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湖：你我心中永远的诗和远方
一―淮安丝绸厂建厂60周年聚会追记
陈凤朝
2018年9月28日
满屏白发在这一刻定格
256张望向镜头的脸庞
或熟悉 或生疏 或苍老 或黝黑
每张脸上坦露的
是相聚那一刻
感慨喜悦闪动的泪花
从京、浙、沪赶来的你
一遍又一遍向身边老友
动情地叙说
自己如期赴约的满足和幸运
身陷轮椅的你
遥望着近在咫尺的萧湖方向
用颤微微的手
写就了歪歪斜斜的致歉书页
实在无法到达现场的你
托人带来了保存至今的
古铜厂徵 搪瓷茶缸
叙说你深藏心底的牵挂
92岁的你
没能赶上合影
但你却在聚会开始之时
迈着蹒跚的步履
挪进人声鼎沸的大厅
你头戴礼帽身穿西装
俨然穿越回年轻时的模样
80岁的你
当年正值花样年华
追风跃进锣鼓支援苏北
结伴萧湖至今未归
如今你与同时代老友相聚
除了感叹时光的飞逝
另一共同话题
就是曾孙辈也一天天长大了
进厂时就知道你爱好书法
写墙报专栏练手中大字
堪堪你一举两得
如今你的行书遒劲潇洒
一幅“养心颐年”
老厂长满头银发笑颜如花
70岁的退伍老兵
80岁的缫丝女工
维修时攥握老虎钳的手
缫丝车上飞快添绪的手
如今同时拿起了话筒
没有化妆
没有道具
一曲京剧对唱“智斗”
让大厅舞台熠熠生辉
来自南京的工友
带来一车的歌舞
女声小合唱 舞蹈 武术
欢乐忘情的表演
将半夜起程的辛劳
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曲耳熟能详的《回娘家》
让聚会主题更为突显
诙谐欢快的歌声
唤醒大家
丝绸厂不曾远去
她正在萧湖之畔
扬着手招呼她的儿女们
回娘家
酒店门前的《参与人员须知》
无声地告诉人们
丝绸厂在册人员包括后代
没有腰缠万贯的大款
人均100元的缴费报名
标明活动参与纯属自发自愿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
就这样的自愿参与
竟引来200多位古稀老者
留下了一张令人震撼的照片
众多在家庭合影中
妥妥占据“C”位的长者
颤巍巍登上七层梯架
同框摆拍茄子微笑
这让现场摄影师失声惊呼
多年罕见 闻所未闻
《须知》最下方
是活动筹备小组15人名字
也许这是一个
最不用竞争
最不吝付出
最不谈报酬的小组
所有活动完全自愿参与
在众人眼里
尽责就是荣光
尽力就是最大快乐
如果
时间可以倒转
也许
大家会再来一次
两张“梅花牌”白厂丝标签
静静地躺在纪念相框里
一张宝蓝 一张粉红
画面中的梅花
迎风绽放 奔放绚丽
仿佛无数个表情包
在向人们会心微笑
五十年代选择萧湖
是丝厂工友的辛勤汗水
浇灌它生根开花
香飘海外
如今
这朵与丝绸人朝夕相伴的梅花
依然是民族工业的标志之花
它虽然从萧湖之畔挪动了身姿
但工友们都知道
南花北移
这是土壤气候环境使然
它一定在更适合它的地方
顽强地生根绽放
无论它开到哪里
它一定会记得
苏北有个叫淮安的地方
古镇河下萧湖之滨
是它生长迁移的重要节点
它的绽放背后
有萧湖丝绸人的身影
还有256张可亲至爱的面庞
两年时光转瞬即逝
相聚的一刻
原来如此美好
画面帧帧 再约萧湖
萧湖
你我心中
永远的诗和远方
2020年9月20日
作者简介：
陈凤朝，淮安丝绸厂原老职工、淮安市税务系统退休干部、淮安市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淮安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理事、淮安市作家协会会员、淮安军分区军事志编辑办公室特聘执行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