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铸老师题字）

图片由兰光武老师提供

主编:姚京平

何二娃的悲鸣

文/兰光武

诵/李华敏

我有个亲戚叫何二娃，生得机灵有头脑，以至人们忘了他的名字，只晓得他叫何二娃。

何二娃当过兵，他勤劳勇敢是个好战士。转业回来后，干过不少事，学得一手好厨艺。后来他想自己创业干点事情，租了个门面，找人装修专门卖包子。肉包子菜包子都卖，他想搞得好，凭他的吃苦精神和手艺，一年赚个十万和二三十万没有问题。在开张前夕，他搭凳子在墙上钉东西的时候，不慎从凳子上滾下来，致使颈椎骨折，在医院躺了半年，打了钢针安了钢板头才立起来，对生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现在，何二娃在一所技工学校当生活老师兼保安，每月有两三千元的收入。

何二娃的家因移民搬迁住在一个叫一碗水的地方，是一个没有电梯的楼房。去年他女儿高考考得好，在那样一个不知名的中学和那样的环境里考出这样好的成绩确实不易。他们只填了一个不收学费，并签下合同，毕业后到乡下教书五年，才能调动的师范学院。

何二娃的父母，当过工人，遇到厂里倒闭，去卖过稀饭卤菜，后来还做过生意。一路打拼过来顺的时候少，不顺的时候多。人算不如天算啊！何二娃的父亲前两年患病，以致后来要靠透析才能活下去。透析一次500元，管几天又要透析，医院不挂号不能看病，看了病不交钱拿不到药，就是有病要抢救也要看钱交了没有。隔几天就要500元透析，开始还有亲朋相助，后来就是砸锅卖铁也难以为继。

何二娃的父亲，透析了就能吃就能活下去，如不透析就生死难熬。哪来的这样多钱呢，何二娃两难啊！

何二娃翻来覆去的想了后，他含着眼泪给他父亲讲：隔几天就要透析一次，每次透析500元，不知何时是个头，病又医不好还要透析下去。我们家穷你是知道的，以后把房子卖了来给您搞透析，我们剩下的三代人连窝都没有了，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现在，你受罪受累受苦，不如早点到那边去过个无 痛无病的安静日子。

多少山青水秀的地方人均寿命比不上大城市的人均寿命，大城市里有钱的人多，加之医疗条件好，就是成了植物人，还要在什么临终医院和康复医院躺上几年，好几年。

多少没有钱的人，把病人拖回乡下就命归黄土，把病人带回家里就一命呜呼。

我有位朋友的夫人患了重病，家里已卖了一套房子来医治，也不见好转还日益深沉，这位朋友的夫人含着泪肯求她的亲人们不要再医了，再医下去，不但于事无补还要让活着的人受苦受难，说话的人流着泪，听她说话的亲人们已泣不成声。

就是有钱的人，也是“华佗无奈小虫何”。那怕乔布斯是

亿万富翁，也无回天之力，才56岁就英年早逝。留下被咬了一口的苹果让人怀念。

有的人当看到病人已说不出什么，听不到什么，只是为了减轻痛苦，延长生命而任人摆布，插满管子的“惨状”，不尽潸然泪下，心里在说，这是在受罪啊！

不怕生错命，就怕生错病。

何二娃还在给他父亲说，就这样吧，那边没有痛苦，不受罪了，我们活着的或许过得好点，我们会永远怀念你！

何二娃泪流满面望着他的父亲，似乎等他说点什么。何二娃的父亲眼泪从两边眼角流下来，眼睛盯着何二娃，好像是在点头，好像是在说只有这样了。何二娃狠狠心，把插在他父亲身上的所有管子拔掉了，何二娃的父亲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两手指着天花板，双脚蹬着床，不到两个时辰就离开了人间。何二娃的父亲心脏停止了跳动，眼睛还没有闭，何二娃把他父亲的眼皮抹下来含着泪轻声的说，那边没有痛苦，走好啊！

当有人来问何二娃时，何二娃说我们医不起了，他到那边去不受罪哟。管子里的水和何二娃的泪水一起流满了何二娃的衣襟。

  2022年9月8日

作家简介：兰光武  在长江边上长大，当过知青下过乡，后来到铁路上工作。现随女北漂带小外孙，偶有诗文，喜从中来。

  朗诵家简介：李华敏，笔名淡淡的茶香。现任《世界诗人》《五月的鲜花诗歌朗诵艺术团》《诗意传情诗社》《采菊文苑》《全球诗歌辽社文化网络传媒》多家平台主播。有作品在微刊平台出刊。在市级区级朗诵大赛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