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缕乡愁)系列作品七十六
我亲爱的邻居们
文/叶景林 诵/李秀波
十六年前,我曾在一个矿区生活过。相处过许多好邻居。时间过去多年了,有些事情至今也不能忘却……
说句心里话,我和邻里关系相处的十分融洽。从中学退休以后,在家闲不住,就养了58只鸡、鸭、鹅。每天带着它们到山角下吃草,喔喔、呱呱的叫着挺快乐。时间久了,它们很听我的話,我走到哪里,它们就跟到哪里。鹅鸭用扁嘴衔我的裤腿,鸡飞到我的肩膀上稳稳的站着。喊一声走,它们就排成一条长队,有条不紊的跟着我收工。回家不用查,保证一个也不会少的。邻里笑称我是“鸭司令”,我也并不感觉有什么不妥。邻里老人有个头痛脑热的,我就拎上一只鸡,挎着一筐蛋送给人家。把人家感动的不得了。邻里便把菜叶子、饭渣子送来给它们吃,那时真说不清这些小东西是我家的还是大家的。

邻里有两个老哥哥找我打麻将,并说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否则就是看不起两个老哥哥,我被逼得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陪他们玩。头三回点气好都赢了,就把钱放在桌子上,(我从来是不往兜里揣的)让他们谁输了就拿回去吧。这样也不行,还是喊我玩,第四次我没赢,打输了,把钱放在桌子上说:“谁赢了就拿去吧!”从此后,这老哥俩再也不找我打麻将了。
还有一次,我和一个大哥配对和邻里两家妇女打扑克,妇女输了不甘心,左一次右一次打了七场都输了,也服气了。结帐了,一个妇女把钱付给了那个大哥,一个妇女找我还钱。那时我正在操场放鸭子,她往我兜里塞,我往外面掏,我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跑了一圈又一圈,大道上站满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呢。当得知真像后,大家说:拉倒吧,叶老师那能要你的钱。你这不是闹景么。

邻里之间一时手头紧串换倒借的事也是避免不了的,一个叫董三爷的大哥和我说要借100元,说是明天开工资就还我,可是三年也没还。但我从来也不提,他临死时才对老婆说:我还欠叶老师钱没还呢?老婆找到我家说:你们怎么不说,他死了要没说,不就白瞎了。还有一天夜里,我家大门被敲得光光响,屋后的孙大哥说:叶老师,我有急事你给拿200元钱,明天早上还你。一走就是二年多。回来后问老婆叶老师跟你提沒提钱的事,老婆说从来没提过,大哥来到我家抱住我嚎啕大哭,说是对不住我。我说:你平安回来了比什么都好。还有的借3000的,1万的,付利息的,我把利息都领他们下了饭店,图了个乐乐呵呵。有时候工资被借光了,就到银行取存款。后来被大家知道了,一时传得沸沸扬扬的。有时到早歺点吃早点,去交钱,老板说被别人算过了,有时领朋友到饭店吃饭,被人结了帐,找人都找不着。

冬天了,下小雪了,我就宰了两只大肥鹅,装了满满一大锅,找来左邻右舍能喝的,敲着盘子当音乐,溜着院子扭秧歌,每人都能喝上一斤多。要多高兴有多高兴,要多快乐有多快乐。万大哥让儿子开着車到山沟里买来母蛤蟆,全是大红肚皮的,炖了一马勺子,老哥俩在炕上盘腿一坐,拿出好酒就开始喝,喝一口酒,往蛤蟆肚子咬一口,那可是人间美味满口流油的。我知道一只蛤蟆10多元,一顿吃了十多个,这种感情没说的。我能不感动么!
三爷和三嫂打架了,保卫干事来找我,说老两口滚死球了,你快去说说,可别闹出人命了。我拖着鞋到院里喊一声,老俩口就分开了,我说:三哥,到我家喝酒去。屋后贺老师和儿媳妇发生矛盾了,儿媳非得撵老人走,否则就跟儿子离婚。我半夜三更去调解,一直劝到大半夜。儿媳服了软,老人认了错,还是要在一起过。我知道这是大家抬举我。于是,我在家里开舞厅,不收费,调解空气,能唱歌的唱歌,会跳舞的跳舞,供大家乐呵!

一年冬天,天气特别冷,房后的孙大哥病得快不行了,我老伴坐在家里哭,儿子说:妈啊,他也不是咱家亲戚你哭什么?老伴说:看到别人有难,心里就跟着一样难过。孙大哥终于还是病故了,家里院子小没有地方放,门前小道一米宽更是放不下。只能放在我家后窗户下,大家说:这不行,这犯忌讳,是有讲究的。我说:不行也得行,总不能抬大道上么?
细讲起来往事林林总总,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后来我搬到城里住,邻里怎么忙也要到我家来看我,我也不把大家当外人,在家里住在家里喝,问问大家今年挣了多少钱,生活过得阔不阔绰,小孙子考没考上大学,说完南朝讲北国,把酒喝得酣酣的。
今天就说这些吧。心里有苦也有乐,苦的是有些人已经过世了,乐的是活着的人处得还像亲兄弟姐妹似的。
二零二二年八月作于丹东凤城
(原创首发)
简介:叶景林,(诗词歌赋)辽宁省凤城市人,唯美浪漫诗者。
诵者简介:李秀波,热爱生活,喜欢读书,诵读,旅游,热爱运动。愿我的声音能走进你的心里,给你带来温暖和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