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的梦呓有点儿冷》

——浅读绿岛先生新作长诗《荼毒者》

作者：刘辉

朗诵：罗兰

很难遇到这样很难堪并很慌乱的壬寅之冬。心知肚明也好、心有余悸也好、心藏隐痛也好，数也数不清的人们在这个烦躁的冬季，被高烧袭扰尚且咳喘不止。身心皆有恙，也就无暇顾及其他。中国诗坛可幸，坛上还有硬骨头之称的绿岛。他的长诗《荼毒者》醍醐灌顶，恰是一部叱咤于壬寅寒冷季节上空之巅的清醒大作。

原先总爱重复一句特震撼特时兴的一个成语：如火如荼。火红时代异常火爆，容得下盛大革命热情的高潮迭起。盛世如荼遂花，亦是指气势如虹、旺盛不衰。有小文细释；“吴王夫差巧用军容布阵，白、红、黑三军。军容整齐划一，如火如荼，气势逼人，晋军不战自败。”

荼——一种苦菜、使之痛苦、茅草白花。我徒生异想：这个冬季除了严寒酷冷的诡异多端，还有的就是反复掂量又捉摸不定的是非曲直。人云亦云有之、谎言堂而皇之。专家言论的左左右右，已然随风飘飞于满世界的铺天盖地。荼色氤氲：白色的医衫、白色的盖单、白色的讣告、白色的空间，充斥着你我他的眼界所及。的的确确，怪象丛生，这给无奈之人们以更心增烦乱的压抑情绪。

诗家绿岛善良且勤俭的老母亲，忽染新冠并亡于这个特冷无雪、特酷无情的白色冬季。

儿子哭娘。抑或让这个几乎冷血的空间能够感觉得到，绿岛的嚎啕大哭撼动天地。铁骨的绿岛泪眼还在模糊，良知使然、诗眼独具。经过痛定思痛的诗人，瞬开天眼，抑或是隐隐地看到一种种“荼毒”变异。

绿岛以锐眼照见一路路的“荼毒者”们，依旧肆无忌惮阴险地四处游荡。“疫毒”以及“荼毒”们成群结队，肆意着环伺狰狞、看得见与看不见的青面獠牙，继续虎视眈眈地对善良之民行围歼之恶。

愤而拔剑而起。绿岛长诗《荼毒者》，亦在追溯这个冬天无比惊悚的源头；亦在锤醒还暂被“脑雾”折磨尚还不甚清醒的人们。勇敢地发声、去抨击躲在阴暗角落里抽象意味的“荼毒者”，正是一位新时代诗人的神圣担当。称得上诗人，就得有绿岛的这种驾驭世事的卓越气质与超凡气韵。

绿岛在《荼毒者》开篇声言：“谨以此篇，献给我逝去的母亲”。我不是意象强加：此诗中的“母亲”，应该泛指没熬过此番严寒扫荡的男女老幼们。当然，尤其是指生存于凡间尘俗之上、一直从善而行的老人们。妈妈，是万千中的一员。

开篇第一句：“那是些有毒的风蔓延过山岗/大地上种满了不会开花的果实”。绿岛是一位有责任感不会随性言语也不会胡乱说话的严肃诗者。每一个字眼，极其敏锐地透视着一段世态的异样反常。“有毒的风”、“不会开花的果实”——闭上眼睛都能设身处地的去回想起那种“惶惶不可终日”没丝毫尊严、备受煎熬的“躲阳”“染阳”“脱阳”的日日夜夜。

一切都与白色的“荼”有关联。

光荣地负有使命感地扛背上了“自己是抗疫防疫第一责任人”的重担，再无轻松喘息之机。无处不毒、无处不散、无处不险、无处可蔽。疫情无情的晦暗时刻，又催生了那么多侵蚀并危害社会秩序的垃圾。身为“第一责任人”，独立抗争，说不透的苦不堪言。

巧取豪夺、编造谎言、信口雌黄、哄抬物价、制造混乱、强奸民意。一场惊心动魄的与新冠病毒生死相搏，恰成了“非常时期”“困窘时期”孳生另一种毒素的温床。他们疯狂无恐地掠夺、他们无所忌惮地打劫、他们成群结队地窥探、他们合起伙来大发国难之财。“荼毒者”横行的一刹那，恰如是狠压在百姓头上的一座山峰。

题诗中，绿岛的千言万语用泪水凝汇成一句经典；“泪水告诉我/这个冬天很冷”。妈妈走了，缺失了妈妈的恩惠陪伴，注定着这个春节无比孤寂。与舆情潮水滥涌有关、与匆忙无序开栏有关、与束手无策突兀转向有关。一切过往都已是转瞬而逝，一切遗憾终归无可挽回。诗人意象高蹈，旨在铭记“疼痛”时刻。

震天动地的嚎啕大哭，哭不回妈妈们的千慈百爱；汹涌无忌的滔滔泪水，止不住“荼毒者”一而再的疯狂施虐。这个冬季，赠人以无语呆滞。留给诗人的是，万劫不复、冰情冻泪的苍茫无垠。最匪夷所思的是，从来没听说过事先“冬天很冷”的广而告之。

绿岛哭诉新冠病毒的罪恶：“疫，汹涌而至/它们如大兵压界一夜之间就来到人间/带着诡异的微笑/也 / 带着万般神秘的温存/吻/你的唇”。疫情以最最神秘的快捷速度、病毒以最最不可思议的神态，迅速霸占了赖以人类生存的狭隘空间。

也许，梦里还在幻觉着莺歌燕舞；也许，电脑上正在敲打着抗疫捷报。也就在几个回合之间的盘旋，不计其数的人们被“微笑”的诡异所迷倒、因“吻唇”的失节而食药。

一切速来速往，都是顷刻间的迅不可及。不允摇旗呐喊、容不得安详释然、也不准列队报数。死亡是神秘难熬的旅程；阴间是所有职业休闲并存的汇总。年龄老幼永远不是问题，终结生命也不必怎样去孝悌隆重。声声苦滴滴泪，所有的诗言都是向“荼毒者”的激愤讨伐。

长诗的序篇(3)，就是醒目的一句；“荼毒者屠戮着生灵/歌声像沉重的云朵一头跌进噩梦的山谷”。阳者如能清醒，知晓侵略健康肌体的宿命根基。荼毒者一定是两面派：一边儿无羁无挑选地实施杀戮、一边儿哼唧着嗅不可闻的陈词滥调。

残酷地嗜血，盖因是剥削者、侵略者们最阴险最恶毒的本性难移。假装用曼妙歌声去掩饰，不是助纣为虐、就是掩耳盗铃。在绿岛诗眼里，荼毒者必须得到有效地严厉地制裁。诗人的呼啸，旨在于同仇敌忾全身心地抵抗而不留给“荼毒”半点喘息之机。有责任的诗人正义呼号，直指在大事件中应该秉承严整无缺的运作态度与积谨行为。

疫鬼的怪相百出，令诗者无情诅咒。向大疫宣战，绿岛诗歌俨然是一门重量级发射核弹的重炮。

第二章《悲歌》里绿岛表达了逝去老人的集体性追问：“人世间，有许许多多的母亲和父亲/在这场劫难中/他们/他们安祥地去了另一个世界”。来去匆匆，灾难面前，来不及一丁点儿的从容告别。另一个世界，更是阴森寒冷。疑似安详逝去的故人，留下来亲人无尽的思怀。

第二章“祸起萧墙”中，有这么一句清醒的反思：“五千年不算太久/它远远没有从梦里醒来的故事漫长/即便沉迷于温柔的梦乡/一日如千年又何妨/况且醉生也可以梦死/为何还要让无辜的羔羊走进/死亡的屠场”。

实现中国的富强之梦，诗人绿岛有其显现本能的作诗人的文化自觉。绿岛诗歌思索于事件在场，而其视角始终关注着诗意远方。他的提示深沉具象、他的警觉深刻徜徉、他的连线浑厚绵谨。向阳而发，蹀躞而行。路途遥遥，还有许多事情要去稳扎稳打地去做。

长诗用大量的笔墨揭露荼毒者的罪恶实质：“上帝决意要再造一个世界/便派出了“疫”的魔鬼/荼毒华夏大地/而当疫遇到了一把把畸形怪兽的魔爪/亦如羔羊遇到了饿虎/当无辜的钟声遇到了自以为是的/残暴的愚弄和摆布之后/当疫不幸地被披上了权力的外衣/新的毒株/一定在原始的毒株之上/凶残万倍”。

特别欣赏绿岛诗人敏锐机警的前瞻性诗言。

面对新冠病毒的施暴泛滥，其实人类很是无奈。被动地同舟共济地去抵御它的肆意侵害，正是人类共同承担的责任。只可惜，比“疫毒”更可悲更可耻的“荼毒者”，偏偏背道而驰。他们言不义之语、行不义之举、贪不义之财、明火执仗地实施掠夺强占。疫怪魔爪的所染之处：民间意愿被愚弄、民众生命遭涂炭、国民财产被蚕食。荼毒者，世界之公害也！

思想者兼诗人的绿岛，其诗歌富有哲理且会联想丛生：“荼毒着胜利背后的微笑/绽放着罂粟一般妖艳的花朵”。疫毒还在演变中进一步有效地变异存活，荼毒者还在寄附于疫毒之身蠢蠢欲动。树欲动而风不止，国际风云变幻永无止休。作为世界级公害的疫毒公害，执意要扼杀要毁灭掉这个原本不甚安宁的世界。“荼毒者”们猖獗至极，岂肯就此善罢甘休？

罂粟有毒，毒而妖艳。罂粟之果，诱惑不止。一次次较量，恰似毒品般张狂的荼毒者依旧横行于世。毒有利、毒有市，荼毒者有恃无恐。

与大疫相搏的战役是长期而艰巨的，与荼毒者的对决是持久而漫长的。从绿岛长诗《荼毒者》中，我们可以悟出疫情可憎，荼毒者们更加可憎。立春到了，依旧还冷。毕竟我们有经过大疫严峻考验且百折不挠的14亿强兵，水来必土掩。疫情再袭，中国人民已经严阵以待。

中华民族在任何艰难险阻面前，战斗不止永不屈服——这就是绿岛《荼毒者》带给阅读者们的抗疫决心与勇气。

2023年1月20日星期五（壬寅年腊月二十九）草写于京宅。

刘辉：笔名文军，知名京味儿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北京作家协会会员、北京民间艺术家协会会员、北京市东城区作家协会理事、北京市残疾人写作学会名誉会长、中国萧军研究会常务理事、《新国风》诗刊副主编。当代中国出版社出版的《老北京那些事儿》文字作者。原《法制晚报》“京味儿”专栏作家、应邀为北京各主要纸媒提供作品。

罗兰：语言艺术教育及研究人，大型活动策划人，培养的学生在国际国内比赛中成绩优异，荣获语言类“国际优秀导师”奖。微信公众平台【罗兰之声】【夜听罗兰】创建人。荔枝罗兰之声FM1264639，触电新闻【罗韵兰馨】，都市头条【夜听罗兰】。录音并制作多部诗集，录制发布朗诵作品近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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