侍了一辈子，孩子们都忙，现在到我服侍你的时候了。”
谁知三个娃争着抢着给医院付款后，还不给我服侍老伴的机会，他们说我年岁来了，怕服侍老伴不成，把我也撂倒了。他们说他姐弟仨轮流服侍老妈，不用我操心！
在送我回家的路上，儿子深有感触地说：“爸，还是兄弟姐妹多了好……”
我说：“孩子多了好是好，多了没心不顶啥。象你姐弟仨这么孝顺的还真不多！”
我说的是实话，其实也在表扬孩子们。
我仨娃主要都听话，从来不同我老两口顶嘴。儿子脾气不好，说得不高兴了顶大头一扭走人。
社会好了，生活条件优越了，老人说的“年轻夫妻老来伴”的话灵验了。
老伴提出分床睡，我也乐意分床睡，因为我几乎每晚都在被窝里写文章。
她发现我象贼一样写手机，就耍脾气，“写写写，脑子都用的没记性了还写，再写成老年痴呆了就不写了！”
“你不懂，脑子如同刀子一样，你不磨就生锈了！”我带着微笑再辩解。
“我不信你狗拽磨子那一套……”
我不言语了，因为跟念书少的人说不清。
分床睡后，她睡她的房子，我睡我的房子，她瞌睡她的，我写我的，互不干扰。
我最怕半夜来电话，谁知你越怕，它才来，“你过来一下，我想尿，昏的势不起来，你过来扶我去卫生间。”
我失机慌忙地穿暖衣服，急头拌脑地快步去扶起老伴上了卫生间后又回床上。
“不行的话，打电话叫儿子，咱仍然上医院！”
“不要紧，只是头晕，手脚不麻又不冰，没事，甭惊动娃们家，娃们白天忙的，让娃们好好睡觉，到天亮你去药铺去买些治头晕的药就是了，睡觉。”
老两口好容易又睡一个床上了。
天亮，药铺开门了，我向药铺老板讲述了老伴头晕的情况，这个半搭子大夫给我取了药，拿回给老伴倒水喝药。
没人做饭了，老伴躺在床上指导我买包子，买软面，烧稀饭，下软面，调调和。
药后饭后我扶她上卫生间。
都一天一夜了，我突然想起了我砍来的天然拐杖。
“我有个好东西，你试一下，说不准还管用。”于是，我拿出我偷砍来的天然拐杖。
她一试，还真地管用，“你啥时候弄来这个好东西，我咋就没看见呢？”
“我怕挨批评，在门帘敝后头藏着呢！”
她就地捣了捣，为了把稳，让我拿来旧布絮，她不放心我，自己躺在床上给拐杖顶头用细绳子挷了又挷，她不用我扶了，但我还是跟着她的屁股转，以防不测。
过了三天，药还解馋，她就拄着拐杖做饭了，她说买来的饭不可她的口味。
七天过去了，她把撂下的拐杖放在柜子与墙壁之间。
两个多月过去了，年过了，老伴住城里不回家。她这人进城住不想回家，住农村不想进城。我却不喜欢住诚，因为城里没乡党和我谝闲传。我就两头跑。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每天旱晚相互问安，不能间断，这一次可是我做决定的。
她说城里不供暖气了再回农村住。
儿子前几天给我拿好吃的来，我砍的天然拐杖被他发现了，“爸，你啥时置了个这东西？”
"前年秋末冬初时。"
“谁得是用来？”
“你妈去年腊月根突然头晕，你妈说不要紧，怕你们吃惊，就没叫你们知道，后来吃了一个礼拜的药，就柱着这个拐拐子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地锻炼，连带吃药，后来就好了！”
“把这烂拐拐子撂了，我花几百元钱重买个高挡点的。”
“这不能撂，你买高挡的不一定有这个天然木头的拐杖好使！”
“下一次你俩身体有啥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要叫你二老活到九十岁！”
“那我如果不小心活到九十一岁咋说？”
儿子无言以对，只是笑，我也笑。
这是我第一次跟儿子开玩笑。
二0二三年三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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