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结发妻子(下)
作者 覃怀人家 诵读 鲁蜀
妻子从不穿名牌,不赶时髦,在女红活计上眼疾手快,心灵手巧,一看就会,无师自通。自己织的毛衣毛裤,裙子背心,男式女式,毛的线的上百件;做的鞋子袜子,袖套鞋垫,线的布的百余双;勾的挂包钱包,帽子围巾,大的小的,挎的提的几十个;自家娘家,老幼妇孺,兄弟姐妹,亲戚朋友都送得有,有的衣服一穿就是几年或者十几年,外套皮鞋价位都在二百元以下。皮鞋皮衣从不拿出去上油,衣物被褥从不拿出去干洗,妻子说,一盒鞋油能用一年半载,一包洗衣粉能使三五几月,成本低,速度快,既经济,又实在。儿女们幼年时的旧衣服都要留到给孙子辈们,虽然没有一个孙子辈穿它,但还是年复一年的留着。
家里的工具用具、器皿器具倒是很多,样样都有它的用武之地。什么锅铲瓢盆,碗碟钵盘;刀叉勺羹,缸坛瓶罐;抓子漏丝擂椒棒,撮箕簸箕密背篼;铁锅铝锅高压锅,蒸笼蒸格豆浆机;电壶电杯电饭煲,炊壶电炉微波炉;圆的方的椭圆的;高的矮的平底的;大的小的中号的;钢的瓷的玻璃的;品种齐全,形状各异,大大小小足有百余件,厨房和杂物柜,活脱脱被妻子弄成了家庭手工作坊的百宝箱。
几十年前的毛毯,几十年前的鞋垫,几十年前的布鞋,几十年前的线带,应有尽有,样样齐全。现在家里还珍藏着解放前的四方凳,五十年代的小粑窝,六十年代的缝纫机,七十年代的漱口盅,八十年代的电熨斗,九十年代的针线盒,两千年的电热毯,二零一零的暖手袋,尽管一直没用,也都不舍得丢掉。
妻子从不知道打扮和珍惜自己,她不化妆,不描眉,不摸粉,不洗面,不画唇,不做头,不打针,不输液。始终保持天然的本性和倔强的性格,偶尔买一瓶宝宝霜或啫喱水,都要用上一年两年;过年烫一次头也要管上整整一个对年;伤风感冒能拖就拖,能熬就熬,从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实在恼火了才去药店配两天药,也是最近两年才勉强同意用我和儿子发的体检卡去检查身体。
妻子是个豁达开朗的人。妻子性格豪爽,性情开朗,非常健谈,非常乐观,她的朋友无处不在,从农村到镇上,在县城在市区,每到一处居住,要不到几天她就会有了新的朋友。妻子虽然没有文化,但她结交的朋友中有老板丘二,也有环卫工人;有知识分子,也有小摊小贩;有开公司办厂的,也有搞推销卖保险的。三教九流,三亲六戚都喜欢跟她一起谈天论地,胡吹乱侃。
农村农闲时,妻子经常与一些打柴割草的,喂牛牵羊的女人们在自己家院坝一起摆一些家长里短,一摆就是一下午;在镇上带孩子时,妻子天天跑到朋友门面天南海北的吹,招来不少听豁皮的过客,上午去了下午接着去;在城里,妻子一边手织针线活,一边在院门口谈古说今的大摆龙门阵,吸引三五成群的家属老耄也加入进来;城东有个卖家具的老板娘听了一次海吹后,特邀妻子长期去她门面闲谈吸引顾客,果真生意好了许多。特别是妻子回娘家或走人府,晚上睡觉那叫一个热闹,七大姑八大姨,姑嫂姊妹通宵达旦摆不完的龙门阵,真是“一夜龙门阵,天亮呼噜声”。
妻子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妻子的节俭与抠门有天壤之别,她是该花钱时万金不多,不该花钱时一毛不拔;能少花时就少花,能不花时就不花,日积月累,凑少成多。妻子的思想比较保守,她循规蹈矩,墨守成规,与现在年轻人的生活理念相差甚远,她认为买车不如买房,车子是消耗品,不但要产生费用,还要担心安全;而房子是固定资产,维修费用少,几年或者几十年后不但有增值的可能,还会世代传承。
买高档服饰不如买金银首饰,服装容易过时,随着身体的变化,大了小了,不能穿了一文不值;而首饰可以翻新,可以换新,可以代代相传,年代越久越值钱。外出旅游不如在家舒服,旅游花钱受罪,挨宰危险;在家经济实惠,安全自在。反正妻子的观点是: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图好看,只图实惠。

作者简介:
覃树安,男,网络名“覃怀人家",重庆市荣昌区人,退休职工,业余爱好写作,先后在《国际网络文学联盟》、《东海民兵》、《金戈铁马贺兰雄鹰》等网络平台发表作品百余篇,担任《我的河西我的团》、《抗疫看我河西兵》两部诗歌集主编。

鲁蜀,男,山东临沭人。当兵二十余年转业金融系统,后“混入”影视圈,在银屏上塑造了一些不同类型的角色,现为重庆市电影家协会会员、重庆市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