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 冰棍 冰淇淋
文/吴德忱 诵/沧海
走进新时代,社会在一日千里地飞速发展,过去闻所未闻的东西随处可见。高科技、新能源、绿色产品......,一天一个样。从农村到城市,讲究绿色发展、科学发展、和谐发展;产学研追求的理念:创新,创新,创新。
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陌生,一切都是新的。就连冰点也花样翻新,让人眼顾不暇,口福难全。

小时候,没见过冰棍、冰糕、冰淇淋之类的东西。那时候可能也没有,若是有也见不到,能吃到的就是自然冻结的冰。当然,不是一年四季都能享用,只有冬季能吃到冰,偶尔春夏之交也能在深井里的井壁上弄得到。
冬季是冰雪世界,冰是廉价的冷饮。水缸里有冰,水井口有冰,饮马的水槽里有冰,小河不再流淌也成了冰河。那时的冰是取之不尽,吃之不绝的。把冰弄成小块,放进嘴里,可以让其慢慢融化,冰水“涓涓”滋润口腔,流入腹内;可以用牙齿咯嘣咯嘣地咀嚼,成块成块地咽入肚里。其实,那时吃冰的目的不是为解暑,只是没有别的零食消遣,以此打发时间解闷而已。试想,室外温度零下三十来度,屋内温度零上十度左右,哪有什么署热可解呀!本来冻得打颤,一块冰下肚,浑身冷得发抖甚至不能自控,像“下来神”一样。真是冰天雪地吃冰——透心凉。

待到冰雪融化、万物葱茏时,能够吃到一块冰,倒是一种享受。这时唯一能够找到的冰地方,就是水井井壁上的残冰。取这样的冰比较困难,得先用绳子拴个筐放进井里,然后用扎枪扎冰,扎下来的冰掉进筐里,再把筐提上来。这样的冰,我们孩子不敢去弄,也很少吃到。只是病入膏肓的老人想吃冰时,大人们才去给弄。
记得我吃到冰棍的时候是参加工作以后,说起来又可怜又可笑。那时的冰棍,最低价格一根三分钱,好一点的五分钱。后来制成冰砖状,叫冰糕,一个卖到一角钱。

即使如此“廉价”,我也很少独自品尝,只朋友来访或跟朋友看电影时一人买一个享用。和夫人也没有花前月下之福,有时上街走热了一人买一个,价格大都是三分钱的。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少了许多吝啬。给孩子们买个五分的、一角的,看着她们一点一点嗍,舍不得下咽,心里既幸福又痛苦,还是差钱呀!
那时,三分钱能买个鸡蛋,五分钱能买个馒头,作为月收入只有三十几元的当家人不得不有所取舍,知道仨多俩少啊。

我“急头白脸”的吃上“一顿”冰棍,只有一次。记得在郊区财贸部当干事,一次随部长下乡,到农村供销社“检查”工作。这个供销社有个冰糕厂,听工作汇报时,端上来一大盆冰棍。社主任边抽烟边汇报,我们边吃冰棍边听。等汇报完了,冰棍所剩无几,口腔都被冰麻木了,三伏天也打起了冷颤。事后想起来,还是吃公家的不吝啬,“大度”得很呀。

现在,冰棍不叫冰棍了,一色叫冰点、冰淇淋。档次越来越高,价格越来越贵,花样越来越多。铁板冰淇淋、草莓雪球、冰淇淋烧麦、冰淇淋甜简、爱情塔......,不一而足。就连一些外国的冰淇淋也在中国安家落户。国人冰点口福享受达到登峰造极,冰的含量几乎没有,已经被“奶油”所代替。
高级一点的饭店,饭后都给顾客上一道甜点(冰淇淋),让人们消除一下油腻,清凉一下神志,使客人有一种宾至如归、体贴入微的亲切感。冰淇淋更是青少年人的“宠物”,她们成了冰淇淋的贵族。十有五六的零钱都消费在冰淇淋上。冰淇淋走进宴会,走上大街,也走入了普通百姓家庭。人们学会享受生活,珍爱生命,对自己不再吝啬。

我的夫人也开始对冰淇淋情有独钟起来,家里冰柜经常存放上等冰淇淋。夏日傍晚,饭后空闲,夜观电视,都是消遣冰淇淋的好时机。夫人的雅兴,也多少影响了我。于是,经常从冰柜拿来一卷品尝,感觉冰淇淋与冰、冰棍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然都是冷饮,但口感、香甜味道不可同日而语,就连包装也都富丽堂皇,诱惑袭人。

年岁一年比一年大了,冰点一年比一年棒了,条件一年比一年好了,可血糖一年比一年高了,吃的欲望一年比一年少了。
这可能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宿命:能吃的时候没东西吃,东西遍地都是、极其丰富的时候,人却老了,想吃的东西不敢吃,真的吃不了了。
即使这样,我还是希望冰淇淋越l来越好,人人越能吃越好,日子越过越好.......
作者简介:吴德忱 ,吉林省长春市人。曾长期从事财政经济工作,受聘吉林大学社会发展研究所客座教授。退休后,走进书香墨海,有散文和诗作出版。喜欢在文字里寻找快乐,在快乐中安度晚年。
主播简介:沧海,居天津,爱好文学,喜欢诵读。用声音传递真情,弘扬传统文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