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唐山事件,让我感到应该把我的几次经历讲出来,供大家思考,也算给大家支个招吧。大概是二十年前,一次我和南航陈湛标老处长去河南郑州出差。晚饭后,陈处长说我们去散步吧。我说好。我们沿着机场后面的一条路散步。此路幽静,两边种着北方那种高大笔直的像是梧桐一样的树。深秋时节,风夹寒气。没走多远,就看见十几二十人的一伙,为首的是个女的,她推着一个空板车,后面全是小伙子,拿着棒子、棍子,他们气势汹汹迎着对面走来的一个小伙子,只见女孩用板车一横,挡住小伙子的去路,一声令下:“上!”,那十几二十个人就准备猛扑过来。说迟时那时快,我飞快跑过去大喝一声“住手!”一群小伙子全楞住了。我很平静但不无厉害地说:“今天你们谁敢动手,谁就要坐牢、谁就可能被枪毙!相不相信!你们谁愿意坐牢!谁愿意被枪毙!你们以为你们随随便便打死一个人,打残一个人你们就可以没事,那是不可能的!”那群人,包括那个女的全都不动了,挥舞的棒子、棍子都放了下来。我又对那个差点被打的男孩说“你,走!快走!”我就守在那里,死死地盯着这群人,不许他们动。那男孩见状还不敢走,我说“快走!”那男孩见这群人真的不动了,就迅速从我身边走过去了。他还不敢跑,但走得很快。我还不动,守着这群人,怕他们去追那男孩。那男孩越过他们后就开始跑了,跑得很快。我还守着这群人。这时,我感觉我的手被别人牵了一下,我猛一惊,以为这群人中有人从后面来袭击我,我一回头,原来是我们的老处长陈湛标。陈处长示意我,使命完成了,走吧。我狠狠地盯了这群人一眼,就跟陈处长继续散步了。但我仍然很警惕,担心这群人在我和陈处长背后会有什么动作,结果我发现那群人一声没吭,也没有追那男孩,而是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走了,我这才放心。事后陈处长对我说:“小周,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啊!”
还有一次我在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看见一个被人群围了三层的一个圈,好奇心让我又挤进去了。一看,天啊,一个小伙子被另三个小伙子打得爬不起来了,满脸是血,打人的那三个小伙子还在打、踢,围着的三圈人没一个人吱声,更离奇的是圈外还有两个保安不时探过头来看一眼。我气得怒火中烧大喊一声:“住手!”那三个打手震住了,他们看着我,我很平静地说“如果他死了,你们要填命、你们要被枪毙,如果他残了,你们要坐牢!相不相信!”他们停下了,放下了手里的棍子。我对被打的男孩说,“你,快起来,走!”那个男孩好像已经爬不起来了,我说“快!快起来、快走!”那男孩咬着牙站了起来,但他好像已经残了,腿一瘸一瘸的,人群马上闪开一条路,男孩出去了。这三个打手似不甘心,想追。我说“站住!敢追?试试看!”他们立刻全都站住不动了。我又对那个受伤的男孩喊了一声“你快点!”那男孩拖着残腿加快了速度,但他受伤很重。我还守着这三个打手,不让他们出去。人群也都不散。我看着那个男孩穿过马路,走到对面一条马路上,我还不走,因为此时这三个打手要追还能追上。我一直守着那个男孩在对面的街上转了一个弯,看不见了。我才准备离开。离开前,我又狠狠地教训了这三个打手一顿。我想这三个打手即使再追上,或是以后再看见这个男孩,他们也不敢再下狠手了。还有两次类似的事情。我感觉,坏人、恶人,是心虚、胆怯的。只要有人敢站出来呵斥他们,他们极有可能被震慑住。但是阻止他们,也有讲究。你不能说软话,什么“你们不要打人好不好,你看他多可怜啊,有事讲道理好吗,”等等,是行不通的。要拿出颜色、拿出厉害,要让他们怕!气势上要有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感觉才行。甚至让他们感觉你是一个便衣警察。歹徒行凶的时候他们多数忘记了法律这回事,所以用法律去喊醒他们,对他们是有威慑作用的。这样就会有比较好的效果。当然太凶险、太危险的时候还是要斗智斗勇。
周以朴
2022年6月1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