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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芳看到这种场面也大喜过望，一个人若能知道感恩，这个人可以作为朋友相处，作为杜兵知己的她，无需要用婚配两个字来和杜兵作交往的条件，宋芳知道，自己和杜兵情深意切这也是天意。

最后，众人散去，各自打的回家。宋芳在临走之前，她一把拉住肖霞的手称她为肖霞妹妹，此时的肖霞当然对宋芳也有所耳闻，一听宋芳正在呼唤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慌乱，但肖霞能够做到一拍即合，肖霞非常有礼貌地和宋芳握过手，然后又和各位宾客一一打过招呼，大家觉得肖霞落落大方的架式倒也给今天的饭局增添了不少光彩。

杜兵一家人走进家门，先是杜兵的母亲显得有些兴奋，她小心地问杜兵，“这顿饭一共花了多少钱。”杜兵小声对母亲说，“花的不多。”杜兵对母亲说的有些含糊其词。今天的饭桌上没人喝白酒，两桌加起来只喝了大约八瓶啤酒。

宋芳不欢喜闹酒，她在来之前，先问杜兵今天晚上请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宋芳在电话里说，“如果有酗酒的我就不来了”，宋芳在电话那头最担心的就是杜兵，她说：“你可不能再为别人挡酒了，特别是今天这种场合，有你父母在，又有你的亲朋好友在，这万一喝醉了失态，可以讲你杜兵的形象全毁了，我不来的话我不放心，我肯定要来的。”

现在，杜兵已经洗漱完毕，他在冷静之余觉得关心自己的人还是宋芳。“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对于喝酒，杜兵再也不能犯如此的低级错误。“老公，快睡吧，”肖霞躺在床上，催促靠在床背的杜兵躺下。这间陋室再简单不过了，这是一个两居室的房子，对这种条件，肖霞也感到已经幸福无比了。肖霞拉过杜兵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说：“你摸摸看，”肖霞把声音说得很轻。杜兵侧过头去，已经听见那边房间传来了父母亲的酣声。杜兵把手放到肖霞的肚皮上抚摸了一下，然后又把手缩回来，杜兵有一种触景生情的感觉，杜兵还朦朦胧胧记得自己喝醉酒的那个晚上，但是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真的记不得了。

肖霞有时候心事一重就睡不着。人都渴望自己每天晚上能有一个深沉的和甜美的睡眠质量，但是现实生活中的各种各样的原因所导致的失眠，却经常困扰着我们每一个人，尤其是女性，更容易失眠。

肖霞在和杜兵一问一答，对其中的有些杜兵粗略的知道一些，对有一些他也是一个门外汉。甚至杜兵在这个时候会生出这样的念头，他多么希望这些问题是由宋芳来作回答那不是更好么。杜兵只要一想到宋芳，他的心里就仿佛会有无限的甜美，这时候杜兵的心会像春天的水一样微波荡漾起来。他多么希望这时候睡在床上是宋芳而不是肖霞。

杜兵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边际有润湿了。他不清楚自己的眼泪是在为谁流。他忽然感到自己在这个静悄悄的黑夜里，尤其是自己的一颗心变得寂寞和孤独起来，这时候，他忽视了边上肖霞的存在，尽管肖霞还在那里娓娓道来。看得出，女人也想以自己身躯的柔和之美去包容和理解杜兵。

肖霞把杜兵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摩挲着，问感觉到了什么。女人在来月经前的第五天和第七天之内，流入骨盆里的血液会增加，这样的话容易引起肿胀和痉挛，结果会导致腹胀或者是腹痛。

肖和强回到家里把自己在饭店里如何碰到杜兵和宋芳的事情向父母亲作了叙述，肖华山听了儿子的介绍，坐在那里琢磨这其中的关系。

张梅兰悄悄为丈夫端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肖华山的边上，说，“大主意还是你拿。”自从宋芳离开肖家之后，这个家似乎冷清多了，张梅兰心中有说不出的苦，她犹如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同时她也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味道。

肖华山试探着问妻子，“你说，杜兵的妻子如今也调过来了，杜兵难道还会和宋芳走到一起去吗。”张梅兰此时的火气又上来了，她说：“这个话不好说，现在的男人还不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肖华山朝张梅兰摆摆手，说：“轻点，儿子还以为我们在吵架呢。”张梅兰说：“轻什么轻，我说话就是这样，喜欢直来直去，是什么就说什么，你以为宋芳是什么好货色。”

“妈，”肖和强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进行劝阻，“再说下去有什么意思，人家宋芳现在又不在这儿。”张梅兰还在埋怨肖华山，“你以前不是说过宋芳是你的得意门生吗，现在人家跑了，现在她还算不算是你的得意门生，华山，我在问你话呢，都是你给我惹的祸。”

肖华山心里想，我怎么给你惹祸了，祸是儿子闯下的，再说，过去印象当中的宋芳好像已经不存在了。宋芳在文学道路上刚起步的时候是肖华山曾经替她出过力，现在宋芳翅膀硬了，自己可以飞了，肖华山对张梅兰说，“我一个堂堂的作协主席，却为一个无名小卒开作品研讨会，我还不是看在她宋芳这个面子上，我不就是想挽回这个家吗，那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

张梅兰说：“现在你说这个话晚啦！”肖华山点点头。张梅兰嘟哝道，“现在你傻眼了吧，老肖啊，不是我说你，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你每天不是可怜这个就是肉麻那个，现在有谁来来关心关心我张梅兰。”

肖华山对张梅兰说，“你又在那里大呼小叫干什么，烦不烦啊，”说到这里，肖华山从容站地走进房间，把门一关。张梅兰说：“你有本事就不要给我出来！”

“妈！你又在那里喊什么，”肖和强实在听不下去了便走出房间进行阻止，他又说，“妈，我总觉得你已经到了更年期，”肖和强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已经击中了母亲张梅兰的要害。

张梅兰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进入了更年期，”张梅兰“嘿嘿”一笑，说：“儿子，你可算说对了，女人都有更年期，但我要告诉你，你们男人也有更年期，就像你爸，他就有，”张梅兰用手朝房间那边一指，说：“他整天患得患失，不是更年期是什么。”

“妈！”肖和强发现母亲有点不可理喻。“你不要喊我妈，你没有我这个妈。”肖和强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妈，自从宋芳走了之后，我看你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是吗，”张梅兰轻声说，“难道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又一天上午，杜兵来到秦主席的门前轻轻敲了一下。“进。” 

杜兵听到秦主席一声招呼推门进去。“坐”，秦主席一向是快人快语，说：“怎么是你，我记得你在党校还没毕业吧，有什么好消息快告诉我。让我看看，你怎么这几天没有睡好啊？”杜兵站了起来，右手朝后脑勺抚摸一下，说：“秦主席，前几天我在小范围内搞了一个饭局，这不就是因为肖霞调来了嘛。”

秦主席发现杜兵说话打岔倒蛮内行，便说，“这是你的事情，你还特意跑来告诉我，是不是怕我说你什么。”“嗯。”杜兵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句。

在杜兵的心目中秦主席是他的贵人、恩人。杜兵的父亲杜雨田在家里嗔怪杜兵没有把秦主席请来，真不会处理问题。杜雨田担心杜兵有朝一日会目中无人，如果是那样的话，离危险就不远了。杜雨田经常用水上基地的刘国章做例子，目的就是让杜兵说话处事要与人为善。

秦主席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心想，这个杜兵就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模一样，基本素质不错，人忠诚，对领导也尊重。

正巧，这个时候罗一珍也进来汇报工作，杜兵便想借故离开，想不到秦主席又把他叫住，“杜兵，坐下来也一块听听。罗部长，你有什么事情快说吧，小杜今天正好也有空，党校下午上课是吧。”杜兵点点头，“嗯”了一声，杜兵“嗯”的声音很轻很柔，听上去有一种十分听话的感觉，很能打动人心。

罗一珍在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起来，杜兵做人办事非常识事务的本事可不能小瞧。

杜兵非常知趣，杜兵聆听的样子十分虔诚，眼神里始终充满着善意，杜兵在党校里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知识长了不少，做人和做事处处设身处地的会替对方考虑。

现在杜兵已经基本上听懂了罗部长汇报工作的思路。这就是秦主席把杜兵留下来的目的。听的过程也是培养干部的过程。

秦主席听着罗部长的汇报，还不时向她提出几个问题，秦主席在提问的时候会有意地看杜兵一眼。杜兵边听边揣摩，在突然间杜兵好像明白了，这就是叫实践出真知，此话天天在讲，天天在学，但是要理论联系实际的时候又会使许多人发懵，杜兵至少现在不会发懵，杜兵的心陡然间变的豁然开朗起来，他觉得心中的压抑减少了许多，杜兵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嘘！杜兵似乎又领悟到刚才吐的那一口气就是浑浊之气。

杜兵的面部表情被秦主席都看在了眼里，虽然杜兵和宋芳在情感上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千头万绪，但这种情感方面的事情，有的不是一级组织能够解决的。在杜兵和宋芳的情感问题上，秦主席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她相信两个年轻人有足够的理智能够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秦主席正在为年轻人压担子。对这一点罗一珍看得十分清楚，她的下意识就是要配合秦主席把培养年轻干部的工作做的更加自觉，刚才还在心里藏有戒备的罗一珍，此时也反省出许多道理，心胸也变得开阔起来。杜兵来到妇联机关的点点滴滴，罗一珍可以见证，但要在秦主席面前若要表现出来，恐怕还要持谨慎态度为好。罗一珍对杜兵以后的发展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秦主席有意利用这种场合把杜兵和罗一珍之间的距离拉得再近一些，在以后提拔年轻干部的过程中需要公示，若有人持不同想法就会给决策者带来影响，现在要把以后有可能发生的问题都要化解掉。

“杜兵啊，你要好好感谢罗一珍部长，没有她的举荐，恐怕你现在还在那个叫什么的基地。”秦主席说此话是有意识地抛出一只球。“在水上基地。”罗一珍很自然地把这只球接了过来。

秦主席说：“对，是那个水上基地。在你没来的时候，罗部长向我汇报过你在那里的处境不是太好，现在好了，罗部长关心你，培养你，你得多谢谢罗部长才是哟。”

杜兵一听，马上就心领神会，只看到杜兵真诚地朝罗一珍一鞠躬，罗一珍真是羞愧难当，忙连连摇手说：“不敢当，不敢当，应该的，应该的。”看来秦主席很善于化解隐藏在人心灵深处的潜在矛盾，这种效果已经超出了杜兵的想象。杜兵刚进门的时候只想和秦主席禀报一下自己的近况，就是杜兵不说，过几天秦主席也会知道杜兵在“满福馆”招待客人的事情，若要别人说还不如自己说，这就是杜兵的小聪明。杜兵通过秦主席和罗部长之间的交谈也学到不少知识。秦主席培养干部不光是挂在嘴上，而且还落实在行动上。杜兵正思考时，罗一珍起身告辞，杜兵也想起身离开，却又被秦主席喊住了，“杜兵，你留一下，我还有话要对你说。”罗一珍的心里有点吃惊，但又不好表露出来。

罗一珍走出办公室，随手把门轻轻关好，在关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秦主席意味深长地对杜兵说：“我们身处长江边上的绿州市，也深深地体会到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道理，我在这里也希望你通过一系列的工作和活动，得到更大的提高，好吧，今天就谈到这里，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秦主席主动握住杜兵的手，不单单是给杜兵信心，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充满活力的想象空间。

作者：王荣根

荣誉顾问：关敏仪 然空 萧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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