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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传记文学《裸山》第二十集
《外强中干“ 牛人” 被撵得落荒而逃》
作者/王世安 主播/旭洋
箴书丙这回可彻底地栽了, 他被世国撵得拼命逃跑! 2015 年 11 月初, 在咱访问郝崇伟提及胞兄世国时, 他瞪大了眼睛如是说。 不仅如此, 紧接着他又透露, 世国兄还把那个小子的手指头咬掉了半拉!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 1975 年的冬季。 在辽阳县小屯公社下麦窝村生产小队的一块地里, 刚装好的玉米需要运往各家分配。 按照当时的工作量, 一个晚上, 一人能扛个百十袋就算多的了。 当时生产小队头目, 芝麻大的官箴书丙, 曾经没少玩弄人, 欺人太甚, 不是个东西。 他看咱哥老实厚道, 不知哪根神经出了毛病, 也想上来欺负人。 派给哥最累的活儿不加工分不说, 还要增加数量, 让哥装运二百袋以上。 他平日的劣迹, 社员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说穿了, 就是明目张胆地欺行霸市, 想当黑老大。 箴书丙心想: 小样儿的, 受也得受, 不受你也得受。 让你弯腰你定不敢直腰, 不信治不了你这个小样儿的!
咱哥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思。 念了九年书的哥, 绝对没那么好糊弄, 学识水平就是比一般人高。暗地里, 箴书丙嫉妒得要命, 想杀杀哥的锐气, 来显示自己的威风, 还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 其实, 别人早就一眼看穿了他的小九九, 只是敢怒不敢言, 不敢公开揭穿他而已。
下麦窝村人都说, 人怕逼, 马怕骑。 箴书丙玩弄人, 要遇上一般人, 也许能忍气吞声。 然而, 他没水平, 看走了眼, 没看出咱哥的血性。 咱哥见箴书丙经常欺压别人, 怒火中烧, 憋了很久的气无处撒, 全然忘记了爹叮嘱他不许打架, 面对箴书丙的熊样, 哥怒发冲冠, 叉腰这么一站, 眼睛瞪得溜圆, 虽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此处无声胜有声。
有人曾经这样描绘当时的情形, 王世国像一座耸立着的大山。 他威风凛凛, 散发着一丝威严, 让外人不敢仰视。
箴书丙以前放的屁都很响, 这回没一点儿响动, 指派的活儿, 也一下子落空了, 他失了脸面, 掉了老些链子, 气得脸红脖子粗, 一时乱了方寸, 不由得气急败坏地吼道: “ 你不干就扣你双工分!”
秋收, 正是挣工分的最佳季节, 社员视工分为救命的稻草。然而, 不怕被工分威胁的也大有人在。 下麦窝村人爱说硬顶硬绝不怕, 怕理不怕 “ 刀”。 哥不听他那个话, 猛地从农具堆里抽出一个新买的, 用来代替木叉的钢叉, 紧握在手中。 锋芒毕露的钢叉, 如若刺到人, 保准透心凉。
早已憋足的愤怒, 即将爆发。 当晚的月亮, 照得大地雪亮如昼, 再加上哥的脸正朝着月亮, 他的一举一动, 在场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社员们都知道, 在以往的日子里, 队里不好干的、 太累的农活儿, 箴书丙总是在暗中想方设法, 用种种歪理由派给哥; 公社若有工程, 肯定会派哥去做大苦力①。 脏活儿和累活儿, 也直往哥的身上胡乱摊派。
欺负人的事积累在一起, 让人越想越气愤。 往日欺人的情景, 清楚地闪现在哥眼前: 见老实人就欺, 见硬就怕, 如今刺死你这个王八蛋, 看你小子还牛不牛! 哥一狠心, 心想今晚就宣判你死刑, 明年此时, 是你小子见阎王爷的周年。
哥的怒气, 在心中猛烈燃烧, 手握钢叉似利剑, 不容分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带着疾风向他的前胸直接猛地刺去……
当年 40 岁的箴书丙, 根正苗红, 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 大家对他都是百依百顺, 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立棍, 真没想到, 哪里有压迫, 哪里就有反抗。 哥一旦急眼动起手来, 他不一定是哥的对手。哥身高一米七八, 身强体壮, 体重近百公斤, 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活像座大山一样威风凛凛。 平常藐视哥, 从没正眼看过哥的人, 此时一看不由得感慨, 世国帅气, 一表人才, 红脸大汉, 乃当今的关公! “ 关公发怒, 是要有人掉脑袋的。” 想到此, 箴书丙心里一时害怕慌了神, 面对如此情况, 竟然被吓蒙了, 不知如何是好。
在场的人看得明白, 箴书丙打错了算盘, 这回他可要栽在王世国的手里了。 被压制多年的社员既欣喜又解气, 他二叔箴程仁, 看到事情不妙, 急得直拍大腿, 本想大喊 “ 书丙” , 但人一旦着急就顾不了那么多, 语无伦次, 高声大叫: “ 你个狗东西, 不要小命啦, 还不快跑逃命去!”
人平静时看什么都很明白, 到关键时却乱了方寸, 被吓蒙的箴书丙, 受到了刺激, 此刻也不善, 想起了三十六计中的一计, 逃命为上, 脚下溜滑, 铆上劲, 撒腿拼命逃跑……大家看到, 他的两条腿, 好似突然变成了四条腿, 比兔子跑得还快……
哥紧握钢叉, 猛追不舍, 吓得箴书丙魂不附体, 狼狈不堪, 连跑带号: “ 哎呀妈呀, 咱的亲妈呀, 这回可不好啦, 快来救命啊……”
于是出现了前面牛人箴书丙边拼命跑边喊救命的场面。 当时, 有人看到, 要不是箴程仁豁命地抄近道跑过来阻拦, 拖延了一些时间, 箴书丙肯定被钢叉刺个透心凉, 早已成为人肉筛子。
好事不出屋, 坏事传千里, 很快在下麦窝村里, 传出箴书丙掉坑里的丑事, 他被王世国撵得嗖嗖跑的精彩事, 不胫而走。 不晓得此事的人, 误以为此事有虚。 可当场有证人却说: “ 精彩绝伦, 事实的经过确实如此, 让人们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惊险的场面。”
对此, 有人会问: “ 为什么你家老是挨人欺侮? 究竟原因何在?” 对此牛人箴书丙拼命喊救命, 哥手握钢叉拼命追来……咱曾向哥请教, 哥说: “ 一是咱家是中农①, 是受欺侮的对象; 二是咱家人耿直, 一是一, 二是二, 对阿谀奉承、 欺软怕硬、 溜须拍马之流恨之入骨, 绝不与其同流合污; 三是咱家人不喝酒、 不赌博、 不随波逐流, 王家人还是挺牛气的, 绝不跟不正经的人往来。”
受到欺侮怎么办? 哥是王家的顶梁柱, 挺身而出, 绝不服软。 在咱心中始终是为人耿直, 谁也不惧怕的硬汉子。曾有段时间, 哥一边锻炼身体, 一边 “ 踩点” 磨刀, 将杀猪刀磨① 中农: 当年, 贫下中农在农村是最吃香的。 明面上中农是团结依靠对象, 但实质是最不吃香的约束对象。 中农是团结对象, 地富是管束对象。 基层的个别头目, 假公济私, 竟然把中农也变成了管制对象。得雪亮……这些事情, 只有咱哥俩知道, 哥不让告诉任何人。 当年咱才十多岁, 头几天能守口如瓶, 过几天就感到忐忑不安, 哥曾经在1960 年大洪水中救过咱, 是咱的保护神, 人不能没良心, 咱绝不能没有哥。
箴书丙是堆很臭的粪土, 不值得与他拼命, 虽多次劝说, 但哥就是听不进去。 实在无法, 只好偷偷地向爹和嫂子打了个小报告, 结果还是不管用, 他们数次规劝, 仍然不听。 最后, 只有嫂子给哥跪下哀求多日, 哥才勉强含泪答应下来。
箴书丙被哥撵得 “ 嗖嗖” 跑一事, 在村里震动很大, 多数社员都感叹, 老实人一旦发怒, 说不定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知晓内情, 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如果不是当年哥承诺嫂子绝不杀人, 一旦惹得哥的牛劲上来, 甭说一个, 就是两个甚至更多个, 也不在话下。
那么, 哥把缪登彪手指咬掉小半拉的故事, 又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看了本文开篇语, 不禁会如是追问。 要说这件事, 首先是因咱而起的, 至今咱还清楚记得, 那还是在某一年的冬季。 当时, 由于挨累挨饿又吃不好, 咱时常精神不振, 身体虚弱得很。
当时, 有个小子叫缪登彪, 长得一脸横肉, 体壮腰粗, 狗仗人势。 不把精力用在劳动上, 净做些溜须拍马的勾当, 干些欺软怕硬的损事。有一天, 受人支使, 缪登彪假装看咱不顺眼, 竟然没事来找碴儿, 三下五除二, 把咱好一顿猛揍, 打得皮开肉绽。 挨揍是小事, 虽然咱认了, 也隐瞒了下来, 但不知谁走漏了风声, 很快让哥知道了, 他心疼得直掉眼泪, 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老弟, 让老弟受人欺凌被打成重伤。
在场院的门口, 哥鬼使神差地遇见了缪登彪, 哥怒气冲天地说: “ 咱最瞧不起欺软怕硬、 溜须拍马之辈。 你别欺负老实人, 有本事直冲咱来!”当时, 缪登彪是个社会渣滓, 见到哥心里直打怵, 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强硬的样子。
缪登彪要是独自一人, 也就低头说说软话, 尽快地躲过挨揍。 可在此时, 十米开外处他的亲叔伯弟兄缪登武, 闻到腥味不由得赶了过来。 胆怯的他本想溜掉, 但看到兄弟一来, 仗着人数优势, 胆儿肥了起来两人打一人。 他们俩围了过来, 妄想吓唬住哥。 但他们哪里料到, 哥是个血性汉子, 是个刚正不阿、 宁折不弯的碴儿。 别说他俩, 就算再有几个也不惧怕。
哥紧握钢拳, 大吼一声: “ 两个小东西, 有种的就冲咱来!”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其中有少数人在起哄, 煽风点火, 唯恐天下不乱。很快, 全场院的社员形成了甲、 乙、 丙三派, 爱看热闹的小青年, 分成甲、 乙两派。 此时的甲派: 二打一准赢, 还不动手? 乙派: 世国, 你是好样的, 单打二, 大英雄。 说时迟, 那时快, 缪氏兄弟如猛虎杀了过来。丙派看咱哥孤身一人, 高声喊: “ 世国兄, 你快跑!”
血性的哥没退半步, 还迎了上去与他们混战在一起, 很快哥被打得伤痕累累。 哥的右眼被拳头打伤, 鲜血四溅; 紧接着乱棒猛打哥的头部, 鲜血浸衣, 但哥宁死不屈……当时咱不在场, 不了解战况, 听社员说, 哥当时很像猛将张飞, 异常勇敢无畏: 左右开弓, 越战越勇, 没让他们占多大的便宜。 可实际上, 缪氏兄弟正值壮年, 哥的年纪已经偏大了一些, 自然吃亏。见到血人, 他们吓坏了, 以为哥必死无疑, 妄想逃跑。
此刻的哥, 开始反击———挥舞拳脚, 左右开弓, 奋战二虎, 异常英勇。他们万万没想到, 此人如此经打, 又如此神勇, 一下子被哥的顽强反抗精神给彻底吓蒙了, 渐渐地倒退, 已无还手之力。
哥打红了眼猛地咬住缪登彪的小手指, 缪登彪一看, 哥这是要与他们拼命。 奸猾的他, 顾不上被咬住的手指, 猛地挣脱, 逃命去了; 缪登武一看他兄弟只顾自己, 便也逃之夭夭……
对这两件战事, 哥很感慨地说: “ 当年的芝麻官, 牛气冲天, 咱与其决斗真的很值得, 应该狠狠地教训他一番。 原以为他强势, 与其斗智斗勇, 只是用计谋吓唬吓唬, 虚晃一枪, 结果他真是纸老虎, 胆小如鼠, 逃离现场, 没想到芝麻官更怕死。” 本来缪登彪、 缪登武这两个软蛋, 很不值得与其决斗, 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但他们不知好歹, 欺人太甚, 做事做人都差劲, 是不值一提的可怜虫。
《裸山》作者简介
王世安，一九五五年九月生于辽宁省辽阳市文圣区小屯镇下麦窝村。资深记者、职业作家、社会活动家。《中国企业改革文集》主编，《中国企业报》“创富平台"主编，中企传媒社社长，世界创富企业联合会创始人、主席。
历任创作员、首席编辑、新闻部主任、记者站站长。世界经济论坛、亚洲经济部长会议、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全国两会等大型会议特派记者,被《中国企业报》授予全国十大标兵优秀记者站站长、先进新闻记者；曾赴美国、日本、韩国、越南、泰国等国家访问。
著或编著的书有《开拓者》 《企业领袖》等十二部，共计五百余万字，发表八百余幅新闻照片。撰写的多篇纪实文学作品在《中国企业报》等报刊连载。有多部作品获奖，其中《中国女骑警》获特等奖，《拒买国际金奖》获一等奖。
主播简介
旭洋 实名李桂杰 政法机关退休干部。大连市语言艺术学会会员；《北京古塔读书会》主播团团长；采菊文苑现代诗社副社长等多家平台金话筒主播！热爱生活，喜欢朗诵， 愿意用声音诠释美好，陪伴夕阳醉美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