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天下是老家

文/彭曙辉

哭啼中，你降临农家，从此有了半喜半忧的农家妈。不自主的选择，随着一日一月一年幻想着出落成金花美女，是上辈子已开始的神话。

日月更换，你还没有长大，妈妈已半头白发。小棉袄似的童心，忙乎着帮辛苦的妈妈和不富裕的家。你无知地埋怨妈妈憨傻，好多次吵闹着去看县城的浮云繁华。

岁月无情地把你的心理和生理一起催大，脑际多了憧憬，显露出自己美女版的靓丽年华。长大的信息告诉爸爸，让女儿自由飞翔吧！女人的感受告诉妈妈，女儿也能做农家妈妈啦！

有情无意地嫁到异地他乡，从此有了自己的家，做了农家女的妈，也知道了农家女的理想是夜晚的尽责和阳光下的持家！

没顾忌公婆的祈盼，伴着阵阵哭啼和冷笑，又一次把农家女儿献给农家。不冷不热的月子，看着女儿，瞄着婆妈，思想着女儿的今生一定不能比自己差！

正月里千里迢迢回娘家，山水还是出嫁前的模样。房前熟悉的河套、树林，邻家姐妹们还在这里玩耍。姑娘时的山水画，只多了房前菜园，房后的庄稼。

峭壁下矗立的娘家，新建了几间石头房，上面多了一层漂亮的琉璃瓦。陈旧的老房和几间新房，盛满了爸妈天天月月年年的牵挂。

女儿开心时刻是回娘家，围在身边自家的爸妈。仍是十年前简朴的衣着，又添了丝丝须发。妈妈说，上辈子这辈子都在农家，女儿不论嫁到哪儿，哪儿有生活就是家，家都在乡下。

三十六个岁月，十载时光，一生交给了山水和娘家，婆家。

今早，牵着女儿和孩儿爸，游荡在房前那片记忆成长的树林和山崖。农家女孩扑向不知过去又不懂将来的大自然，扬起小手嘶哑地喊叫，哗哗飘落的树叶唤起孩子们的欢跳，姥姥家才是快乐老家。妈妈记忆里自己也是这样的长大。

五岁的女儿拿一把小锯，伴着童谣割断一节节干枯的树枝，妈妈把散落的树枝和女儿锯出的成果一起捆扎，这是她回娘家的礼物，也是雪天的火花。

妈妈头裹自织的小帽，掩饰不住明亮的眼睛和雪白的牙。熟练的动作伴着无奈的表情告诉娃儿，自己就是在这里玩耍、劳作、长大。农家妈今生无多求，只希望女儿不再在这山前树下原始般地无味玩耍。

五岁和十岁的女儿回姥家，接受着传统家教，也是妈妈一直遵循的家法。女儿携带着女儿又回到上辈子女人的娘家，传给女儿的女儿，就有了更多的农家女和农家妈。

老房子里传来回荡山间的声音：孩子，回家吃饭啦！多少年，这声音伴女儿成长，也把青春叫大。带着这句话又远去他乡，有了自己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家。

五十八岁的娘家妈向孙女、外孙女走来，来到这片几经变迁的树林，这里曾是她出嫁来到山村第一个家外的“家”。

三代农家女手牵着手，步伐不整地走出树林，像漫步在县城大街小巷，虽然目标还是上辈子留下的农家，但她们高声唱着，喊着，是要唤醒沉寂的小村，召唤多多的农家女，把春心放大，渴望的梦想就不会太远。追逐吧！努力吧！只有奋斗，才能让娘家、婆家早日改变模样。

农家女儿们坚信，艳阳天下才是最幸福快乐的老家。

作者简介：

彭曙辉，笔名：杂家窝铺。辽宁大学历史专业、中央党校党政班毕业。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理事、朝阳市作家协会监事会副监事长、朝阳市散文学会副会长、北票市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曾任中共北票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兼市档案局长、档案馆长 。辽宁文学院首届县区作协主席研修班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