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甚偏伤气,思多太损神。神疲心易役,气弱病来侵。勿使悲欢极,常令饮食均。再三防夜醉,第一戒晨嗔。亥寝鸣云鼓∶晨兴漱玉津,妖神难犯己,精气自全身。若要无诸病,常当节五辛。安神宜悦乐,惜气保和纯。寿夭休论命,修行在本人。若能遵此理,平地可朝真。
静坐观空,觉四大原从假合,一也。烦恼现前,以死譬之,二也。常将不如吾者强自宽解,三也。造物劳我以形,遇病稍闲反生庆幸,四也。宿业现逢不可逃避,欢喜领受,五也。家室和睦,无交谪之言,六也。众生各有病根,常自观察克治,七也。风露谨防,嗜欲淡泊,八也。
饮食宁节毋多,起居务适毋强,九也,觅高明亲友,讲开怀出世之谈,十也。
操欲 婬,不自珍重,一也,窘苦拘囚,无潇洒之趣,二也,怨天尤人,广生烦恼,三也。今日预愁明日,一年常计百年,四也。室人噪聒,耳目尽成荆棘,五也。听信师巫祷赛,广行杀戮,六也。寝兴不适,饮食无度,七也。
讳疾忌医,使虚实寒热妄投,八也。多服汤药而涤肠胃,元气渐耗,九也。以死为苦,与六亲眷属常生难割舍之想,十也。众生诸苦,病居第一。愚者以苦生苦,如蚕作茧,智者于苦灭苦,如鸟脱笼。余悲众生障深,难即解脱,书之以作方便法门耳。钟离师曰∶长生不死由人做。长生亦有道乎,昔箕子序六极曰∶凶短折。则知人之不能永年者,亦自戕其生也。譬诸草木方长,从而折之,鲜有能畅茂者矣。盖人身三宝曰精气神者,人谓修丹须断婬欲,养生者当以此为第一义也。或曰∶炼精者,炼元精,非交感之精,岂在婬欲之断乎?不知元精与婬佚之精本非二物,凡人未交感时,身中无处有精,《内经》云∶肾为精府,又云∶五脏各有脏精,井无停泊之所。盖此时精皆涵于元气之中,未成形质,唯男女交感,此气化而为精,自泥丸顺脊而下,至膀胱外肾而施泄,则此精即为渣滓之物,而曰交感之精矣。是其生于真一之中,则为元精;漏于交感之中,则为婬欲。其为元气则一也。是以修仙家只留得精住,则根本壮盛,生气日茂。若欲心不息,灵根不固,此精日耗,元气日少,渐渐竭尽而死矣。
《太上玄镜》曰∶纯陽上升者谓之气,纯陰下降者谓之液,气液相交于骨脉之间谓之髓,相交于膀胱之外谓之精。心气在肝,肝精不固,目眩无光;心气在肺,肺精不固,肌肉瘦弱;心气在肾,肾精不固,神气减少;心气在脾,脾精不固,齿发浮落。五脏之中,肾为精枢,心为气管,真精在肾,余精自还、下曰∶真气在心,余气自归元府。
吕祖师曰∶精养灵根气养神,此真真外更无真,神仙不肯分明说,迷了千千万万人。
又曰∶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佩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彭祖曰∶可惜可惜真可惜,自家有宝人不识,将来送于粉骷髅,却向人间买秋石。
又仙真曰∶尾闾不禁沧海竭,九转神丹都谩说,总有斑龙顶上珠,难补玉堂关下阙。
寥陽师曰∶夫人身中元气,日日发生,只为不知保养,故被二邪侵削。何为二邪?
风寒暑湿之邪,喜怒哀乐之邪,日夜攻伐,所以元气耗竭,遂至于亡。真人知道保命,在留得元气住,故敢人升元精、保元气,合做一处,至坚至固,不耗不散,禁得二邪侵伐,然后能长生久视。
施肩吾曰∶气是添年药,心为使气神,能知行气主,便可作仙人。
谭紫霄曰∶神犹母也,气犹子也,以神及气,如以母召子,孰敢不至?
刘赤脚曰∶神气自然,如子母相爱,只为尘情相隔,不能相见,若去了一分尘情,即有一分升降。
李清庵曰∶心归虚寂,身入无为,动静俱忘,到这里精自化气,气自然化神,神自然还虚。
丘长春曰∶修行须要三全。戒思虑,神全;戒言语,气全;戒色欲,精全。又要三满∶神满,不思睡∶气满,不思食;精满,不思欲。
或问∶前修格言既闻命矣,下手之工夫若何?曰∶顾人之用力何如耳。吾之所以谆谆于惜精者,盖以色心易动,欲火难禁,情念一兴,精离肾府,或随溺而出,或流溢于外,岂必交感而后泄哉?故曰∶有感于中,必摇其精。此古人避色如避仇之说也。是当于欲动之时,急转念头,即行调息之法,呼接天根,吸接地根,内有所事,则欲亦可回,始虽强制,久则自然。如纵其婬泄,则百媚红颜,断送万万千千少年的性命;一堆黄土,埋藏多多少少盖世英雄。
兴言及此,宁不寒心?是以圣贤专为后嗣计,自有天然之节制,何也?男子十六而精通,二十以前两日复,三十以后十日复,四十以后月复,五十以后三月复,六十以后七月复,故曰六十闭户,乃时加爱养,以为寿命之本也。否则,虽勤吐纳导引服饵药石何益哉?唯能保守此精,则气壮神全,长生可渐致矣。或曰∶人有一饮而倾四坐,日拥侠邪二八以为乐,乃年老而未艾,有疏仪狄,屏骊姬,以二戒为竞,竞未艾而艾,此曷以故?曰∶是系于人之所禀不同耳,然鲜有不伤于所恃者,唯能爱生可延生也。
初学修行,当先认炉鼎。《九真玉书》曰∶修丹者,先正其炉。炉者鼎之外垣,身是也。炉分八门,曰耳目口鼻,是为 。阖辟之户既认明的,须理会安炉立鼎。慎起居,节饮食,调寒暑,少眠睡,收拾身心,惩忿窒欲,惜精、惜气、惜神,使四大安和,神完气足,则此身方成炉鼎,可为入药之基矣。然未敢遽议行火。盖初入门之人,斫丧既多。此身是个虚器,大药未生而行火候,则虚陽上攻,适自焚其躯也。须营静室,室不宜太明,太明则伤魂;不宜太暗,太暗则伤魄;室中只设一香炉,一灯檠、一静几、一禅榻而已。须办肯心,此事若非真为生死,鲜不中道而辄。故必立志坚刚,割舍不系,直前不回。常观此身如牵牛入屠市,步步近死,既以死为念,则步步弃割,虽有境物纷华在前,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念念尽忘∶此身亦舍,何况其他?纵遇患难,永无退心,必不以缘分浅、根气薄而自暴自弃也。须屏众缘,盖学道之人,第一要断缘简事,如内接家务,外综世事,不唯劳形役心,牵缠业障,留恋人我,何时得了!必屏除之。所谓旧缘渐减,新缘莫结也。
次学打坐,须浓铺茵褥,使身不苦,解宽衣带,使气不滞,塞充垂帘,正身端坐,耳对肩,眼对鼻,鼻对脐,坐毋倾侧,毋倚靠,要安舒,要自然。息不可粗,不可促,不可闭∶不可抑,出入往来,务令绵绵。不可着意,念起即觉,觉之即无,所谓不怕念起,只怕觉迟。若能如此,自然四大轻爽,即安乐法门也。然打坐最是难事,若内无静定工夫,不免束心太急,致生狂疾,如何坐得安稳?
昔有武人慕道,礼师以求打坐,师不许上蒲团,令供薪水之役。如是岁余,乞容一坐。师曰∶此蒲团一上便不可下了,汝自思之。因其固求,乃使之坐。坐未半时,求下甚急。师令抬大石压其两腿,疼不可忍,大声曰∶我以杀人为事!
旧性复发。师叱而逐之。其人去而复返曰∶事师久矣,幸赐一诀。师曰∶我适以石压汝足,汝觉疼乎?曰∶疼。师曰∶疼处就有道。其人遂大悟,安坐而成道。今之学人,只舍不得这疼,倘真为生死事大,若父子天亲如何可割?则思一日无常,子亦难代,身中自有真种子在也。夫妇恩情如何可割?则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一天。身中配偶何乐如之,一切家中所有所用如何舍得?则曰∶来时空手,去亦空拳,无常买得不来否也。参透此间,忍得此疼,一刀两段,何道之不可成哉!
口中要言少,心头要事少,肚里要食少,晚间要睡少。
洗眼方
用皮硝六钱,清河水一碗煎七分,每次带热洗七次,每日照前,一年之后,瞳目光明矣。
洗眼日期
正月初五日 二月初一日 三月初四日 五月初六日 六月初四日 七月初二日 八月初一日九月初三日 十一月初六日 十二月初五日 四、十两月不洗。
光绪十九年手录
一年之忌,不可过劳、大怒;一月之忌,不可大醉;一日之忌,不可过饱;终身之忌,不可清晨时常受气。饮食后,将两手搓热,于脾胃间抚摩。再将两手握拳,绞固于胸前,横摆腰间七次,左右转腹亦各七次,须臾胃运而食消矣。身不抚摩,则气不通畅。于清晨将两手搓热,将头面并夹脊、肾 擦极热便止。自然周身畅快而多益矣。坐时开眼,则神不聚,须宜闭之。或想上下左右,则将瞳神向之便是。倘修大道眼要垂帘,养病必要闭目藏神,方为有益。行功时必要舌抵上 ,则舌下玄膺穴开矣。此穴开,真气可流通于周身百节,若闭无益。齿不固,则经络不通。若行功时,必须口紧闭,牙齿着实咬定,而不可放也。
手不固,则心血不生。若行功时,必须将大拇指捏在四指根间,握固而定。
卧时必须蜷足、侧睡,以敛其形,若仰卧则神荡矣。
每日趺坐,两足相向,闭目握固,缩谷道,一手扳足趾,一手擦摩足心,至极妙,少息、再行,日五六度,能令步履轻捷。昔欧恩忠晚年患足疮,痛不可忍,得此法,用之三日而愈。盖此穴在足心,湿气皆从此入也。
老年夜起频诩,亦一病也。昔林某频诩,一道人教以擦肾法。每卧时坐床垂足,解衣闭气,舌柱上 ,目视顶,提谷道,以手擦两肾 穴各三十六,少息,至四十九、至四十一,多多益善,行之旬日,果称奇妙。戌亥二时,上床仰卧,枕高四指,四肢宜伸,以鼻收气于右肾,火从口中嘻出,默数百次。却以右肋着席卧,蜷两足,钩两腿,一手掩脐,一手掩外肾。古人云∶三焦须是卧嘻行。又云∶睡如猫,精不逃,睡如狗,精不走。是为养元之大法也。昔人谓大饱则脏气不流通,因生众疾,故中年人以节饮食为本。又云食取补气,不饥则已,过饱而以药物消化,尤伤和气。只须闭口,用脐下转气,左七右八,名为翻江倒海,如此不计遍数,自然嗳气,而饱者宽矣。又直下一口气,名为凿山开道,用之大验。东坡云∶脾胃恶湿。水饮宜少,脾胃恶寒,生冷宜节。《内经》云∶人身背项下七节之旁,内有小心。小心者,命门也,男子藏精,女子系胞,常借胃土之功,胃弱则不能振精。精者,五谷之华,凡不寐、多思、手心热耳鸣、目眩诸火症,皆相火也。治之之法,一搓一兜,左右换手,九九数足,真精不走。一日之内,辰戌丑未四时,食后净室端坐,鼻收气闭住,左手将外肾连囊向上紧兜,右手在脐之上,心之下,用力横搓,默数三十遍,气急,口作嘻字吐出,调息再行,如此九次。却换右手兜,左手搓,亦九次。久行脾胃大健,精力强壮,饮食多进。饮食有节,脾土不泄。调息寡言,肺金自全。动静以敬,心火自定。宠辱不惊,肝木以宁。恬然无欲,肾水自足。
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
闭目冥心,总以求静。坐法以左脚后跟曲顶肾根下动处,不令精窍漏泄,谓之握固。
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
头面谓之昆仑。叉两手向顶后,数九息,勿令耳闻。
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
移两手心掩两耳,先以第二指压中指,弹击脑后,左右各二十四次。
微摆撼天柱。
摇头左右顾,肩膊转动,二十四次。
赤龙搅水精。
赤龙者,舌也。以舌搅口齿并左右颊,待口中津生。
漱津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
液为龙,气为虎。
闭气搓手热。
以鼻引清气,闭之少顷,搓手甚急,令热极,鼻中乃徐徐放出气。
背摩后精门。
精门者,腰后外肾也。合手心摩毕,收手握固。
吕祖曰∶舌上之水,可以活人,但要知天机潮候,每日根据时下上。面东静坐,舌抵上 ,自然舌上二窍神水逆流,心液滋合,一如潮涌,充满口颊,上润顶门,中注五岳,分作三咽,送下丹田。
行之十日,肌肤莹润,面色光泽,百日功成,永照心经诸疾矣。
此诀治五脏六腑之病,即呵、呼、 、吹、嘻、嘘也。以呼而出脏腑之毒瓦斯,为泻,呼字;以吸而探天地之清气,为补,吸字。凡入室静坐,扣齿,咽津,先念呵字治心,念毕即徐徐吸之,出多入少,俱勿令闻声。盖闻则气粗,反伤气也。如此六度。倘口内有液,咽下一口亦可。
次念呼字治脾,次念 字治肺,次念嘘字治肝,次念嘻字治三焦,次念吹字治肾,悉如呵字法,各六度,是为三十六小周天也。又看何脏腑受病,如目病,即念嘘嘻二字,如前法各十八遍,总之为三十六,连前为七十二,谓之中周也。又根据前法,念六次;各六度、是为三次三十六,合前共计一百单八,为大周,曰百八诀也。凡遇各脏之病,即根据各诀行之,不拘时候,大约陽时,不拘以数限。总之三百六十以应周天之数,尤为神妙。然修养家又谓肾无泻法,故曰四时常用嘻,八节不须吹也。又考《四时常摄论》,春,肝气盛者,调嘘气以利之;夏,心气盛者,调呵气以疏之;秋,肺气盛者,调 气以泄之,冬,肾气盛者,调吹气以呼之。此治于未病之意,不在区区药石间也。
或问∶紫陽师曰,炼气者,炼元气,非呼吸之气。然则元气恶乎在耶?曰∶元者混于杳冥恍惚之中,而实不离于呼吸之气者也。朱紫陽曰∶天地只是一气,自今年冬至到明年冬至,唯这一个呼吸,呼是陽,吸是陰。玄同子曰∶呼乃气之出,故属冬至之后,大则为天地一岁之呼吸,是以仙家千绪万端,譬喻不过呼吸二字而已。问∶人身一呼一吸谓之一息,而经言调真息,又言胎息,果呼吸之息欤?
曰∶人身一日,一万三千五百呼,一万三千五百吸,一呼一吸,谓之一息。《丹经》曰∶天地呼吸于内,故长久。人能效天地呼吸于内,亦可与天地同其长久。但常人之息以喉,则元气亦随之而出耳。
且以调息之法言之,盖调久则神愈凝,气愈微,久之又久,则鼻息全无呼吸,止有微息在脐上往来,与婴儿在母腹中一般,所以谓之胎息。乃神气大定,自然而然,非有作为也。然此要在忘机绝念做工夫,故曰∶心定则息自调,静久则息自定。修炼至于胎息,而后气归元海。气归元海而寿无穷矣。世有教人抑息者,抑则勉强以制之,非自然之妙也。《丹经》曰,服气不伏气,伏气非服气,服气不长生,长生须伏气。盖服者如鱼吞水,入者即出,不能存也;伏者如猫捕鼠,使气不走泄,结而成丹即含光,所谓内气不出,外气不入也。或又问∶紫陽师云炼神者,炼元神,非思虑之神。二者果有异乎?曰∶心也,性也,神也,一也。以其禀受于天,一点灵明谓之元神;后来为情识所移,则此 没于其中,遂成思虑之神。其实元神浑浑沦沦,不亏不欠。人能回光返照,去其情识,则此思虑者,莫非元神之妙用矣。或曰∶精气神之在人也,均谓之宝,均所当重也。然紫陽师以神为君,以精为主。夫人之有身,动静语默,皆此气为之运用,是故气聚成形,气散则绝命,气独非人之本乎?曰∶精神固非二物,神气原不相离,三者一以贯之者也。而元精、元气、元神主宰于其间,自然相生而不穷耳。故紫陽师云∶元神见则元气生,元气生则元精产。是以元精炼交感精,以元气炼呼吸气,以元神炼思虑神,二物混成,与道合真,自然元精固而交感之精不漏,元气住而呼吸之气不出,元神全而思虑之神不起。修丹者,修此三者,故全也。元精生于肾,仙家借肾府为发生之地,不是用肾,乃向肾中作用。此肾为产药川源也。人或不知,即谓两肾中间别有一穴,真陽伏藏于内,修丹但用真火,逼出这点真陽以为用耳。岂知身中所有,皆后天渣滓之物,仙家不用。若果有元气伏于一穴之内,亦是渣滓矣。故经曰∶水者,大丹之根源也。天一生水,其位在北,其卦为坎,乃吾身药物所产之处也。夫元精生于肾,使非静翕则不能生,故作丹必心气下交于肾,肾含受而翕聚之,然后能成变化而生元精也。心气下交,只是凝神入气穴耳。凝者非凝聚也,夫神至灵至妙,潜天潜地,如何凝聚得?但息念而返神,神返于心而不外驰,则气亦返于身,渐渐沉入于气穴矣。气果有穴乎?葆真子曰∶人之元陽真气,散于四肢百骸之间,为视听言动之用,岂有区区藏伏一穴之理?若指一处而注想之,终必成疾,修丹者不可泥于凝神入气穴之言也。此金丹大道,唯借肾为发生之地,以其为气之会、故曰气海;以其深而在下,故曰气穴;以其为金华所生,故曰华也。作丹只要气沉到此处,非用魂注想之谓也。元太虚曰∶凝神入气穴之法无他,只是收视返听、回光内照而已。夫回光内照,非执着所在而用意观照之也,不过静虚以返神于内。其实观无所观,照无所照,而亦未尝不观照也。下手之功何如?诀曰∶专处致柔,在乎忘情识。忘情识之捷,在乎心息相根据。心息相根据。则情识不期忘而自忘矣。是息也,出入有声谓之纵,出入不尽谓之滞,往来频促谓之喘,不纵不滞不喘,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庶乎心息相根据自然矣。然舍“调”之一字,其奚以?或上机之士,但觉念起,即用调息,略照一照,无念即止,不可太着意也。如以意照之,则累照者多矣,又须加一忘字。盖忘与照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当忘之时,其心湛然,未尝不照;当照之时,纤尘不染,未尝不忘,其忘乃真照也。或有随照而昏散者,因平日千思万虑,纷扰之甚,宅无一主,一旦骤然收拾,把持不定,故随照随乱也。治之如何?才觉妄动,即融妄归真,归之岂外于忘照这些工夫耶?此正动静之机,神一出即收回之说尽矣。使照之而不胜,不可强制,且去应事以遣之,亦不可随乱而流,俟其平和,即忘之照之也。夫修炼至此,又岂有他术哉?
只是采取先天之气,以为金丹之丹也。张紫陽曰∶采者,采真铅于肾府;取者,取真汞于心田。钟离师曰∶肾中藏伏父母之真气,所谓铅也。铅中有真一之水,曰铅中银。肾气传肝气,肝气传心气,心气自涵而为液,所谓砂也。液中有正陽之气,曰砂里汞。传行之时,以法制之,使肾气不走失,气中采取真一之水,心液不耗散,液中采取正陽之气。盖不采而采,采而不采,不取而取,取而不龋陈虚白所谓身心不动为采药也。至如火候、药物,真火本无候,大药不计斤。白玉蟾师曰∶心者,神也,神即火也,气即药也,以火炼药而成丹,即是以神驭气而成道也。夫修炼而至于成道,则神气浑融,婴儿显象。婴儿者,即我一灵真性,纯陽不杂耳。白玉蟾师又曰∶人但心中无心,念中无念,纯精纯气谓之纯陽。仙家只是教人养神,因人迷溺嗜欲,不能一刀两段,故设为长生之说以诱之。人贪长生乃肯去做,一心修炼养气,其实借炼精炼气以系此心,养得元神灵妙,非是元神之外,精气别结一个婴儿也。然必静虚之极,无我之至,始得脱胎神化。李清庵曰∶身外有身,未为奇特,虚空粉碎,方是全真。旨哉!旨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