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林徽因

文/张丽英

不停地行走，只为能和你相见。

一

很多年前，我和学生上晚课的最后一节课，教室里除了默读的翻书声，就是我内心的澎湃回响。

一个柔弱唯美的女子，微笑着，袭一身民国长袖旗袍，盘发，发微微卷着，端庄典雅，清秀怡人。这幅印在报纸上的女子画像，让我念念不忘。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初读的动情，足以让人忘我，虽轻轻细语，却激情昂扬，清澈透明，泠泠作响，泛着青波，就像她的相貌和气质一样，能够将灵魂摆渡，清洗到干干净净。“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你是夜夜的月圆”“是燕在梁间呢喃”“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这些句子的诞生需要真诚的爱培植，也许心境清澈透明，爱会一尘不染。

从怦然心跳的一次阅读开始，开始活在一个女子的世界，想起林徽因，想起她的四月天，想起唯美的女子，重重幻想与奢望也跟着她的美丽和才情汹涌奔腾。

原谅我吧，我喜欢和对的人在对的事上喋喋不休，繁冗拖沓，不忍割舍那因少一句而损减的情怀。

二

夜读《林徽因传》，白落梅的剔透灵动凄美的文笔，掀起我心头的波澜阵阵，一个有才华的女子在为另一个有才华的女子写传记，如若不是情动心扉，怎会妙笔生花，写出那么深刻的人生感悟。一次又一次地追随她的文章，跟着如水花般的跳动，走进我愿付出努力去企及另一个人的一生，因为除了付出，没有其他路。

一个人的传奇，是不是命中注定的？对于女人，最奢侈的愿望就是漂亮，如若能让人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茫茫人海中，你特别到“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的程度。美，对于女人是一种享受，林徽因享受她的天生丽质，命运也深深眷顾她的美，追随她的青春。

八岁由杭州移居上海，带走了江南水的柔情，带走了草木的清味，带走了戴望舒笔下的油纸伞，去了一个充满梦幻神秘的更大的城市，上海，有男人的血拼，更有女子的柔情百媚。一座城市的气质和底蕴，足以影响一颗敏感的心。十二岁后，迁至北京，北京是一个有着厚重历史和显赫气度的国都，十三岁时随着张勋复辟，全家迁居天津。林徽因在最好的记忆住过中国最大的城市。十六岁随父亲去伦敦读书，在康河的柔波畔遇到了徐志摩。一个诗一样的女子，开始了她诗一样的人生。

却原来，一个人可以这样被命运眷顾，上天不只是让她美丽到绝尘，还给了她通往小众群岛的桥梁，由此通往全球各地，一路光华夺目。

做为女子，我们都有期待，期待身材，长相，才华，能力，浪漫的爱情，和稳定的婚姻。这些林徽因都在轻轻举手间不经意地得到，还那么火热，成为民国四大美女（林徽因、陆小曼、周璇、阮玲玉）之首，细细品读徐志摩的诗，会从或伤或赞美的诗句中读懂他幽幽暗暗的情意，几乎多数诗是写给林徽因的，或者是情因林起。不知当时会有多少女子投去羡慕的心，和微微撬动的妒意。

我从乡村走来，走过那么一段路，经由岁月的光柱，去过几个地方，在省城读过四年书，之后坐上了生活的列车，开始穿山过河，在崎岖或明或暗中改变方向，只为前方能够到达理想的王国，沿途于隐隐中，带着生活的重负，被折腾得狼藉不堪，如何才能像一个女子一样，活得有模有样。在每一个日子里，我都努力向往着成为林徽因式女子，活得漂亮。后来，了解多了，才知道，一个女子随着岁月的消失，年岁的增长，芳华失去，视觉的美会被吞噬成憔悴。

三

回到林徽因对于婚姻的选择，也许能臆断出她心里最想得到什么。

林徽因有句话“建筑像流淌的音乐”，足见她对建筑学的热爱，从她设计的东北大学校徽“白山黑水”中，已看到她在建筑设计上的非凡天赋。后来，成为人民英雄纪念碑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深化方案的设计者之一，又同梁思成一起用现代科学方法研究中国古代建筑，协助梁思成完成《中国建筑史》著作。所有这些成绩，足以让人钦佩。一个妙龄女子，清婉曼妙，步履盈盈，情怀款款，与倜傥风流的绝代诗人志摩恋爱，后又转身向梁思成，她的理智和对事业的执着，亦如她的美丽，超凡脱俗。一个女子持久的魅力也是才华和事业，虽如柳般柔弱，却能呼风唤雨，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就像萧红，岁月没有忘记她，她的魅力不在相貌。林徽因也是，只是，她的漂亮让她在年轻的时候多了很多的爱情际遇，那份浪漫就像天上的彩虹。就像金岳霖为她一生不娶的守候。

新婚之夜，梁思成问“你为什么选择了我？”林徽因说“这个问题，我用一生来回答你。”是不是这个一生指的是她孜孜不倦为之奔走的建筑学事业。

四

当暗夜醒来，一个人面对星空，想着人这一生，前面有那么多坐标，告诉我们生命的意义。很敬佩郭婉莹，她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仍能穿着旗袍刷马桶，做家务，如若傲岸，风中雨中，越发坚挺。女人持久的美有着特别的韵味，如千年甘醇，如山间清风，如皓月当空。林徽因来时如山间花，燃时如夏火，沉静似寒冬的冰雪；尽管有世人诽谤，我只爱她一路为女人留下的生命高度。

前半生活得怎么样，不可追回，“逝者如斯。”只是，余生，不忘修行，即便生活粗糙，不忘芳心永存，穿着旗袍过日子，读书，写作，爱；不停地行走，不求拥有，惟愿相见。

走向林徽因，走向对人生的热爱。

作者简介：

张丽英，黑龙江省绥芬河市高级中学。作品见于《北方文学》、《散文选刊》、《黄海文学》、《丰泽文学》、《上饶文艺》、《海丝商报》、《远东文学》、《绥芬河日报》、《东南早报》、《西楚文艺》、《大西北诗人》、《黄海文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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