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半传体长篇小说《赤水河上的仁梯——汪广仁》连载】

第3章 过目成诵

鲁岱著

汪广仁成为了“小魔王乐乐队”的司令。

又一次放学回家，汪广仁邀约了长沙区政府几个官员的儿子，还是在那个叫做“石盘上”的老地方，围拢来了五六十个娃儿，召开会议。主持人自然是汪广仁。会议开始，汪广仁独自表演了一款掌术。这种掌术叫做“单掌劈砖”。那个年代，风行一种叫做“线砖”的薄型砖，这种砖的长度与宽度与一般的青砖一样，只是厚度只有火砖的四分之一。青砖，在乡下里又叫做“火砖”，将土砖坯置于砖窑中用烈火煅烧而成。用线砖垒墙，墙体中间是空的，常用泥土灌实，这样可以节省建筑材料。汪广仁的这一次表演，他让人准备了一堆线砖。开始表演之前，他先让区委秘书的儿子试着劈砖。还好，他的力气挺大，劈断了一匹砖，但两块砖叠加起来，他就不敢再劈了，因为，劈了一块，手掌就疼的凉心。还有几个人也试了力气，但无一个能够单掌劈断线砖的。

汪广仁并没有立即劈砖。他就利用此时的机会发表讲话：“武术这玩意儿，不是用来打人的，尤其是在这新时代的中国，更是用来防身的、健身的。你们这些人当中，如果今后有人学武术了，也要记住这个祖训，不可以随便伤人。如果有哪一个人不听话，我今天就要让他同这两块砖头一样，打断他的手脚！”说着，“啪”的一下，他提掌轻轻的一拍，将自己手上的两块砖头劈成了四截！正值众位学生看得白眼的时候，汪广仁又说话了：“今天，将大家召集过来开会，就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最近，有不少人向学校反应，说有学生经常性的破坏庄稼，将麦苗和油菜苗都踩坏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不管是放学回家还是上学来，也不管是石笋小学还是其他学校里的学生，都一律不准破坏庄稼！你们要知道，我们吃的喝的，都是从这田地里长出来的。种庄稼的人也十分辛苦。所以，我今天警告你们，凡是有不听话的人，凡是破坏庄稼的人，你们就看看这些砖头。”说完，汪广仁在地下叠悬了3块砖头，用掌轻然一击，都断成为了碎砖头！于是又说：“现在，我指定两个人负责，石笋小学由我兼管，农中由谭成林负责，他是区委干部的儿子。大家听好了吗？”“听好了，司令。”众孩子一声洪亮的回答：“我们都听你的！”“好！我现在来一个‘单掌劈四砖’给你们看看。”真的，只见他从地上捡起来4块砖头，叠加在一起，飞起一掌。“吙！”十多块碎砖飞离了几十个厘米远呢！

奇人怪杰铁砂练，四块砖头一掌断。

功夫用在自身防，教育孩童跟好伴。

（赤水石笋）

（赤水石笋沟）

在石笋小学，汪广仁小学毕业了。当他升级初级中学时，巧，石笋小学在国家教育体制改革的大背景下，也在一夜之间也进行了体制改革，更名为“石笋学校了”！因此，汪广仁的初中学业依然没有换动学校。然而，时间对于他来说，却是一具崭新的面孔——学习成绩翻身飞涨，人的品性也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非常懂事的少年了。同时他也辞去了“司令”的雅职，一个心窟窿儿的投身到了学业之中——进入初级中学，已开始正式发表文章了！

还是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呀！这时间是1975年。那时，小学学制是五年。他8岁入学，现在才13岁。也是一个偶然事件。他班里有一个男生向一个女生递送了一张有关爱情的纸条，结果被老师发现了，并遭到严肃的批评。无独有偶，这一段时间以来，汪广仁的思想在急剧的变化：“进入了初中，我首先应该懂得向爸妈学习，不说出人头地什么的，起码应该为自己的人生添光增彩吧。如何追求人生目标呢？这个问题不简单！”又过了几天，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身心都还处在“急剧动荡年龄段”的汪广仁，就在班上“纸条事件”的借鉴下，终于有了结果。于是，就在一个夜里，汪广仁的心绪涌动了起来，许多时日以来的人生思索，一下子汇集在了心头，汇集在了笔端——一首人生情感诗《追梦》跃然纸上：

追梦的日子／弹唱的还是那首曲子／浪漫得再也无法浪漫了／全心地倾听着／弹唱过无数遍的那首曲子／却总弹得不那么流利／岁月摆在面前／数着落花／却忘记了怎样的一个开始／尝试着忘记过去的一切／想着欺骗自己／过去的一切／却总是历历在目／抹去流逝的岁月／抹去纸上的字符／却怎么也抹不去／心里的痕迹／想重新开始寻找自己／脱胎换骨变一个人／却又总是无法找到开始／岁月随着季节翻转消逝／慢慢的让我无法辨认／我只好遥望西方／构想一片空白／她还是唱着那首曲子／仍然微笑着向我走来／啊／我还在梦里追求

（老照片：赤水县石笋学校初三毕业留影，后排中汪广仁）

一个周末，汪广仁回到家里，让这一首信手写来的他认为是“几句心里话”的《追梦》，被他妈妈看到了。时年，周希伦已经是遵义地区的一名优秀教师了！她看到儿子写了这么好的诗，便将之抄下来，用信件的形式投寄到了《青年文学报》。谁知，不到两个月的工夫，这一首《追梦》诗歌，居然被登载出来了！从此以后，汪广仁更是学习、写作两不误，在一些报刊杂志上陆续发表了许多文章。诸如《小学生阅读报》《城乡生活报》《遵义教育》《贵州教育》《中国青年报》《人民日报》等地、省、国级刊物上都可以见到他的笔迹！一时间里，汪广仁有不同笔名高牛、为国、余心音、汪民仆、文武、任莉等几十个亮相给世人。上述的一篇刊文，是以“壬戍”的笔名发表的。那一段时间内，汪广仁的许多篇刊文都被他的语文老师王华收藏于学校档案室了，因为这个老师也是学校的教导主任。

又一个早晨，春阳高照，霞彩飞扬。石笋小学校园内，花木辉翠，师生乐忙。原来，这是一个清明节，1977年4月5日。学校举行一种特别的纪念活动，名为“想念毛主席”。我们知道，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他老人家是1976年9月9日逝世的。那时候，举国悲痛，哀声号天。这种氛围在全国延续了许长时间。石笋学校也是因为新上任了一位校长，这位老校长是一个老红军，还跟随毛主席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他对毛泽东的战略思想非常崇拜。也是全国形势的分享，这位新校长就决定在这次活动中引导学生记住毛泽东的丰功伟绩，从而认真学习，将来报效祖国。活动开始，校长自己带头讲述与毛泽东一块儿作战以致解放全中国的亲身经历，让学生们深受历史教育。然后，学生代表发言。汪广仁肯定少不了是学生的主角，并率先代表学生发言，很自然的博得了会场上的掌声。接下来是其他几个学生代表发言，他们都表示要继承毛主席的遗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新中国的建设掌握过硬的本领。

大会的最后一项是几个老师代表讲话。其中，有一个中年教师也是一名红军退役战士，还是赤水地区的人。他正是红军“四渡赤水”时期入伍的，当时只有15岁，现在已经45岁了。他没有念过书，但在军队里学过了不少文化。因此，他今天的发言稿是他在部队里创作的一首诗《请记住血染的淮海》，共35行。今日，他准备拿过来读给学生们听听，以便教育学生珍惜新中国来自不易的幸福生活。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摸遍了全身的口袋，却依然找不着文稿了。他真的急的要疯。也是凑巧，汪广仁就坐在这位老师的身边，他对老师说：“高老师，你的那个稿子，我昨天路过你的寝室时，将你放在门口凳子上的纸稿看了一遍，我还记得。不如我就替你抄下来吧。”“呵，广仁，我知道你昨天看了一遍，那只是过目而已，你怎么能记得住呢？”“老师，你就让我试试吧。你拿纸和笔来，我替你抄下来。”旁边还有一位老师也坐在这儿，插话：“汪广仁，我晓得你的记忆力好，但这在台上读诗言，是不能有一字一词的差错的，你怎么能抄出完整的诗行来呀？”“老师。”汪广仁即说：“现在，也只有试试了。”可能两位老师都是出于无奈，因为没多少时间了，台上的那个老师已经是倒数第二个了，剩下来的只有高老师一个人了。校长安排他押尾还是一种尊重呢！于是，高老师交给了汪广仁的纸和笔，让他抓紧时间抄写。“反正，我也是记得一部分的，少数的错误我还能临时纠正。”高老师就这么想。可是，当他再抬头看汪广仁时，他却快要抄完了！再等待高老师的几次眼神的变化，汪广仁已将纸张递了过来，高老师接过来一看，稍稍一浏览，自言自语：“应该没有错误？”正好，时间也到了，高老师拿着汪广仁抄写的诗篇去台上宣读，让会场上的人都落下了眼泪。但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高老师刚刚走下台，他的妻子便急冲冲的赶到了会场，还老远的敞开喉咙嚷话：“老高，你的诗稿怎么忘了拿去？这，我给你送来了。”旁边的那位老师忙站来而过去拿来了诗稿。这时高老师也回到了坐位。于是，那位老师将两份诗稿进行认真的核对。一阵子之后，那个老师惊叫了起来：“呀！两份诗稿一字不差，一字不差！”

散会以后，校长还不太相信这是真的，怀疑是巧合，更有个别老师说是汪广仁早已背熟了那首诗。于是，那个有疑心的老师将汪广仁叫到了校长办公室，让校长当而检试。众目睽睽之下，校长信手从一份刊物中抽取一篇短文，约二三百字，让汪广仁坐下来认真的阅读。可是，汪广仁只“走马观花”式的看了一分多钟就说：“校长，我已经可以背诵了。”“这么快？”校长不敢相信，又说：“你还是认真的再看一遍吧。”“校长，我现在就背诵给你听。”校长仿佛还想说什么，可汪广仁已经开始背诵文章了。无奈，校长只好随了汪广仁之意，拿着刊物精眼核对。谁知，汪广仁已是流利的背诵文章了，而且，一口气读完，无一个卡顿滞帧！

“啊！”校长一句话喊出，惊堂骇室：“汪广仁果然过目成诵，还能一目十行！”

天生就是一仙童，观物读书一眼通。

一目十行翻览快，一天两本阅轻松。

能文能武一高手，可吏可民一片忠。

成果等身一统美，一世清廉厌假红。

（老照片：赤水九中第四届高中毕业生团员合影，二排右二汪广仁作为学校团总支部副书记受邀留影）

进入高级中学，在赤水九中，汪广仁更是如鱼得水，如日中天。他在赤水第九中学的高一（1）班，作为一个特例，被学校直接任命为这个班的班长、团支部书记，这在赤水九中是绝无仅有的。但是，由于受“文化大革命”之“开门办学”的影响，教育形势要求学校要经常性的将课堂搬到田间地头，搬到工厂车间，搬到部队连队里去。在那里边学文化、边学技能、边实践、边接受再教育，使学生得到煅炼、成长，准备接好革命的班。这便是那个教育时段中，中国的教育宗旨。由于赤水九中地处乡村，因而，其学生在农村建立了学校“开门办学”的“学习园地”。在开门办学的过程中，学校的师生这才知道汪广仁不仅仅是学习成绩优异，班级管理有方，还是一名干农活的高手。他带领全班同学帮助生产队铲土壁、收玉米、挖红苕、割稻谷，甚至是犁田、耙田、耕耘山地等老农们干的活，他都会干。就有这么一个上午，全班学生在一块10亩大小的“大寨田”里比赛插秧。全班48人，加上老师及生产队带队插秧的“插田手”共55人，在大寨田里进行插秧比赛。汪广仁的插秧速度及质量居然遥遥领先，被当地生产队的“社员”们评定为“标兵插田手”，还在总结大会上赢得了领导们的嘉奖。后人有词《采桑子•农田里的记忆》镌下了汪广仁的农活史絮：

农村孩子农村事，样样能行。犁耙锄耕，一统农活熟艺精。

乡缘故土根承美，村校通明。学业标尖，岁月笙歌满广庭。

由于某种特别的原因，汪广仁的高中二年级转学入了赤水八中就读。这地方儿的名称叫官渡。这时段的高中学制是二年。其时间是1980年9月。汪广仁所在班级的语文老师叫张永明，他是贵州师范大学刚刚毕业的男性高材生。数学老师也是一个男的，名王超华，清华大学毕业的，也是班主任。可谓名师聚教一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汪广仁进入这所学校还不到一个月，就遇着了一次大型活动，即全校学生举行演讲比赛。这次的比赛有3个基本规则。其一，内容必须是与1978年2月18日至22日在北京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会议，即“拨乱反正”之中国历史上伟大转折点相关。其二，主题必须是以教育为本，努力学习，做一个国家所需要的人。其三，文章自己撰写，体裁不限。

对于赤水八中而言，汪广仁虽然说是新转学过来的学生，但九中有介绍信过来，并且，八中的领导和老师也早有耳闻，知道汪广仁既是班长和团支部书记，又有绝好的学习成绩。或者说，在赤水九中读高中一年级时，每次考试几乎都是科科满分。因此，这一次全校性的学生演讲比赛，汪广仁自然的被安排参加了。可是，一场演讲下来，让评委老师都惊的咋舌难论。原来，汪广仁的演讲文体是文言文，且内容独美！演讲的文题是《劝君莫愁》。当时，有几个年轻的老师还不太熟悉那之乎者也矣焉哉。于是，演讲结束后，集拢了学校的几个老学究，将汪广仁的演讲稿拿过来共同研究。一致认为，文言文《劝君莫愁》，既合乎文言文的辞章语范，又不失演讲规则的限锁，还在一定程度上赋予了创新意义，是一篇不可多得的文言文精品！后来，经过全体评委老师的再次讨论和决定，给予了两个结果：汪广仁的演讲第一名；学校将收藏《劝君莫愁》一文，并向全校推介，供师生们学习与欣赏。一时间里，汪广仁成为了赤水八中的“新闻人物”。

（赤水八中）

从开学的第二个月开始，汪广仁不仅仅是本班的班长、团支部书记，还升职为校团委副书记了。校团委书记由老师担任。但是，汪广仁并没有因此而生发傲气，反而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1980年10月，汪广仁在赤水八中重新制订了自己的人生规划。其中的一项内容就是考上清华大学！这是一所中国的老牌号大学。清华大学始建于1911年。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清华大学获得了飞跃的发展，并定格在“培养具有国家社会服务之健全品格的人才”的高端水平上。汪广仁为实现这一目标，他不认同自己能够“一目十行”与“过目不忘”的潜能，更不因此而放松自己的学习。每一门课程，他都是如饥似渴的刻苦钻研。他给自己确定的学习行为是“全面提高素质”。他将“素质学习”作为自己的日常定格，而且，在其基础上还“萃取”出来了一套特别的学习经验，他自己戏名为“悬疑学习法”。这种方法经过汪广仁研究并提出来之后，学校教导处立即吸纳了。随后，还在全校范围内开启了一场应用悬疑学习法的活动，由汪广仁配合学校推广实施。

1980年10月底，这种学习方法在赤水八中正式拉开帷幕，各个班级都成立了相应的指导小组。可是，仅仅才开展一个多周，汪广仁就被赤水县教育局叫停了学业，停止了读书！

 【编者注】

劳动是人类社会生存和发展的基础，主要是指生产物质资料的过程，通常是指能够对外输出劳动量或劳动价值的人类运动，劳动是人维持自我生存和自我发展的唯一手段。劳动可分为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两大类。德育教育家汪广仁教授早在1981年就说过：“劳动创造了世界，劳动改变了世界，劳动使整个世界充满了希望。劳动是人生存的本能，劳动改变与进化了人类自身的发展进程。劳动创造了美，劳动光荣，劳动者荣光！”

附：《赤水河上的仁梯——汪广仁》（简介）（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A4NDMxMzEzNA==&mid=2455944721&idx=1&sn=599f15edebbcf18d576c2e28150eb5e6&chksm=887f0b50bf0882468daca857e32a941f769565d91282de6371d2f691c89baa01d593899315db&token=829627170&lang=zh_CN#rd）

【作者简介】

鲁岱，原名鲁仲强，男，1955年8月21日出生，湖北省大冶市茗山乡大鲁村人，山村小学退休教师。曾经做过农村医生4年，任教过初级中学13年、高级中学10年。有生物和实验两门学科小文凭。自学过高等院校的数学、物理、语文、化学、医学等课程，还喜欢哲学、天文、历史、写作等学科知识。为人笃实，诚信善良，好学向上。虽然知识浅薄，底蕴俗软，但敢于学界碰硬。在文章发表方面，理科论文居多，现时文科作品主要是新、旧体诗歌，散文，剧本，长篇小说等（包括一首2万余行当代神话散诗《太阳韵》以及由此而改编的38集同名当代神幻剧本、一部约77万字的乡村振兴小说《五谷香韵》、一部20余万字的半传体小说《赤水河上的仁梯——汪广仁》及一部120余万字的历史小说《战争下的和平》等）。本人学味浓，付出多，收获少，但甭管绿肥红瘦，进取是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笑容迎陌客，哀笔画强人。看淡人情事，文圆史上珍。通联→邮编：435125；地址：湖北省大冶市茗山乡大鲁村；手机：13477739786。

        【林静转自《汪广仁教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