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一树梨花开,满眼春风春光里。
人间四月芳菲天,又是一年梨花开。看到一种希望,看到一种信心,看到一种和气,看到一种清白,更看到生命的一份新视野,更看到生命的无限自在。
年年梨花春风时,春风万里梨花开。一树梨花满园春,千树万树梨花开。
生活的方向、生命的态度来自于自我的认同和选择,去认同那些直面风霜,认同那些化解忧伤,认同那些积聚力量,认同那些勇敢担当,去成为风雨中的阅历,去成为风霜中的昂扬,去成为风雨中的跋涉。
告别自我内心的那些暗自神伤,告别自我内心世界那些暗自凄凉、暗自暗淡,成就自我生命信心的无限荣光,去认同力量,认同希望,认同美好,认同成长。
这一路过往便是一路徜徉,这一路过往更是一路风景,这一路过往更是一路豪迈,一路过往更是一份生命的自在和超然。
又是一年梨花盛开,生活不回避过往的那些苍凉与风霜,在于抬头仰望,看到宽广,生命担当,呈现信念。
去找到自我内心的安顿,去寻找自我内心的芬芳,去发现生活的无限生机,去成就生命的信心和希望。
生活要有愿景,这份愿景必然是一种风雨跋涉,这份愿景必然是一份生命的阅历积淀,这份愿景必然是内心的一份生命超然,这份愿景必然是向前行走的勇敢、生命强大的智慧。
选择一种可爱去热爱生活,选择一种信心去融入生活,选择一种美好去仰望未来。
春华秋实,岁月流年,一定是为了成长,一定是能够成长,一定是见证成长,一定是助力成长。
创造一个更良好的自我生存氛围,把握一个更和睦的自我内心状态、更宽广的自我生命视野、更具备希望的未来青春昂扬。
就算遭遇生命的风霜,更要呈现对于生活的美好和希望;就算遭遇自我命运的风雨,也要成为自我内心世界的一种力量、昂扬、向往和担当。
有些时候我们需要自我激励,需要自我启迪,需要自我启示,需要自我去安慰。自我良好的心态去抚慰这生命的过往苍凉,自我昂扬的生命信心去创造自我美好的宽广和未来。
一年又是梨花开,一年又是满园春,看到风景,看到希望,看到风骨,看到情怀,看到生命的无限芬芳和可爱。
去历练自我内心的一份踏实,历练自我内心的笃定,历练自我内心的一份阅历,历练自我内心的一份成长,去看春光满园,去看花儿开遍,去看生命色彩,去看这世界的美好所在。【学古入官,议事以制,政乃弗迷。】
“学古入官”,学习古训才可做官理政。古训记载着古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经验教训。古人说:“读史使人明智”,学习历史可以总结古人的经验教训,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更远。唐太宗为人们做出了一个能够考察历史、以古鉴今的榜样。通过读《群书治要》,“知风化之本,见政理之源”,开创了历史上的一代盛世“贞观之治”。“议事以制”,议论事情是否合理,要根据古代的成法、固定的礼仪法度。最简单的礼仪法度就是五伦八德。为什么要“议事以制”?如果没有成法、固定的礼仪法度,一个人就有一个人的意思,两个人就有两个人的意思,十个人就有十个人的意思,大家都认为自己的对,就会失去评判标准。现代西方为什么会出现“只要我高兴,有什么不可以”的现状呢?就是因为大家都固执己见,所以有一个法度标准非常重要。这也是提倡扎根的重要原因。《弟子规》《太上感应篇》《十善业道经》是古人行为规范的标准所在。现在一些人做错事,自己并不知道,这正是因为不知道正确的标准是什么。
“议事以制”,评价某一事情是非善恶美丑的标准是经典,不是某个人的言论,这是依法不依人。《孔子家语》中说:“夫明镜者,所以察形;往古者,所以知今。人主不务袭迹于其所以安存,而忽怠于所以危亡,是犹未有以异于却步,而欲求及前人也,岂非惑哉?”明亮的镜子是用来照察人的形体的,古代的历史是用来启发今人的。如果君主不重视因循前朝之所以安存的经验、轨迹,又忽视了前朝之所以危亡的教训,这就等同于向后退步行走,却希望追上前人,这不是很糊涂吗?
这句话告诉人们,历史上大凡有成就的领导者,都是能够以古鉴今、古为今用,能够虚心从经典之中汲取古人的历史教训。“议事以制”,包括现在的学校教育,也应该根据古来的制度,效法太学的办学方式来建设。古代的太学设有“太保、太傅、太师”。“保,保其身体”,给学生以养生的教育,让他们身心安乐。当然养身不仅仅是锻炼身体,更重要的是身心和乐,按照四时节律饮食起居。“傅,傅之德义”,太傅主管学生的德行教育。德行上有偏失,学生的行为不妥当,就是太傅的责任。
“师,导之教训”,教导治国平天下的道理,这是太师的责任。这三个部门一设立,整个学校主要的事务就一目了然。从这几个方面教导出来的学生身心健康、德才兼备。“政乃弗迷”,这样我们的政治才不会迷惑、错误。第二百四十五句:
【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
出自《群出治要》卷九《论语》。
“丘”是孔子的自称,孔子名丘,字仲尼,但是为了表示对圣人的恭敬,要避讳,就念作“某”(mǒu)。“盖”是承接上文,表示原因或理由,“来”是招致招徕。“既”是已经。
孔子说,我曾经听说有国的诸侯,有家的卿大夫,不担心土地人民寡少,而担心财富不平均;不担心贫穷,而担心上下不能安定。因为平均就能致富而没有贫穷,和谐就能感召远方的人前来归附,人民就不会寡少。百姓安定就不会招致外患,而有倾覆的危险。诚能如此,远方的人如果不归附,我们就修养文化道德来感召他们,等到他们归附以后,就使他们的生活安定。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在《春秋繁露》中这样引用,“孔子曰:不患贫而患不均”,所以这里的寡作贫的意思。在俞樾的《古书疑义》上也举例认为,寡和贫两个字,在传写的过程中互换了,可以根据《春秋繁露》,把这句话订正为,不患贫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曾经听说,有国的诸侯,有家的卿大夫,不担心贫穷,而担忧不平均。不忧患国家贫,为什么不忧患国家贫?因为有缺乏不要紧,只要人民齐心协力,劲儿往一处使,仍然可以脱贫致富。比如古代的大家庭,是恩义情义道义的结合,每个人都为家族工作、付出,老的时候由家族来赡养,所以每个人都有安全感。即使自己的小家境遇不好,但是养老育幼的事情不用担心,有大家族做后盾。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身心安稳。
为什么一家的兄弟姐妹,在古代住在一起能够和睦相处,但是现代就行不通了呢?因为古代有伦理道德的教育,讲究兄友弟恭,所以五伦关系处理得很好,人们相互谦让、相互关心、相互照顾都来不及,怎么会因为一点点财产、一点点小事儿而起争执呢?但是传统文化已经有几代没有人教了,一家人在一起,不知道伦理道德的教育,不知道长幼有序,兄友弟恭,所以很多家庭问题就出现了。
家族能够和谐相处的关键不是因为它有血缘的纽带,是血缘的结合,而是因为有伦理道德的教育,是恩义道义情义的结合,这才是关键。
要忧什么?要忧不平均。如果贫富差距很大,又没有好的措施和教育,就会导致不平。古时候也有贫富差距,为什么没有不平?因为古代有因果教育。富人知道自己富的原因,所以他更加欢喜去布施,结果愈施愈多。穷人知道自己贫穷下贱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悭贪,所以他也懂得用自己的内财去布施,就是用自己的身体精力学识等等,去帮助别人,而不是怨天尤人。
而现在既没有好的措施,也没有好的教育,贫富差距加大之后就会导致不平,不平就生嫉,也就是怨,怨气产生了,再向上提升就是恨。所以,政治上要讲究平等,经济上也不能不平均,贫富差距太大,会导致社会不安定。“不患寡而患不安”,不担心人民数量少,而担心上下都不安。
“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如果人们所得都平均,就没有所谓的贫。“和无寡”,即使自己的国家人少,和气也能够把远方的人招来。所以只要人与人之间相处和谐,也就会相安无事。“安无倾”,相安就不会招致外患,国家不至倾危,只要安稳,国家就能够保存住。如果内有苛政,外有外患,便不能安。
当然这并不是说内部安容易,外部安难,其实只要内部和谐,上下一体,就能安。如果上下不一心,打仗时枪往里打,这叫倒戈。如果上下一心,宁死也要保国,即使是再强大的敌人也能够抵御。所以一个国家如果懂得亲上事长,肯一心拼命,任何事都能够办成,内外皆安,国家也能得以保全。
“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诚能做到以上这些,远方的人如果不来归顺,那我们就修养文化道德,使他们来归,他们既然来归,就要使他们能够生活安定。
柔远人,就是治理国家,搞外交,都能够做到近者悦,远者来。别的国家不但不来攻伐,而且因为自己做到了厚往薄来,待人加厚,即使别人薄待自己,自己也要对他厚重。讲信修睦,不动干戈,用文化的方法招来,国家自然就安定。这个“安”,是内外都安。所以孔子说要先安内,再柔远安外。
【乱世之乐,为木革之声,则若雷;为金石之声,则若霆;为丝竹歌舞之声,则若噪。以此骇心气动耳目摇荡生,则可矣。以此为乐,则不乐。故乐愈侈,而民愈郁,国愈乱,主愈卑,则亦失乐之情矣。】八音,是用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八种材料制作的乐器。金是以金属制作乐器,比如编钟。石是以石头,如汉白玉等,制成磬一类的乐器。磬的大小厚薄不同,发音也不同,通常使用牛角和木棒来敲击磬,声音清脆悦耳。匏是葫芦一类的植物果实,用来做笙的底座,除了笙还有竽。丝是指琴瑟上的弦。瑟很长很宽,体积较大。古代人过世后办理丧事,为了腾出空间,要先除瑟,把瑟先搬出去。古人说,士无故,不撤琴瑟。古人感慨琴瑟是圣贤之乐,能够动天地而感鬼神。琴瑟在北方由梧桐木制成,在南方由杉木制成。在《白虎通》中对琴有这样的定义,“琴者,禁也。所以禁淫邪,正人心也”。这句话概括了圣人制琴的深意。传说在上古时期,伏羲氏看到凤凰落在桐木上,于是采用梧桐木做琴的面板,创制了古琴。桐木的木材非常轻,属阳,象征着天,古人讲天圆地方,面板是弧形的。用梓木做琴的底板,梓木的木质比较重,属阴,象征着地,底板是平的。木头砍下来,晒在屋檐下,要经过父、子、孙三代,木头才能晒干晒透,音质才能好。琴瑟做成之后,弹一百年左右,木板上会出现裂纹,这个裂纹的间隙比较宽,叫做蛇腹断;再弹一百年,裂纹就比较密了,叫做牛毛断;弹到三百年的时候,木板上会出现一朵一朵类似梅花的图案,叫做梅花断。第五是竹,竹是竹管,横吹称为笛,竖吹称为箫。箫又称为尺八,因为它长一尺八寸而得名。制作尺八,一段一尺八寸的竹管,需要十目九节,每节开两孔。土是用泥土烧制成的埙。革是兽皮,用来做鼓面。木是一种雕刻成老虎形状,背上有齿的木制乐器,用于乐章演奏的结尾,用竹子一扫,表示结束的乐器柷。这句话的意思是,乱世的音乐,演奏木制革制乐器的声音就像打雷,演奏金属石制乐器的声音就像霹雳,演奏丝竹乐器的歌舞之声,就像大嚷大叫。用这样的声音来扰人精神,震动耳目,放荡性情,倒是可以做到。但是用来作为音乐演奏,就不可能给人带来和乐。所以音乐愈奢华放纵,人们愈抑郁,国家愈混乱,君主的地位就愈卑下,这也就失去了音乐本来的意义。柏拉图也特别强调,音乐的节奏要务求简洁、凝练,因为音乐刺激感官与情绪最剧烈,无论对于艺人还是观众,都应该格外讲求情感与理性的平衡,寻求一个恰如其分的节度,不能流于狂易。柏拉图在谈到对城邦护卫者的音乐教育时指出,过度的快感会扰乱心智,容易与骄纵淫荡兼容。艺术表现出动人,一定是从心灵的纯洁而来。倘若庸俗、漫无法纪的革新,弥漫于艺人的队伍之中,他们如醉如痴,听从毫无节制的狂欢支配,还狂妄无知地说,音乐中没有真理,是好是坏,只能任凭听者的快感来判定。他们创造出一些淫靡的作品,又加之一些淫靡的歌词,就会在群众中养成无法无天、胆大妄为的习气,使听众自认为有能力去评判音乐和歌曲的好坏。而一旦对音乐普遍的妄想风行,自由就接踵而来,人们都自以为知道其实他们并不知道的东西,就不再有任何恐惧,恐惧就是敬畏,随着恐惧的消失,无耻也就会随之而来。柏拉图的这段言语,对于生活在所谓现代音乐世界的人们,无疑是一种警醒,他告诫人们,音乐教育对于心灵的呵护至关重要。所谓的音乐创新、与时俱进,需要非常谨慎。【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是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
孔子曾经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可见夫子对于音乐教育十分看重。因为音乐是感人最深的一种艺术,对此,古今中外的哲学家都有共同的认识。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就认为,音乐教育对心灵会产生深刻影响。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借苏格拉底的口特别强调,音乐教育之所以比其他的教育重要得多,是因为节奏与乐调有着最强烈的力量,能够浸入心灵最深处。一个孩童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节奏与和谐就在他的心灵深处牢牢地生根,他就会变得温文有礼;如果受到不良的教育,结果就会相反。再者,一个受过适当教育的儿童,对于人工作品,或者自然物的缺点也最为敏感,因而对丑恶的东西会非常反感,就像厌恶难闻的气味一样,会不由自主的加以谴责。而对于优美的东西就会非常赞赏,感受到鼓舞,并从中吸取营养,使自己的心灵成长得既美且善。一个人对于美丑有正确的好恶,虽然尚且年幼,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当他长大后,理智来临,就会似曾相识,向前欢迎理智,因为他所受的教养而使他同气相求。儒家非常重视音乐教育,孔子以“六经”教导学生,其中之一就是《乐经》。孔子也最了解音乐的特性,严于善恶之辨,所以他主张放郑声,用韶舞,“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秦汉之后,《乐经》失传,但是在《书经》还有《礼记》,《史记·乐书》中,还保留有重要的乐理,可以奉为《乐经》。在《虞书》中还说,“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歌永言”,用歌把语言,就是把诗延长咏吟出来,永言,永就是延长,用歌把诗延长咏吟出来,所以人们经常说诗歌。“声依永”,声是指宫商角徵羽五声,五声的高低和延长的吟咏相配合。“八音克谐,无相夺伦”,八音是金石土革丝木匏竹,是指八种不同材料做成的乐器,这八种乐器能够和谐,不要相互之间失去伦次。夔在回答舜帝的时候说,在他击石拊石的时候,能使百兽都跟着他起舞。这段文字把音乐教育的目的,制作乐词、乐谱、乐器的原理方法,及其感化的效果,阐述得非常清楚。关于乐理的另外一篇很重要的文章,就是《礼记·乐记》,它把音乐的起源、作乐的方法以及音乐的功效,也讲述得非常详细。“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所有的音都产生于人心。是怎样产生的?“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情”是感情。《荀子·正名》篇上说,“性之好、恶、喜、怒、哀、乐谓之情”,人们经常说的七情,就是喜怒哀惧爱恶欲。
韩愈在《原性》中这样讲,“情也者,接于物而生也”,当六根眼耳鼻舌身意,接触六尘色声香味触法的境界时,在心上起心动念,进而分别,才有了好恶喜怒哀乐等感受,所以情是“接于物而生也”。宋朝秦观在《心说》中讲,“即心无物谓之性,即心有物谓之情”,当心尘接触,心如如不动,不被外物所污染,这就称为性,就是禅宗所说的,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如果心被外物所污染,有了起心动念、分别执着,这就称为妄情。“情动于中”,“中”指内心,比如《史记·乐书》中,有这样一句话,“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张守节《史记正义》上说,中,犹心也,所以“情动于中”的“中”指内心。就是,感情萌动于内心,所以流露于声。“声”,在古代分为宫商角徵羽五声。“声成文,谓之音”,文是曲调。五声按照高低长短强弱的乐音,组成一定的旋律,曲调,就称为音。“是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治世是太平盛世,治世与乱世的区别何在?可以从多方面去区别。在《荀子·大略》中说,“故义胜利者为治世,利克义者为乱世”。能够做到以义为上,使义战胜利,这时就称为治世;反之,见利忘义,为了追求利益不择手段,不顾礼义廉耻,这时就称为乱世。
“其政乖”,“乖”是反常谬误。“哀以思”是悲伤而哀愁。所以太平盛世的乐曲安详而喜乐,可以感受到政治的和谐;乱世的乐曲怨恨而愤怒,可以感受到政治的混乱反常;亡国之音悲伤而哀愁,可以感受到民众的困苦。可见,声音的道理与政治相通。孔子说,“移风易俗,莫善于乐”,提倡德音雅乐,会使人心平和,自然社会和谐,对政治能够产生积极的影响。古代的艺人,包括剧作家等等,都是社会教育工作者,他们对社会和谐做出了莫大的贡献。明白了声音的道理,就可通过声音知道政治的得失。孔子到某地,先不问这个地方的政事办得如何,首先听一听这个地方流行的音乐,就知道这个地方民风如何。《晏子》中记载,齐景公嗜好饮酒,有一次接连饮酒好几天。在酒酣之时,喝得兴起,他竟然脱衣摘帽,亲自敲击瓦盆奏乐,并且问身边的近臣说:“仁德之人也喜好以此为乐吗?”一个谀臣梁丘据就回答说:“仁德之人的耳朵和眼睛也和别人一样,为什么不喜好以此为乐呢?”景公一听,就派人驾车去请晏子,晏子身穿朝服而来。景公说:“我今天很高兴,愿意与先生您共同饮酒作乐,请您免去君臣之礼。”晏子回答说:“假如群臣都想免去礼节来事奉您,恐怕君主您就不愿意了。现在齐国的孩童,凡身高中等以上的,力气都超过我,也胜过您,然而却不敢作乱,就是因为惧怕礼义。如果君主不讲礼义,就无法役使下属;如果下属不讲礼义,就无法事奉君主,人之所以比禽兽尊贵,就是因为有礼义。我听说,君主如果不是因为礼义,就无法正常地治理国家;大夫如果不是因为礼义,底下的官吏就会不恭不敬;父子之间如果没有礼义,家庭就必会招致灾殃。《诗经》中有一句话说:‘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人如果不遵守礼义,为什么不赶快去死?可见礼义不可以免除。”景公听后很难得,马上接受了劝谏。“我自己不够聪明,又没有好的近臣,加之他们迷惑引诱我,以至于如此,请处死他们。”要把身边的近臣杀掉。晏子听后又连忙劝谏,“身边的近臣没有罪。如果君主不讲礼义,那么讲究礼义之人便会悄然离去,不讲礼义之人就会纷至沓来。如果君主讲究礼义,讲究礼义之人就会纷至沓来,不讲礼义之人就会悄然离去”。景公听后说:“先生说得好!”于是景公让人换了衣冠,令人洒扫庭院,更换坐席,然后重新请晏子。晏子进入宫门,经过三次谦让,才登上台阶,采用“三献之礼”。随即,晏子再行拜别之礼,准备离去。景公也是以礼拜别,然后命令下人撤掉酒宴,停止音乐,并且对身边的臣子说:“我这样做是为了显扬晏子的教诲”。在这段对话中,晏子对景公提出,“夫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体现出礼特别重要,无论是对于治国、扭转社会风气,还是对于个人的修身都极其重要。孟子说,人和禽兽的区别“几希”。
“几希”就是很小一点点。只不过人把这个东西保留下来,而禽兽把它丧失了。这一点点就是人懂得礼、懂得义,能够用礼义来节制自己不合适的欲望和行为。所以人如果不能够接受礼义的教诲、伦理道德的教育,就会堕落得离禽兽不远了。这就是《礼记》中所说的:“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鹦鹉能够学舌,能够学人讲话,但是它不过是一只飞鸟而已;猩猩有时智力很高,也会学人讲话,但是它也不离禽兽之身。现在的人不懂得用礼来节度自己不合适的欲望和行为,虽然能够讲话,不也变得与禽兽之心没有区别、甚至成为会讲话的禽兽了吗?这就是强调人和禽兽的一个重要区别,就是人懂得礼、懂得义,懂得用礼义来节度自己不合适的欲望和行为。【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孔子说:“君子有三项应当敬畏的事情:敬畏因果报应的事实,敬畏有德及有地位的人,敬畏圣人的教诲。小人不知道因果报应而肆无忌惮,轻佻的对待高居上位之人,侮辱圣人的教诲。”“君子有三畏”,“君子”指在位以及求学之人,无论是在位者或是不在位者,只要求学就称为君子。君子有三条恐惧的事。“畏”是恐惧而不敢违背。首先“畏天命”。古代的批注把“天命”解释为善恶报应。何晏的《论语集解》,认为“天命顺之则吉,逆之则凶,所以可畏”。皇侃的疏举《尚书·伊训》解释:“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以此来解释天命。
刘宝楠的《论语正义》,举《周易·坤·文言》的解释:“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些解释都是以善恶报应为天命,这与董仲舒在《春秋繁露·郊语篇》所讲的吉凶祸福大意是相通的,所以在这里就把天命解释为因果报应的真相。“畏大人”,“大人”指在位的人。郑康成注:“大人,谓天子诸侯为政教者。”天子治理天下、诸侯治理一个诸侯国,这些人被称为大人。为什么要对在位的人恐惧?有批注认为,诸侯治国、天子治天下,各有权力维护朝野安定,不能干犯,所以可畏。这是说,在位的人有权威,得罪了他们就会为自己招致灾祸,这种说法不够圆满。
另有批注说:“大人是有德有位之人,故须畏之。”这个讲法就比较圆满,如果是对于有地位、有权位的大人,自然就令人畏惧,孔子也不必要特意提畏惧了。“畏圣人之言”,皇侃疏:“圣人之言,谓五经典籍圣人遗文也,其理深远,故君子畏之也”。“圣人之言”,是指五经之中记载的圣人所遗留下来的文字。五经是指六经中除遗失的《乐经》外的五经,就是《诗》、《书》、《礼》、《易》、《春秋》,五经所记载的都是恒常不变的道理。这些道理记载在经典之中,目的是警示后人,违背了它就会有灾祸。所以“经者,常也”,“经”是恒常不变的常。它记载的都是恒常不变的规律,所以违背了它就会有灾祸,君子畏之而不敢违背。“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何晏在《论语集解》中依据老子的《道德经》说“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解释小人不知不畏的原因。他说,国法如网,虽然严密,但是犯法的人还有可能幸免;但是天命如网,恢恢疏远,作恶之人没有一个能够逃避天罚。
但这个道理只有有道德学问的君子才能够明了。小人没有道德学问,不论是在位或不在位,对于天命不懂得,不知道因果报应的事实,不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失,所以不恐惧,胡作妄为。因为不知,所以无知无识,什么坏事都敢做,这就是“无知者无畏”。一个人如果真正知道、相信因果报应的事实,即使让他去做坏事,他都不敢去做。“狎大人”,是小人对在位者的态度,“狎”是一切不在乎、不放在心上,没有礼貌、很随便、很亲密。如果是对总统、首相、尊长,不能显得亲密而随便,即使对方是自己的朋友、同学,但是也要体现出庄严、恭敬。如果懂得天命的学问,就懂得祸福的道理,其它一切学问也都会懂得。而一切学问不外乎“博之以文,约之以礼”,见大人有大人之礼。礼很重要,“不学礼,无以立”,所以学习《弟子规》、《常礼举要》就非常必要。有德有学的君子能知天命,所以他也懂礼,也能够礼敬大人。而小人恰恰相反,他不知道天命,也不知道礼,所以轻视大人。“侮圣人之言”,“侮”是侮慢、看不起。小人无德无学,不知道圣人所说的话是真理,所以会侮慢圣人之言,甚至批判、诽谤他。自民国以来,很多文人提倡的废弃经书、废弃汉字文言文,就是“侮圣人之言”。所得的结果是什么?五伦关系没有人讲,伦理关系混乱,社会不和谐,出现很多乱象。这个结果值得后人引以为戒、引以为鉴。这一章的前半段描述君子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三句话各有一个畏字;后半段描述小人,句法则有变化,仅仅说不知天命而无畏,然后说狎大人,侮圣人之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为什么将天命、大人、圣人之言三者连系在一起?古代帝王都是圣人,“一言而为天下法”,所以大人与圣人之言都出自天命。
古代称在位者为天子,天之子是替天行道,所以他所说的话都符合天命。天子的诏书开头都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为皇帝是天赋予他的地位,是通过他来赏善罚恶,所以天子所制定的制度、所颁布的诏书,甚至所说的话,都不能够违背天理。“圣人”解释为得道之人,就是明白天道、天理的人。所以他所说的话,可以成为万世的法则,圣人一言而为万世法。中国古来有很多圣人,《论语》中讲:“天将以夫子为木铎”。众生有福之时,圣人就出来教化天下。不听圣人之言,甚至取消圣人之言,这都是侮。小人既然对天命不知不畏,所以对大人和圣人之言也是不知不畏。圣人‘的话符合天命、符合天道、符合天理,按照圣人的话去生活,才能够真正获得幸福美满的人生。如果违背了圣人的话,可以得意于一时,但是从长远看必败无疑。所以圣人的话不是给后人的约束、束缚,而恰恰是希望后人能够过上真正长久美满的人生,并给以必要指导。如果明白这一点,再看圣人的话,就会生起感恩、恭敬之心。
践行德化教育 开启智慧锦囊
古人对老师非常尊敬,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生关系与父子关系是同等的。孩子要到私塾读书,首先父亲必须带著孩子前来给老师行拜师礼。父亲在前面,孩子在后面,先对孔老夫子像行三跪九叩首礼,再给老师行三跪九叩首礼。孩子在五、六岁以前,最尊敬的人是父母,父亲向老师行礼,他对老师的恭敬心就会达到极处。一个人要成就学问,必须要以诚敬之心去求,印光大师说:「一分诚敬得一分利益,十分诚敬得十分利益」。你亲近一个老师,能够得到多少东西,完全看对这老师的恭敬心,你所得到的跟你的恭敬心一定成正比。
明朝有位忠臣叫左忠毅公,他时时想著要为国家举荐人才。有一年他担任主考官,在考试前夕,他就微服出巡,来到一座寺庙,见到一个书生伏在桌子上睡著了,他就拿起书生刚写完的文章来看。看后,深深感受到这个读书人对于国家的一种忠诚,对于人民的一种使命。左公很欢喜,随手就把自己的大衣披在这位年轻人身上便离开了。
考试结束阅考卷时,左公看到一篇文章,从文章中感受到这位考生的气节与志向。左公将写这篇文章的考生列为第一,果然就是他在寺庙里见到的那位书生,他的名字叫史可法。考中以后,上榜的学子都要去拜主考官为师,一进门,左公就对他的夫人说:「以后继承我志业的,不是我的孩子,而是这个学生。」左公心里很欢喜,因为他帮国家选到了栋梁之才。古代的读书人不怕自己没有子嗣,而是害怕不能把圣人的道德学问承传下去;自己没有子嗣,只是影响一家,道德学问没有承传,将影响后代子孙,所以他们的心中是时时想著为国举才。
左公与史可法同朝为官,一起为朝廷效力。明朝末年宦官当政,左公被乱臣陷害关进监狱,受到严重的酷刑,眼睛被烧烫的铁片烫得睁不开了,膝盖以下的筋骨也断了。史可法心急如焚,就去求狱卒,这些士卒也被他对老师的这一分孝心所感动,就建议他伪装成乞丐模样,混进监狱里。
史可法走进监狱,当他看到老师,不禁痛哭失声,扑倒在老师的面前。左公虽然眼睛睁不开,耳朵还可以听得到,他听到史可法的声音,就用双手把眼睛撑开,目光如炬看著他,呵斥道:「你是什么身分?你是国家的栋梁,怎么可以让自己身陷如此危险的境地?与其这些乱臣贼子把你害死,不如我现在就活活把你打死。」说完,左公就捡起身旁的石头往史可法的方向扔过去,史可法看到老师如此震怒,就赶快离开了。为什么左公这么生气?他担心学生的安危,也怕国家的前途受到影响,所以纵使他已经身陷绝望痛苦之中,但念念不为自己,还是为国,为自己的学生著想。
史可法担任国家的要职,也常带兵在外戍边。他带兵在外时,都不会到床上睡觉,而让士兵分成三队,轮流守夜,跟他背靠背休息,士兵看了很难受,就对他说:「大人,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史可法就对士兵说:「假如我去睡觉,刚好敌人来犯,让国家受到损害,我就对不起国家,更对不起我的老师。」
史可法每次回到故乡,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先到老师家,虽然老师不在了,但是有师母还有老师的后代子孙,他都竭尽全力奉养照顾。
从这个故事当中,我们感受到古人师生之间的情谊。我们也当效仿古人,从小培养孩子的诚敬之心,不但要孝顺父母,更要尊重老师。身教胜于言教,我们自己身体力行,把诚敬表演出来,孩子耳濡目染,自自然然就会懂得尊师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