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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法名家
作者风采
作者简介
赵有成,笔名,牛虻。男,一九四八年五月十二日生,长安区滦镇小新村人,西安市未央区作协会员,西安作协会员。
西安市作协会员
赵有成随笔作品选
淑娥嫂子
文/赵有成
淑娥嫂子在生产队里算得“一支花”,正因为长得月容花貌,才嫁得一个在外工作的男人。
在外工作只是个名望,挣钱不多,月薪才三十八块五角钱。她生下俩儿俩女四个孩子,男人每月工资在单位细吃省用也得十来块钱花销,剩下二十来块钱回家交给淑娥嫂子,她拿着钱除了油盐酱醋柴外,还要按排四个孩子的 衣食住行。上学的学费呀,笔墨纸砚呀,尽细秘着用,也是前拉被子后㨯毡。
她人倒长得美,长得美的女人那个能身强力壮?身不强力不壮岂能在队里挣来大工分,挣不来大工分岂能挣来多余的劳动粮,就连本份的口粮也分不回家。要分回本份口粮得给生产队交钱才能分粮。虽然生产队的口粮价钱算得不算贵,但总要掏钱买呀!不掏钱谁给你分粮,除非你是生产队长他妈。
别的社员如果孩子多,男人是农民,生产队长说一声“可以理解”,本份粮食就分到手了,欠分口粮的钱可以欠到生产队的账上,这些农户就叫“欠钱户”;家里劳动力多孩子少的农户,除分口粮劳动粮以外,挣的工分多,按劳动价值算,生产队得给挣工分多的人家找钱,生产队有钱了兑现全部,钱少了只兑现一部分,余下的钱也划到生产队的账上叫”余钱户“。
淑娥嫂子应名男人在外挣钱,每回分口粮时无不流着泪背粮回家,人家挣工分多的人是用架子车往回拉劳动粮的。
她男人几次跟她商量要辞去在外的工作回家当农民,男人一开口就被她挡回去了,她对男人说:“不能呀,咱虽然劳动粮分得少,花钱总比当农民的能方便些,再说来,你当农民了,知道的你是辞职回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犯了错叫公家把你开除回来了,人多口杂,唾沫可以淹死人哟,再叫俺娘家人知道了,好说不好听呀!”
就这样省吃俭用地熬着,她总是把饥饿留给自己,让孩子们尽量吃饱。她本人本来就长得苗条,家里彻年不够吃,加之又想在生产队多挣那几分工,身子骨更加苗条,苗条得象桩排骨,让善良的人见了都心疼。
熬呀熬,好不容易熬到了分田到户,欠生产队的钱烧死了,生产队欠私人的钱也烧死了,全烧死了。欠钱户解脱了,余钱户想不通,想不通也没辙,慢慢地也就淡忘了,想通了。
淑娥嫂子高兴了,田地到家,年景好了多收点,年景不好了少收点,最起码不看生产队长的脸色了;男人挣钱多了多花,挣钱少了少花,最起码不给队里交钱买粮了。自己的日子自己过,自己的活动自己安排,多自由呀,多好呀!
四十多年过去了,自己在外吃皇粮的老公前些年也去世了,儿女们日子越过越红火,个个住上了独家独院的楼房不说,还购买了象样的小汽车,他跟二儿子过,儿子隔三差五地拉着七十八岁的淑娥嫂子,一家老小去镇上奢侈一顿,在吃饭的席面上,儿子想吃啥菜拣啥菜,想喝啥饮料上啥饮科,淑娥嫂子看不惯了,她嫌儿子太浪费看不惯,一会说这贵咧,一会说那菜上得多咧,总是嘟囔不止,还啰啰嗦嗦地讲孩子们早就听烦了的过去。久而久之,儿子讨厌她了,每次到镇上,干脆避开淑娥嫂子去消费!回来给她带些她平日里爱吃的东西,以表孝心。
后来不知谁把这秘密告诉给了淑娥嫂子,她不乐意了,她给乡党学说他儿子没良心,有俩钱就张罗,不会过日子,海吃海喝不顾家,以后遇个不好的年景咋办呢?人还不能说,一说就不带她到镇上去了。
有人就当面说她的不是了,“咱过去有咱过去的活法,因为都穷,肚子都混不饱,咱没有啥张罗;现在日子好了,人家娃们有人家娃们的生活法,想张罗个啥是个啥,咱的老了,能活几天,有啥看不惯的,多动筷子少言传,吃饱喝足,自己管好自己就行,啥事少管,免得伤脸……”一套一套的言语,淑娥嫂子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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