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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传记文学《裸山》第27集
《如姐似母三嫂陪小叔闯难关》
文/王世安 诵/旭洋
1976 年 12 月的一天晚上, 在古城辽阳东 15 公里的下麦窝村, 上演了一场感人至深的三嫂陪伴小叔攻读文学的传奇故事。
家中主人是咱的表兄刘志凯, 在葠窝水库任财务处处长, 由于工作繁忙, 离家较远常不回家。
他的爱人曹素坤年长咱一轮, 是位贤妻良母, 带着四个孩子在家操劳度日。那时候, 在她家的屋子中间, 有一个不知疲倦的小伙, 喋喋不休地讲着 《西游记》 里的故事。 当讲到牛魔王那段时, 故事被此起彼伏的鼾声所打断。 原来一家大小五位听众, 不知不觉都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这小伙便是咱。 咱不由得一看, 只见那四个小脑袋瓜, 齐刷刷地躺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只见三嫂曹素坤虽闭着眼睛, 但晃着头好似在听。 咱不讲了, 她没睁开眼睛却断断续续地说: “ 咱没睡, 真没睡, 在听呢, 你继续讲呀……”咱见状不禁鼻子一酸, 眼泪情不自禁地滑落下来, 低声喃喃地说: “ 三嫂别装了, 你已睡熟, 为陪伴小弟还在硬挺着, 咱走了你锁好门快睡吧!”说罢, 咱悄悄地转身带上了里屋的房门, 大步流星地走出大门, 转眼间消失在如墨的夜色之中。走着走着, 咱不由得哼起自己独创的乡村小调:
三嫂呀三嫂
你已劳累疲惫不堪
仍然半睡半醒陪伴小叔
你已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心里还惦念小叔
回家的路上是否安全
已是午夜, 万籁俱寂, 星星不断眨着迷人的笑眼, 仿佛宇宙都沉睡了。此情此景, 咱心潮起伏, 热血沸腾, 咱是有血有肉的热血青年, 当今世界谁能理解? 村里没图书室, 也没任何娱乐设施, 咱是热爱学习, 白天在生产队劳动, 晚上就趴在被窝学习。
当时村民只认识庄稼, 认为读书是不务正业躲避劳动, 爱学爱写在农村简直是另类。 咱就是在这种被人瞧不起的恶劣处境下, 全然不顾这些世俗的偏见, 用积极的心态面对, 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
你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 还想当记者? 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真是不知好歹。
连记账员都没有资格当! 还想当作家? 真是痴心妄想。你要能行, 咱脑尖长脚走出下麦窝村!
你要有出息, 公鸡都能下蛋!你想出人头地, 咱不让你走出下麦窝村半步! 不让你再去辽化发展, 不让你再去机械厂当工人。
当年, 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冷嘲热讽, 咱感到万分耻辱, 虽然在外人面前咱假装无所谓, 但私下却很想得到家人的鼓励和安慰。 对此, 咱跑到三嫂家大哭一场, 任凭那些不争气的泪水肆意奔流。 英雄不是没有脆弱, 只是没被脆弱所击倒。 善良又贤惠的三嫂听完, 一改往日的慈祥面孔, 严厉喝问道: “ 大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男儿有泪不轻弹, 你立刻擦干净!” 咱被突如其来的训斥震慑住了, 立刻止住了眼泪, 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愣在那里, 有些不知所措, 同时也在反省自己。
三嫂继续道: “ 一忍可以制百勇, 一静可以制百动。 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胸怀应在委屈中壮大, 受委屈越多胸怀越宽广, 这点困难就把你吓倒, 不是你的性格。 大丈夫能忍常人不能忍之辱, 方能成常人不能成之大事。 你老弟在咱心中, 是个书不离口, 字不离手, 永远不服输的男子汉! 啥困难都吓不倒的爷们儿! 你可不能认输啊!”
三嫂的训诫掷地有声, 咱自惭形秽, 深感自己还不如她这位普通的家庭主妇……听完这话, 咱越发尊重三嫂, 不是因为别的, 而是她为人处世高人一筹, 遇事能有独家见解。 她是懂咱支持咱的人, 但咱也心生疑惑, 便问: “ 您为啥如此坚定地支持咱? 为啥?” 她毫不犹豫地说: “ 一个人有足够的信心, 就会创造奇迹。 咱认准你是有出息的人, 相信你将来会有所作为。
在那人生黑暗的夜晚, 三嫂像亲姐更像母亲, 那样温馨让人信赖。” 从此以后, 三嫂家就是咱的图书馆、 娱乐场、 写作的办公室, 更是咱倾吐衷肠的温馨家园。好三嫂天下少, 她给了咱极大的精神鼓舞和鞭策, 每每受到别人欺负, 咱就跑去向三嫂倾诉一番。
有一次生产队场院扬高粱粒儿, 有人指着落地的高粱壳, 讽刺咱说: “ 小安子, 去托壳①。” 他们知道, 咱从来没有壳, 也不会托壳。 面对如此挖苦, 三嫂不以为然地说: “ 只要你挺胸昂头,苦水也能化为美酒; 有了满腹才学, 不怕好运不来; 运气好, 绊倒了也会拾个大元宝。 西汉开国功臣, 大将军韩信胸怀大志, 都能受胯下之辱, 与其相比, 这点委屈算个啥? 凭真才实学独闯天下, 才是下麦窝村的好男儿。”
受到训斥虽然脸上有点挂不住, 但细细品味, 三嫂说的是对的, 让咱瞬间敞亮了许多。 从此以后, 晚上一有时间咱就跑到三嫂家, 跟她说一说干活的滋味, 聊一聊心得体会。 每当听到一段精彩的故事, 咱就跑去讲给她听, 请她评析一下, 哪句讲得精彩。每当写完一篇文章时, 咱也急不可待地跑去朗诵, 让她说道说道哪里差劲, 她是唯一的听众, 也是良师益友。
三嫂是民间大师, 观察力极强, 每次都能从不同角度去评论咱的作品, 让咱从另一个角度去看人看事。咱的文学功底差一时也改不了, 老是把一些词句表达得很模糊, 三嫂总是提醒咱要反复琢磨用词的准确性。
一次, 三嫂很严肃地说: “ 写出来的作品必须经得起反复推敲。” 咱不由得傻问: “ 什么叫推敲?” 三嫂耐心地说: “ 推敲就是斟酌字句, 反复地琢磨。”她继续说: “ 唐代诗人贾岛骑驴作诗, 对敲和推两字犹豫不决, 便用手做或推或敲的动作, 正巧碰到了韩愈, 韩愈想了一会儿说, 还是用敲字好。”
回家后, 咱反复斟酌三嫂所说的典故, 认为三嫂借典故说事很有说服力, 咱的缺点不正是推敲不到家吗! 从此每当写稿时, 咱都争取多推敲几遍。 可回过头来想, 还是不够, 可见文化差得太远。
三嫂 “ 一字之师” 的指导, 让人终身受益。大舅①看咱老是与三嫂在一起探讨, 很看不惯地说: “ 小安子, 你老旗杆顶上敲锣———贼心不死啊, 响 ( 想) 得还挺高! 凭你那点墨水能做个啥? 简直是癞蛤蟆上公路———愣充小吉普。”每当遇到大舅过来挖苦, 咱也很不好意思, 便无可奈何地冲大舅笑笑, 伸伸舌头做个鬼脸。 三嫂则不慌不忙地向公公点点头, 以示回敬。 大舅总是不爱看咱这个熊样子, 便甩袖子走了。
三嫂说道: “ 观鸟观其翼, 观人观其识; 石看纹理山看脉, 人看志气树看材……”三嫂一边热心支持咱读书写作, 一边教育孩子。 四个孩子都养成了爱学习的好习惯, 也很有教养。 孩子们也常听咱讲故事, 积极互动, 成了咱的学生。 每当想起这些事情, 便特别想念多年未见的他们。 他们都是好孩子, 成长飞快, 有的在银行当了行长; 有的在商海中当上了商人, 个个都有了出息。
一曲清歌值万金, 回忆起去三嫂家的羊肠小道, 激情所至, 哼出的独创小曲, 如今仿佛又在咱的耳边响起。
三嫂呀三嫂
你用那温暖柔软的手
牵着小弟逆风前行
你用那单薄的身躯
替小弟阻挡刺骨的严寒
让咱的身心顿感温暖
你用那省下的一点点的粮食填饱小弟空空的饥肠
你用那瘦弱的双脚
踢跑了欺负小弟的地痞流氓……
三嫂曾说, 孤独比死亡更可怕, 和自己交朋友才会不孤单。 三嫂是咱的亲戚, 是咱在极其困难孤独之时的引路人。 三嫂为咱讲了许多励志的故事, 如李白看铁杵怎样磨成针, 终成大器成为大诗人; 保尔是盲人, 经过努力排除一切困难, 写出了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以此鼓励咱在黑暗中前行, 激励咱走向成功的彼岸。 每当回首往事, 常常庆幸自己遇到了三嫂这样的贵人。
让人感到十分内疚的是, 咱后来走出下麦窝村这块故土, 一直为工作奔波, 为事业繁忙, 渐渐地与三嫂联系少了, 2015 年 5 月才与三嫂通上了电话, 当听到咱热切问候时, 她显然很是激动, 对于那些陈年往事记忆犹新。 她饱含深情地说: “ 每个人都要有属于自己的时代, 命运似掌纹, 虽然弯弯曲曲, 但永远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记得你当时挺难的, 仍然不灰心, 是很有骨气的男子汉, 经过不懈的努力, 终于圆了自己真正的记者梦、 作家梦! 有人说命不好, 那是失败者的借口; 遇到好运, 乃是成功者的谦辞, 人生的好运是汗水换来的, 你的成功, 也是嫂子的成功。 你现在是大人物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还记得三嫂, 咱就知足了。 咱衷心地祝愿老弟 ‘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你在日后工作中定会有更好的前程。”
三嫂的鼓励令人动容, 她给予的无私帮助和深厚的感情, 是一生的无价之宝。 无论是当年她对咱的谆谆教诲, 还是以第一读者给咱的建议与批评, 对咱来说都是雪中送炭, 这与别人的落井下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咱铭记在心, 终生感念。
不管过了多久, 美好的回忆总是永恒的。 那些精彩故事应该载入王典家族的史册, 成为辉煌的一页。 咱的成功, 也是三嫂的成功; 咱的荣誉, 也是三嫂的荣誉。
三嫂呀三嫂
你播下的文化种子
已发芽长大
遥祝你和三哥幸福快乐,
身心健康
这是老弟永恒的心愿
《裸山》作者简介
王世安，一九五五年九月生于辽宁省辽阳市文圣区小屯镇下麦窝村。资深记者、职业作家、社会活动家。《中国企业改革文集》主编，《中国企业报》“创富平台"主编，中企传媒社社长，世界创富企业联合会创始人、主席。
历任创作员、首席编辑、新闻部主任、记者站站长。世界经济论坛、亚洲经济部长会议、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全国两会等大型会议特派记者,被《中国企业报》授予全国十大标兵优秀记者站站长、先进新闻记者；曾赴美国、日本、韩国、越南、泰国等国家访问。
著或编著的书有《开拓者》 《企业领袖》等十二部，共计五百余万字，发表八百余幅新闻照片。撰写的多篇纪实文学作品在《中国企业报》等报刊连载。有多部作品获奖，其中《中国女骑警》获特等奖，《拒买国际金奖》获一等奖。
主播简介
旭洋 实名李桂杰 政法机关退休干部。大连市语言艺术学会会员；《北京古塔读书会》主播团团长；采菊文苑现代诗社副社长等多家平台金话筒主播！热爱生活，喜欢朗诵， 愿意用声音诠释美好，陪伴夕阳醉美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