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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作家 曾璞 中篇小说连载
《大表哥和他的女人们》
四川作家 曾璞 中篇小说连载
( 伍 )
（九）天照和他的儿女们
有一次，天照去看望儿子，英子租住的房子早已换了人。问左邻右舍，大家都说英子随丈夫搬走已大半年了，具体搬到什么地方，大家都不知道。后来，天照听一个姓高的朋友讲，他一次在公交车上碰到了天照的儿子华小钮。从小钮的口中得知，英子后来得了乳腺癌，丈夫因不堪经济重负，也离开了这个家。小钮初中毕业后，就辍了学，在绵城打工挣钱，为母亲治病。
天照听了高姓朋友的话，急切地问了一下小钮现在在哪里打工。高姓朋友说，他正要问小钮的住处时，公交车就到站了，小钮也就下车了。
天照问了问小钮在什么站下的车，当他得知小钮是在绵城金柱园下的车后，他从早到晚，在金柱园公交站守了好几天，但都没有看到小钮的身影。天照又在金柱园周围的各条街巷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小钮，从此只好作罢。
天照未找到儿子，只好把全部父爱投到女儿华琪儿的身上。琪儿很优秀，大学毕业后，在省城打拚，几年下来，就有了在省城买房的打算。天照当听到女儿买房首付还差钱时，拿出自己攒的一万多元，又四处找朋友借了几千元，凑够两万寄给了女儿。女儿结婚时，天照又拿出几千元，很风光地参加了女儿的婚礼。
这一天，最令天照引以为傲的，是在婚宴上亲家母带着一行人给他敬酒时，对客人介绍天照时说的一句话：“这才是正宗的亲家！”“正宗”这两字，道出了天照亲生父亲的身份，亲家母那满是自豪的表情，更道出了女婿一家人对天照的认可。此时西装革履的天照，满面春风，脸上露出了十分满足的表情。只见他端着酒杯，与亲家母带来敬酒的一行人，一一碰杯后，很潇洒地一饮而尽。
一年后，琪儿生了一女，一家人乐不可支。但在养育女儿的观念上，琪儿与公婆渐渐产生了分歧。先由打“肚皮官司”到斗嘴，到后来的吵得不可开交，到最后的水火不容。媳妇与公婆的“战火”，最后烧到了本来还算恩爱的小俩口之间。一个温暖的家庭，从此失去了安宁，小俩口最终分道扬镳。
天照得知女儿离婚的消息后，怒火攻心，找到阿贵，说要与阿民一起到女婿小汪单位“讨伐”。阿贵听了，很不赞成天照这么做，阿贵认为：“不管咋样，女婿都是天照外孙女的父亲。”天照听阿贵这么说，心里很不高兴，于是甩门而去。刚出门，天照为他一向很敬重的表弟阿贵不愿帮忙而气恼。于是又回过头来，气呼呼地说道：“那汪娃儿！就是踩准了我家无人为琪儿伸腰！才敢如此放肆！”阿贵看出了这是父女的情深，他并没有计较大表哥天照的发火，这也是天照对阿贵发的第一次火。
阿贵很理解天照此时此刻的心情，生怕天照像他讲的那样，去女婿小汪单位“闹腾”。天照刚离开，阿贵就拿出电话打给阿民，说了不能到小汪单位去闹的理由。阿民对侄女婿小汪虽有怨气，听阿贵这么一讲，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对阿贵说，这事由他来劝说大舅哥天照。
父母的离异，给琪儿心理造成了伤痛，她自己的离异，给她的心理造成了扭曲。有一次，阿贵在看微信时，看到琪儿发了一条“清明节后雨纷纷，路上行人冻成狗”的感言。一 微友质疑不押韵，琪儿答道：“谁告诉你我想押韵了！”微友回复：“你的第一句就是诗的意境啊！” 琪儿辩驳到：“你误会了！”看此对话，阿贵觉得琪儿是一个无理争三分的“死争赢”。这种个性，无论是对亲人还是对同事，处起来都会很艰难。阿贵觉得直接批评琪儿，她未毕会接受，弄得不好还会自讨没趣。于是委婉的写了一诗予以点评：
清明节后雨纷纷，
路滑泥满不见人。
非诗何须讲押韵？
狗和人都不用分。
琪儿看后，觉得表叔阿贵似乎是站在了她的立场上，于是发出赞叹：“姜还是老的辣啊！”阿贵看到琪儿没有读懂自己的用意，于是又以诗的形式，更直白一些写到：
莫道姜是老的辣，
一句误会知其嫩。
遣词用句当严谨，
微信平台任纵横。
这时的琪儿，还没有恋爱结婚。在琪儿结婚生子后，阿贵 断断续续从表姐阿昆那里，听到琪儿与公婆关系处得有些僵。阿贵总是抓住一切机会，对琪儿进行劝导。一次，阿贵夜宿绵城饭店，清晨早醒，打开手机，琪儿在微信上发了一幅恐怖图案，并附言：“深夜噩梦醒来，又是关于小时候的孤独情事，生父的遗弃，母亲的毒打，孤零零的小学三年级，班上同学鄙视的目光……这些童年的阴影，让我不管长到多大，以任何一个身份立足于世，却只会是内心的壁垒貌似高了些。其实住在内心深处的，依然还是那个一脸惶恐、胆小怯懦、孤单又脆弱的小身影。”
阿贵读了琪儿的感言，感到天照的离异，给女儿带来的心灵创伤，让人心沉。阿贵想到，大表哥离异时，女儿还不谙人事，琪儿读小学、中学时，也偶到她姑姑家玩，读大学后就没有了音信。阿贵想到这些，对琪儿劝到：
你小时候我是见证人之一，你母亲打你但不会是毒打，这应该与你的性格倔强有关。你偶到你姑姑处耍时，从你身上没有看到半点受虐待的样子。你的生父对你那不是遗弃，而是父母离异造成从小缺失父爱，这对你的身心，无疑是造成了伤害。生父遗弃，责在生父；父母离异，责在双方，这不是我要给你父母划责，因为清官都难断家务事。而是你、你们应从中去总结点什么？你现在已为人妻为人母，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再重演自己的悲剧，应该珍惜婚姻稳定婚姻。那正确的做法是：
克己之欲，清心脱俗。怜爱苍生，扶困济弱。
左邻右舍，相处和睦。内亲外戚，不分厚薄。
下护幼小，上敬公婆。相夫教子，人兴家和。
家务多干，闲言少说。慈爱为本，百事皆乐。
阿贵这番苦口婆心的话，意在劝说琪儿为了让女儿不重蹈自己的覆辙，要善待老公和公婆。因为家庭不是法庭，这里讲的不是理而是爱和情。
琪儿看了阿贵这些话，也许是受到了启发，她借了解女儿的情况，主动给小汪打了电话，顺便也温情脉脉地给小汪说了些嘱安的话。
姑姑阿昆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不失时机地将两人邀到绵城撮合。琪儿的前夫小汪很有礼节，也很尊重姑姑和姑父，在两位长辈面前，他把琪儿夸得眉开眼笑。但当姑姑和姑父劝他们复婚时，小汪望了一眼琪儿，他看到的是琪儿期待的目光。
小汪低下头，稍作沉思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很感谢姑父姑姑对我们像儿子像女儿般的关爱，这些我将铭记在心！”说到这里，小汪看了看姑父，用很温婉的语气继续说道：“对琪儿我是很爱的，她若能把钻牛角尖的性格改一下，能够对我的父母稍稍尊重一点，能够对我的工作多理解一点，能够在买东西时大手大脚的次数少一点……”
姑父看了看琪儿的脸色由晴转阴，立即示意侄女婿小汪不要往下讲了。小汪很会察颜观色，立马笑着说道：“琪儿确实身材像模特，脸蛋像明星，是一个大美人。除了我上面的一点点愿望外，其他的我还真找不出半点毛病！”琪儿听了小汪的话，脸上又绽放出了开心的笑容。
小汪见此，像与别人抢抓什么机遇一样，继续说道：“我看这样吧！今天我就请姑父和姑姑作证，与琪儿就算正式复婚吧！”姑姑见火候已到，对琪儿说道：“那你们回省城后，就去把复婚手续办了吧！”
小汪还未待琪儿开口，抢先表态说道：“姑姑姑父！我看这样吧！好事不在忙上，我与琪儿先处一段时间，待琪儿觉得行时，我们再去办吧！”
阿民两口子和琪儿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当晚，阿昆便安排小俩口住在了一起。次日，阿民又到绵城商场去买了几千元的当地土特产，为琪儿小两口和公婆各准备了一份。阿民想的是，琪儿与公婆关系紧张，这次回去时，见公婆时既有一个“支手”的！又可展示琪儿这边的亲人对这事的重视，也为琪儿长长脸吧！
琪儿姑姑和姑父的苦心，并没有为琪儿小两口浇灌出幸福的花朵。两人相处不到半年，终于再次分手。一次，小汪对琪儿说，想把现在住的房子卖了，到省城中心位置，去买一套大点的房子，加上他和琪儿手里的钱，可以给一个首付款。今后他的工资用来给按揭，琪儿的工资用来支付日常生活开支。
琪儿一听这话，心想，你会打算盘，住在一起快半年了，一切老娘都一改过去的犟脾气，一切老娘都在忍，好几次老娘都暗示你，去把复婚手续办了，你给老娘都装莽卖傻。现在想买房，想来编派老娘手里的钱，没门！琪儿想到这里，没好气地说了一声：“买房？我凭什么呀！”
小汪听了这话，也知道琪儿说的“凭什么？”是指两人现在没有办复婚手续名不正，她想要的是办理复婚手续。他也看到了琪儿这半年在忍，他之所以不愿急着去办复婚，主要还是想多磨一磨琪儿的心性。于是说道：“琪儿！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近半年你都在忍，但你在忍，不是在改呀！你的心性仍然没有变呀！我认为为了今后我俩的好，你还需要多磨磨啊！”
琪儿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吼道：“老娘今天再也不想忍了！”顺手将餐桌一掀，桌上的杯碗“稀里哗啦”全掉在了地上。琪儿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含着泪，头也不回地再次走出了这个令她伤透了心的家。
琪儿将自己的随身物品带到娘家，母亲见此，不问情由，更无安慰，对琪儿好一阵抱怨。心烦意乱的琪儿，认为母亲婚姻的变故，产生了忧郁症，一天唠叨得让人心烦。听了母亲的怨怪，火气一下点燃，她把母亲狠狠地数落了一番。
气不打一处来的母亲，拿起正在拖地的拖把，朝正坐在凳子上削水果的琪儿打去。琪儿用拿着水果刀的手一挡，没有想到这一挡，水果刀却划在了母亲的额头上。
母亲脸上流着血，拿起一根凳子就要砸向正准备给她包扎的琪儿。琪儿见状，抓起放在茶几上的随身行李，一溜烟跑出了门。琪儿听到的是凳子砸在地上和母亲恶狠狠叫她从此以后，不要再进这个家门的声音。
琪儿母亲将自己受伤的照片，发给了阿昆，说与女儿发生口角时，女儿用刀砍的。阿昆听后，很气愤的打电话给琪儿。
琪儿当时正在公司上班，她知道姑姑要说什么，她挂断电话后，在微信上告诉姑姑，这时她正在上班，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什么事可微聊。
阿昆问了问与母亲产生纠纷的原由，对琪儿与母亲动手进行了批评。对于这事，琪儿本应解释一下，母亲的伤不是她用刀砍的，而是误伤，承认下自己的错误就对了。但琪儿没有这么做，而是数落母亲在她小时候如何打她，她长大了又如何骂她，一气数落下来，这责备母亲的话，形成了长长的“万言书”。
阿昆见琪儿东说东有理，西说西有理，不免很生气地把琪儿斥责了一通。琪儿见姑姑这样护着母亲，二话不说，立马拉黑了姑姑的微信和电话。
一次，阿贵到表姐阿昆家去作客时，阿昆把她与琪儿的微聊给阿贵看了。阿贵看了琪儿这“斥母万言书”，认为琪儿太不明事理，是一个无理也要争三分的女人。从此以后，阿贵在微信圈里，看到琪儿发的工作、生活的动态或感言，再也不像过去那样：遇到好的给予点赞，不好的给予开导批评。
（十）阿民一家人的善意天照并不领情
多年过后，天照渐渐老了。他的八十大寿，儿女没有一人参加，甚至于连贺寿的电话都没有接到一个。
阿民带着儿孙，请了两桌亲朋，为天照办了个寿宴。那天，阿贵参加了贺宴。阿民的儿子小阳和儿媳小翠，带着两个女儿为天照敬酒时，阿贵对坐在身旁的天照，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最值得骄傲的，还是你这外侄小阳啊！”天照听了阿贵的话，满脸笑容，频频点着头。
小阳带着一家人敬完酒，把阿贵拉到旁边，对阿贵说，一个偶遇，他遇到了天照的儿子小钮。有一天，他去一家酒店接待客人，一服务生与他擦肩而过。他恍眼一看，这小伙子长得很像大舅天照。他立即返回去，叫住小伙子，装着打听就餐雅间的位置。小伙子回过头，小阳看了看他胸牌上的名字，与大舅儿子的名字一样，也叫华小钮。又端详了一下小伙子的长相，活脱脱就是大舅的翻版。阿阳叫了一声“钮娃子！”。小伙子上下打量着阿阳，很惊讶问道：“你咋个知道我的乳名啊？”
小阳如此这般作了自我介绍，两兄弟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
交谈中，小阳知道小钮已经结婚，女儿也有一岁多了，从华小钮满脸的苍桑感，可以看到他日子过得应十分艰辛。见此，心善的小阳顺手从包里掏出一千多元钱，塞到了小钮手里。后来，小阳也带着小钮来看过父亲天照一次。这次天照的生日，小阳头一天就约过小钮，说一起来给他父亲贺寿。小钮说请不到假，小阳明知这是小钮的借口，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挂了电话。
“看来你大舅今后老了，只有指望你们了啊！”阿贵听了小阳的话，轻轻叹息了一声，对小阳说道。
天照过八十二岁的生日，依旧是阿民一家人来为他主办，就餐地点依旧在为他八十生日贺寿的凤林山庄。
到了中午十二点，却不见天照的身影。阿民打电话催他，他说马上就到了。大家又坐了十多分钟，阿民又打电话催问他，他说已到大门口了。
中午十二点半过了，还不见他的身影，阿民再次催问，他说他已到了。阿民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天照人在哪里！阿民又打电话问他，天照很不耐烦，说他早就坐在店里了。阿民耐着性子，问天照坐在店里哪个地方，他说他在逸燕茶庄，已喝了一会儿茶了。
阿民听了，哭笑不得，便把电话递给经常与天照喝茶吃酒的桑哥。
桑哥接过电话，叫他到凤林山庄来，天照说找不到地点，桑哥大声武气地吼道：“就是前天我们喝茶的地方！”
“晓得了！晓得了！”天照回答说。大家在等人时，说了天照近期的一些奇怪表现。有人说他喝茶时，上个厕所就找不到回来了，找到回来时又去端别人的杯子。还有一次，他提前离开时，把别人的一个烂自行车骑走了，却把自己八九成新的车放在了茶店。还有人说，一次他骑车倒在了街边。大家一边说一边等，一恍快中午一点了，却仍然不见天照的踪影。
阿民再次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说的地点却距凤林山庄越来越远。阿民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叫他不要走了，就在原地等。阿民挂了电话后，叫儿子小阳打出租车，到天照说的那地方去接。天照到了凤林山庄后，不仅不领阿民一家人的情，还抱怨阿民说，一个吃饭地点都没说清楚，弄得他满城都跑遍了。
阿民听了这些抱怨，只是苦笑了一下，心里并没有计较。饭后，立即陪着天照到县人民医院脑神经内科作了检查。次日，检查结果为脑萎缩。医生对阿民说，脑萎缩的临床表现为：以痴呆、智能减退、记忆障碍、性格改变、行为障碍为主，目前无法根治。治疗主要为去除病因治疗，辅以对症及支持治疗，减少随脑萎缩而产生的各种症状及并发症的发生，维持残存的脑功能状态及改善生活质量。
医生对病因及治疗说得很专业，阿民听得似懂非懂，一脸茫然。医生见此，对阿民说道：“通俗点讲，这个病情加重了，人就会变痴呆。吃药治疗，可以延缓变痴的时间，这个病目前治愈很难！”
阿民回到家，将医生的话与阿昆说了，又与儿子儿媳讲了。阿昆认为，天照虽有儿有女，但儿女从小没有与他一起生活，也对他没有感情，他的生老病死，指望儿女是不现实的。阿民知道，妻子平常对她这位大哥恨铁不成钢，多有怨言，是刀子嘴豆腐心。此时此刻，妻子在儿子媳妇面前，也不好提出对自己大哥养老送终解决的办法。
“我看这样吧！干脆把老大接到绵城来一起生活，他一个人多年生活习惯了，我们二楼的住房就不出租了，拿给他去住！下月我们去海南避冬，就把他也一起带上。”阿民心中有数，这时该他说话了，他毫不犹豫地说道。
阿昆听了，对老公的善解人意，内心很是感激。她用征询意见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儿子儿媳。儿子小阳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儿媳小翠是一位东北姑娘，长相秀美，身材高挑，一口东北话，听起来很温婉，而且教子有方，把两个女儿教得有规有矩，是一个在相夫教子上，无可挑剔的好儿媳。她毫不迟疑地说道：
“大舅目前老了，又无依无靠，爸妈的这个想法，我完全支持！”说到这里，她望了望公公婆婆，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舅买了社保，去世后，有几万元抚恤金和丧葬费。大舅的儿女若不愿为他养老送终，这个费用他们应该领不到！”小翠说到这里，掏出手机，打开免提，问了问她在社保局上班的一个朋友。朋友告诉她说，像这种情况，他们要领这笔钱，需她大舅的儿女，出具一个放弃这些权利并委托他们为养老代理人的承诺书。
阿民从心里为儿媳考虑问题的周全而点赞，但谁与天照儿女去沟通，这又成了一家人的难题。阿昆说：“老大的儿子小钮与大家接触少，女儿琪儿上次与她妈闹矛盾，我批评了她，电话和微信，她都把我拉黑了！”小翠听了婆婆的话，抿嘴笑了笑，对婆婆说道：“我听了她与她妈的事后，特别是她把您拉黑了后，我给她也打了电话，我的本意是想开导开导她，没有想到当我说到您对她很牵挂也很关心时！她说了一句，我不需要哪个牵挂！一下就把电话挂了。最初，我以为是信号不好，再打过去时，却怎么也打不通了！后来发微信给她，也发不出去，原来把我也拉黑了！”
阿民听了这些，以多年当厂长养成的习惯，对下一步的事作了安排。他认为，这事说做就做，明天恰逢儿媳小翠休息，他与阿昆和小翠就去把天照接来绵城。叫儿子这天就赶公交车去上班，把车留在家里，由小翠开车去天照的住处，把天照的衣物等日常用品拉来。对天照儿女的沟通，他认为主要矛盾在琪儿，只要琪儿的弄好了，到时由小阳与小钮联系，应该是问题不大。至于琪儿的沟通，阿民认为他们家里任何人去说这事，都不妥，最佳人选是请阿贵去做。
大家听后，都表示没有异议。阿民拿出电话与阿贵联系，阿贵听了阿民的话，心想，天照真的是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能遇上这样的好事情。还没等阿民话说完，阿贵就把胸口一拍，果断说道：“民哥！我虽然有几年与琪儿没联系了，但你放一万个心，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这个是小菜一碟呀！”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曾璞，三台县人，大学文化，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华文化传媒、中华作家原创文学协会优秀作家。出版有诗集《明心诗草》《明心牧笛》《明心琴韵》及长篇历史小说《药市祖师传奇》，创作的歌曲《告诉爸妈一句话》荣获十三届中国人口文化奖，创作的诗歌、散文等作品多次荣获国家、省、市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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