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学诗札记(431一440)
学诗札记(431)分不清主客体或者总是把主体客体绝对化,都是可笑的。
学诗札记(432)晚唐五代诗评家李洪宣的《缘情手鉴诗格》强调:"诗有三格,一曰意,二曰理,三曰景。依我看,此话不甚严谨。写诗起码要讲究五格,即:意格、理格、景格、气格、境格,缺一不可。

学诗札记(433)笔墨天成,自然为本。此乃作诗第一要诀。
学诗札记(434)诗人王家新先生20多年前在翻译德国诗人保罗·策兰诗选时曾写过一篇题为《从黑暗中递过来的灯》的译后记。在这篇文章中,他写下这样的文字:"我深感自己笔力不达,但是,我渐渐感到了从死者那里递过来的灯。"作为一位资深习诗者,王家新在翻译保罗·策兰的经典诗文时,其内心一定是充满敬意的,我想。我坚信,王家新与保罗·策兰两位诗人用德语彻夜"交换着黑暗的词",也必定是幸福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品读好诗更令人惬意的事情吗?!关于“黑暗”这个意象,我个人素来很喜欢。我常常将它解读为始终缄默不语且深邃静谧的灵魂幽谷。诗人的本领正是凭借“去诗意化”之后的内心的纯净与“黑暗”去抚摩、去呼唤、去烛照光明。有人批评王家新的翻译"水分"太大。童年感觉王家新是在信雅达的基础上用中文二度创作。只是许多外语水准甚高、文学鉴赏力太不当行的译者“中气不足”而已。

学诗札记(435)一个诗人要是靠吃老本混日子,这就差不多等于宣判自己艺术生命的死刑。丧失了敏感、激情和独到的艺术思维,你这个诗人即便还在写作,恐怕也不值钱。
学诗札记(436)必须明了一点,在艺术创作实践上,另辟蹊径,超前一步,甚至两三大步,让受众从作品中品悟到湛深与绝妙。这是值得郑重称道的。最要不得的是,作者硬将自己当成神,艺术创作上总是幻想着能超前一万步。其作品“神”气满满,“人”气寥寥。依童年看来,这样的所谓艺术品纵然有些价值恐怕其艺术生命也一定很羸弱。实际上,这是一种无知,一种浅薄,一种亵渎。

学诗札记(437)形容词在现代诗里不是不可以用,而是必须大胆且合乎艺术情理地灵活运用。切记,千万别玷辱了形容词。否则,就是犯罪。
学诗札记(438)现代诗(包括其他艺术创作形式)创作艺术手段越简约,越朴实,越自然,作品就越美妙生动感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最高的艺术境界往往就藏匿于最不起眼的字眼里。但凡高手都喜欢用大白话似的语感表达精深的诗意。

学诗札记(439)相当一部分当代诗人写出的分行文字严格地讲根本就不能称为诗(我钦佩这些才子的勇气和写作热情),顶多只能勉强算诗的胚胎或半成品。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随便翻阅身边的几本诗友寄赠的民刊诗选,数百页码的诗稿被我枪毙掉三分之二。难道是我太苛刻?!难道是作者不认真?!难道这都怪编辑太不"当行"?!恐怕尚不可如此武断。童年虽不才,但有一点却是清楚的,那便是作诗务必出深意和新意。我可以原谅你不懂诗眼,不谙章法;我可以同情你做工粗糙,语言生硬,但我决不容忍你思想的平庸浅薄 。

学诗札记(440)我读诗有个"怪癖",总喜欢反复咀嚼诗的起笔、收尾和标题。倘若这三点都不能重重地将我"击伤",那么,恕我直言,你就是白白送我十万欧元,我也懒得再看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