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杨树》
文/雨落幽燕

童年的记忆是一块风干的被遗忘很久的糙糖,也如珍藏的一壶老酒。岁月的风抚平了生活中的沟壑,夕阳的余辉里闪灼着童年的精芒。上个世纪70年代广大农村的生活状态经历过的人都知道,城市乡村衣食住行的艰辛困苦是那一代人抹不去的记忆。
我出生在李石寨,打记事起的童年生活都是在这里度过的。李石寨是一个鲜汉杂居及非农户(工人)较多的城乡接合部地区。中心地域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街(读该),以街为界的北部为汉族四,五,六队及鲜族五队的生产队及社员居住地,街南有汉族一,二,三生产队及火车站职工家属聚居地,非农户散居在各个区域内。李汉六队是修大伙房水库迁移过来的。以供销门前的十字路为界,街的北部有李石医院李石中心小学等,往东通往李石河东,有机化工厂,国化,等单位职厂住宅区简称(道北)。街的西行通往四方台,刘尔屯等沈阳方向。我住的地方是街南,门前一条土路是从火车站往东到李石兽医站拐向北通往主街方向,这条长长的有两2千米的路面是周围地区最早出现的非常大的集贸市场。这条带状的路南是一条东西走向的铁路,两条路的间隔有30米,东边是鲜族队的杏条林,我家门前一直往西的大片区域为空旷的场所,门前的李石寨火车站建于1904年,当年因煤而兴的城市日夜不停地往沿海码头输送着优质煤,建国后又进一步改造提高产量,平均不到十分钟就有一列煤车西行运往全国各地。这里有修铁路时(1904年)载种的近70年树龄的老杨树十数棵。

老杨树直径1米多小孩四个人才能抱一圈,树高有近30多米,树冠的投影有数十平米,树根部有一个很大的空洞人可以拈进去。老杨树是李石赛村地标物,无论从那个方向都能看到它高大的树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代儿童象快乐的小鸟在它的身边做游戏。夏天的到来这里总是聚集着大人和孩童。初春的毛狗子紫红色的又粗又大,吃的我们牙齿暗红,巴掌大小的树叶也是我们拉扯叶筋角力的玩具。钻树洞陶鸟窝做各种游戏,总是忘记回家和作业的完成,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才饿着肚皮结束这一天快乐的日子。72年的夏天一场从未经历过的台风从夜里开始刮的人们心惊肉跳,清晨出门发现眼前空旷了许多,原来是高大的杨树连根拔起倒了下去,摔断的树技洒落满地,人们往家里拽树技,死去的麻雀也被疯抢着。不幸的是树杆向南倒压在了铁轨上并阻断了铁路的运行,经过铁路工人们紧急抢修恢复了交通。同时在不久的时间里先后把铁路两边的杨树都伐掉了是为了杜绝铁路运输的安全隐患。
没有了老杨树,没有了扬树林没有了快乐的源地。此后这里盖起了职工住宅,再往后李石寨村进行整体住宅改造住进了楼房。现在已看不到过去的李石寨一丝一毫的影子,火车站在原址上重新修建,铁路南最原始的留存是第四粮库(原来是食品厂),在往南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路通往大南,小南,东台等。路南南山脚下是老钢及铝厂的平房住宅。所谓的南山只是高于平地的丘陵,虽然不高但也是本地区最高的地方。原来这里是俯看李石寨村风景全貌的制高点,现在也只有仰视高楼林立的凄凉,西北望生命之环闪灼着银辉。
李石寨所有的过去以不复存在。生命之环擎起新的荣耀,生命之眼的影像里记录着过去还有老杨树。生命之环象个大大的句号,过去现在未来都将在人们的心中延续!


简历:刘鑫,网名雨落幽燕,1963年生于辽宁抚顺。退伍军人,做过乡政府团委书记。爱好绘画,热爱文学。屡有散文、诗歌作品于网络平台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