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马屁精”遭遇“捣蛋鬼”
文/萧军
何为马屁精?大概就是专门批发高帽子的“老好人”。在他们的眼中,一切都是美好的、绝妙的、值得学习的,几乎就是他人眼里的点赞专业户,当然,是最容易被人称为马屁精的点赞专业户。 何为捣蛋鬼?大概就是专门扇耳光的“小坏蛋”。在他们的眼中,一切都是虚伪的、低下的、需要批评的,几乎就是他人眼里的挑刺专业户。当然,也最容易被人称为捣蛋鬼的挑刺专业户。 敢做马屁精,必然会拍。拍得在理,拍得在行,拍的得人心服口服,不管是看热闹的外行,还是看门道的内行,都以为拍得好,拍得妙,拍得实在是燎咋咧。 敢做捣蛋鬼,必然会挑。挑得在穴,挑得在痛,挑得人哑口无言。不管是看热闹的旁观者,还是看门道当事人,都以为挑的得绝,挑得巧,挑得实在是很到位。
如果说马屁精是生根粉,那么捣蛋鬼就是除草剂;如果说马屁精是小火炉,那么捣蛋鬼就是大冰箱;如果说马屁精是红衣少女,那么捣蛋鬼就是黑山老妖……当马屁精遭遇捣蛋鬼,是不是会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呢?我看未必,因为强者自强,无人能伤。否则,逢人说“你真棒”的马屁精,人们就会给他起个外号,叫“你真棒”;见事只会说“我不服”的捣蛋鬼,人们必然也会给他起个外号,叫“我不服”。那样的话,你真棒就只是一个点赞专业户,我不服就只是一个挑刺专业户。 然而,就如同岁月必须让冬天和夏天都在,文艺批评必须让马屁精和捣蛋鬼都在。没有了马屁精,这本就凉薄的世界,将无温度可言;没有了捣蛋鬼,这本就虚伪的人间,将无真诚可寻。 表面上看,马屁精不喜欢捣蛋鬼,捣蛋鬼不喜欢马屁精。但实质上,他们从事的是同一种事业——文艺批评,他们怀着同样一个目的——让被批评者长善救失,精益求精。没有什么“冰火两重天”,没有什么“水火不相容”,不指望有一天,捣蛋鬼会成为马屁精,马屁精会成为捣蛋鬼,但愿捣蛋鬼会体验到马屁精的“拍”之不易,马屁精也会体会到捣蛋鬼的“批”之难成。当过马屁精的捣蛋鬼,才会明白良药苦口利于病,批评也是一种艺术。当过捣蛋鬼的马屁精才会知道贬损也是一种爱,因为苛求才苛刻。 批评谁不会?关键要选对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和结果。倘若这批评是带刺的玫瑰,我看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合适的批评会让人感恩戴德,就如同合适的奉承会让人赏心悦目。 谁也不敢否认,有一些人,人前貌似马屁精,背后其实是清醒剂,是难得的诤友,是高水平的捣蛋鬼。怕只怕表扬没有词,批评没有理,既做不成马屁精,又做不了捣蛋鬼,那才是文艺批评的悲哀。说悲催一点,这样的人既不如马屁精,又不如捣蛋鬼,连一个“看客”都够不上。
要想公道,打个颠倒。我想,当捣蛋鬼体验过马屁精的生活、马屁精体验过捣蛋鬼的生活,就会明白,不管是针砭时弊,还是粉饰太平;不管是一矛独锐,还是八面玲珑;不管是傲然挺立,还是携手前行……其实目的都只有一个,把文艺批评做得更好。如果没有这个境界,那么不管是马屁精还是捣蛋鬼,纯粹是释放个人感情,最好请选择僻静,不要扰乱视听。 记得一位外国作家,写过一篇文章,曾经收入小学教材,题目是《精彩极了和糟糕透了》,说是一个孩子喜欢写作,他的文字经常被妈妈点评为“精彩极了”,而爸爸的结论却是“糟糕透了”。他人生的小船,就在这“精彩极了”的表扬和“糟糕透了”的批评中不断校正方向,最终乘风破浪,驶向了成功的彼岸。 这样看来,我们的马屁精恐怕最喜欢说的就是“精彩极了”,而我们的捣蛋鬼恐怕一出口就是“糟糕透了”。 感谢马屁精,他们的“精彩极了”让创作者信心大增;感谢捣蛋鬼,他们的“糟糕透了”让创作者不断收敛。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如果创作者能够正确对待马屁精的点赞和捣蛋鬼的挑刺,既不因为点赞专业户的阿谀奉承而迷失自我,也不因挑刺专业户的横加指责而丧失信心,那么他们一定会在平衡两者的过程中找到全新的自我,得到更大的突破。

注:《商洛作家》2019年12月25日首发
文中图片由作者拍摄提供


作者简介:萧军,祖居商洛洛南,自称云蒙山人,文学爱好者,有作品刊发于纸媒和网刊,很高兴认识更多文朋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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