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经过3小时的空中旅行,在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降落,我一头钻进出租,司机问去哪里,我说哪儿繁华就去哪儿吧,那就去中央大街吧,好吧好吧。
窗外的夜晚景色与别的省会没有多少差异,疲惫的身体忐忑的心也没有多少兴致。我被扔在中央大街的一个角落,十点多的大街上不少门店已经打烊,人稀稀拉拉的,空旷的用石块铺城的古老的步行街没有白天的喧嚣和繁华,雨开始下起来,在中大宾馆泡了一盒康师傅,便进了梦乡。
随后我花了近四个小时坐大巴去了我国现代工业的灵魂大庆,两天后又神差鬼使的坐上牛车般的火车到了绥化,等我再回到哈尔滨的时候,才发现来到这片黑色的土地已经一个星期了,太阳竟然出来了,朋友说,我把阳光带到哈尔滨,是吧是吧。走,找个地方喝酒乐呵乐呵。
这时的我,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不断嗑出的是黄痰,夹杂着血丝,嗓子沙哑的已经发不出声音,几天来吃的东西还留在肚里,排不出去。幸福有时候是能发出声音,高歌一曲,幸福有时候是能淋漓尽致地上个厕所。
朋友说我给哈尔滨带来阳光,我倒以为我把雨带给黑龙江,你看我走到哪儿,雨就下到那儿,在哈尔滨,中大宾馆距离哈尔滨的代表性建筑索菲亚教堂近在咫尺,我打着伞,趟着雨想一堵她的芳容,大雨滂沱,我连照张相的机会都没有。随后在大庆,我稀里糊涂的坐上了出租,狂风暴雨中,司机赚个正美,我也顾不上回公司报销还是不报销,给人一种敌机开始空袭人们仓促逃亡的感觉。在绥化也一样。黑龙江的雨,没有内地的雨有时候来的缠绵,多少跟东北人得性格有点相似,直率的的多,一下起来哗哗不停,累了过一会休息一会又下,而且好像拍电影,我走到哪儿导演一声令下,水就洒到哪儿,只是少了点剧情。于是工作之余,我便索性待在宾馆一个人研究工作,一个人看书学习,让导演找不着人影。
黑龙江的天在阴雨天并不觉得高,但是乌云散去马上显出她的风采,她的与众不同。在江北区可以用“开阔”,在城市之间,可以用“一望无际”这个词,在这辽阔的黑土地上,我这个中文系毕业而且做了七八年中学老师的我,过去经常用词不当,误人子弟。哈尔滨到大庆之间,一望无际的沼泽地,绥化到哈尔滨之间,看到一望无际的农田,偶尔是农舍,有炊烟,从小在关中农村长大的我,如果能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该多好啊,我的心灵一定会得到净化,我的心胸一定会变得开阔,对人对事,完全有了另外一种处理方式。
黑龙江的天特别的长,习惯于十一、二点睡觉的我如同孩子,调整不过来时间,你想想,刚睡下一会,三点钟,天就大亮了,屋外汽车声此起彼伏,开始一天的忙碌。内地来的我便再也睡不着觉,按老婆的话叫成神变鳖。小学时学过一篇课文,叫《半夜鸡叫》,我幼小的心理仇恨周扒皮怎么那么坏呢,后来又在网上看到这完全是瞎编的情节,在我看来,黑龙江没有半夜这一说法。黑龙江特别适合勤劳的人们,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是破坏人民币,但是在这里一天当做两天去耕田则完全是可以的。
因为工作关系,我到过许多城市,当然每个城市都有她自身的魅力所在。你在网上根本看不出所以然。哪个城市拍不下一些风景如画的照片来忽悠人?以致才有了“不去某某地方后悔一辈子,去了某某地方后悔一辈子”,不一一而论。但是哈尔滨是例外的,我们西安这几年在全力打造国际化大都市,但是她有城乡结合部,她有城中村,好比一个人,有污点,不怎么完美。而哈尔滨则不同,在江北,蓝天,白云,拔地而起带有欧美色彩的楼房,屹立在环绕的松花江太阳岛,天人合一,这是大自然恩赐人类最珍贵的礼物,这是大自然手中最美丽的图画。小时郑绪岚一曲《美丽的太阳岛》在耳际回响,多么令人神往!恨只能“来到太阳岛上”,为什么就不能住在太阳岛上?过上神仙般的日子。
哈尔滨是历史的,黑龙江是立体的。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初,这里就成为东方的莫斯科,当我们内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这里就成为国际大都市。即使在古代与罗马并肩的西安,在解放的初期,街道上赶马车要掉个头都难。而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哈尔滨就有了她的模特队,就开始足球比赛,就有了选美大赛。百年苍桑,日俄争战,中俄同志加兄弟合作的桥头堡,国共争夺的要地。共产党没有在东北的根据地,就没有全国的胜利,是东北,孕育了新中国。这里工业是整个中国的基础,这里的黑土地从“北大荒”到“北大仓”,是中国巨大的商品粮基地。
东北人的勤劳、勇敢、爽快、幽默,朋友可以看看《闯关东》、《乡村爱情》等影视剧,本人不便班门弄斧。
“我的家,在东北送花江上……”,世界没有一首歌能超过《松花江上》,她唤醒了一个民族的心灵激发了一个民族的斗志,在《义勇军进行曲》中这个伟大的民族走向复兴!
百年城市,巨变龙江,给人太多的思考太多的感慨太多的期望!
(李含辛2011年6月5日星期日哈尔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