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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传记文学《裸山》第十五集
《张大白话“ 细咂慢品” 其中味》
文/王世安 诵/旭洋
咱家里的大花猫, 今天可特别忙, 一大早就开始梳洗打扮。
对此, 咱妈很风趣地说: “ 猫通人性, 今天咱家肯定会来贵客, 你赶紧打扫打扫庭院, 干干净净地迎接贵客吧。”
说实在的, 咱不怎么相信这些。 但咱妈既然说了, 咱只好拿起家伙忙碌起来。 说来也巧, 还没过两个时辰, 人称大学士的 “ 大白话” 张启畛果真骑着自行车来了。 他是咱的三表姐夫, 咱自然地叫了一声 “ 三姐夫”。
这是高兴的事情, 下麦窝村人说得很风趣: 姑爷进门, 小鸡没魂。 客来主人福, 全家瞎忙碌。 姐夫的突然造访, 非得杀鸡宰鹅高规格地款待不可, 也让沉闷的家庭, 增添了一些喜气。
亲朋好友都知道, 咱跟姐夫的关系可铁啦。 他是亲戚眼中的大哥大, 唯一的高级知识分子, 咱是个小孩, 想跟他学两手。 在交往中, 他不知不觉地透露了咱爹心中的秘密。 没喝过墨水的人完全搞不懂他文绉绉的话是啥意思。
姐夫先开个头, 给咱讲了个故事:
下麦窝村的历史上, 曾经有位好官叫郝魁。 小时候头悬梁, 锥刺股, 终于考得了状元, 坐上了县太爷这把交椅。 他克己奉公为官清廉, 很快成为远近闻名的好县令, 备受黎民百姓的爱戴。
可好景不长, 仅当了一年官的他, 突然暴病身亡, 让人好生奇怪。 黎民百姓纷纷猜测, 可能是他得罪了小人被害死了。 出于对县令的敬仰, 人们强烈要求官府严查凶手。
经几位仵作检验, 一致得出结论: 劳累过度, 心衰死亡。 说句白话, 就是太累, 身心透支过度, 公务缠身活活累死在公堂上。 猝死之时, 年仅 20 岁, 众人痛心疾首, 惋惜万分……
姐夫说: “ 如今你恨你爹, 可他为什么撕碎你的书稿? 人常道: 宠是害, 严是爱, 惯儿似杀儿。 浪大挡不住鱼穿过, 山高遮不住太阳红; 快马不用加猛鞭, 响鼓不用敲重锤。 人一生谁不想好? 太难了。 要牢记, 最根本的原因, 生怕你累着心。 小不点儿的你, 累出个好歹, 让你爹怎么办?”
讲完了历史故事, 他又教导咱说: “ 历史上, 许多好的县官争强好胜, 不自量力, 大都英年早逝。 你还小, 不懂历史, 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人间险恶。 弄不好, 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接着, 姐夫考咱, 出了上联: 墙上芦苇, 头重脚轻根底浅。 说来也巧, 咱刚刚学完对联, 紧接了下联: 山间竹笋, 嘴尖皮厚腹中空。 人小好胜, 咱说完还没等他张口, 又抢先说道: “ 这是华而不实, 脆而不坚的意思, 绝对不能理解反了。”
姐夫没想到, 一下子让咱整没电了, 竟然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过了许久, 姐夫才接着说: “ 现在你想想自己, 零星地念了五年小学, 去掉复课闹革命的时间, 去掉支援生产队义务劳动的时间, 在学校真正的学习时间有多少? 你能认识几个字? 会用几个词? 你还能写书? 还是让书写你吧! 放眼神州大地, 纵论天下文人, 比你行的人成千上万, 想出人头地的人多的是, 多少人奋斗一生也没有出息。 真正有作为的, 能出书的大文豪, 天下能有几人?
姐夫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难道姐夫所说的就是真实的现状, 写作那么难吗? 小小的咱就没有一丁点成功的机会? 许多的问题, 在咱脑海中一一浮现。
姐夫继续道: “ 读书难, 出人头地更难, 难于上青天。 再说了, 跟咱一起念了大学的人, 毕业没有工作的也不少, 就是有工作, 除了像咱一样当了教师, 当个孩子王, 还能做个啥? 像许多教师一样, 谁不想出书光宗耀祖, 可有谁拥有这么大的才华? 你再仔细想想, 自己做不了的事情, 非要逆天而行, 有什么好结果? 要把自己累倒了, 将悔恨终生。”
说到此, 姐夫又讲了个故事:有个书生写了好几天没写出一个字, 媳妇急坏了, 骂他中看不中用, 难道写几个字比生娃还费劲吗? 书生直挠脑袋, 长吁短叹: 你肚里有娃, 当然不费劲; 可咱肚里没娃, 当然再费劲也生不出来。
世事千变万化, 人生难以预料, 你一旦走火入魔, 憋出个好歹怎么得了? 你抱怨早晨拾粪, 那是因你身体虚弱, 不吸点新鲜空气、 不锻炼身体怎么能行? 咱舅让做这做那, 干农活你知道为啥?
要知道, 你爹不是寻常人, 一般人只能用狭隘的思想来认识问题, 评价他人, 而你爹本身就是一座高山, 他站在高山上, 用一定的高度来看问题, 用浅显直接的方式, 来培养你, 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咱舅深谋远虑, 他对咱说: “ 钱不会长腿是死的, 人不懒又长着腿永远是活的。 安子这小子, 从小有骨气、 有血性, 又勤快。 只怕骏马扬鞭嫌路短, 雄鹰展翅恨天低; 只怕他心比天高, 命比纸薄, 干啥啥不行, 油瓶倒了都扶不起来。”
但到底怎么来 “ 修理” 你, 让咱舅犯了愁。 思来想去, 来了一个激将法: 阻止你学习, 让你从此务农, 做买卖或当个小劳力, 彻底解决文化低的问题。 可你与自己较上了劲, 这样兴许你有机会出类拔萃, 将来干个记者、 作家之类的热门职业, 让王典家族的坟里冒冒青气, 改改土疙瘩小农门风, 变成知识分子家庭……谁都有梦想, 如能成功, 也许是件天大的好事……
现在追忆起当年, 姐夫的话勾起了咱对爹的思念, 心里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姐夫, 你知道吗? 每逢佳节倍思亲。 在静静的深夜里, 咱经常在梦境之中与爹相聚, 促膝长谈。 只见他满头白发, 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 深深的皱纹, 咱在抚摸他那布满青筋的双手时, 不由得心里一酸, 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泪如泉涌……
人绝不能忘恩, 尤其不能忘记父母的养育之恩。 不能一时得志, 忘了根本。 如果父母没有给你生命, 没有严加教诲, 没有在生活中为你做表率, 别说你一个小安子, 一百个小安子, 也成不了气候。
姐夫, 你说咱想得对不对? 没有爹岂有小安子的今天。 世上哪有儿子怨恨爹的道理。 打铁必须自身硬, 上阵还得父子兵, 父子永远是心连心往前冲的。 世上哪有爹不爱儿子的, 关爱儿子、 管教儿子是爹的责任, 儿的心里不应该有任何怨言。
父子交流时, 发现爹始终在倾听, 爹深情地对咱说: “ 孩子……爹亏欠最多的就是你。 你是王家兄妹六人当中, 念书最少、 出力最多、 贡献最大的好孩子。 看到你有志气, 能开辟出新的路子, 获得成功, 让人欣慰。咱可以挺起胸膛, 你自强不息的精神让咱倍感自豪。 咱们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土疙瘩, 能出个新闻记者、 著书立说当作家的儿子, 这是当爹的最大的幸福。
咱的眼前突然没有了那位威风凛凛, 叱咤风云的老爹。 这时的爹更像是一个认错的老人。
姐夫, 你替咱分析一下。 其实, 咱早就暗下决心, 书稿被撕何所惧? 咱不怕, 坏事可以变好事。 咱有丰富的生活阅历, 又有新时代的好条件, 这是咱写作成功的资本。 50 年前的书稿, 只是成功路上一块小小的敲门砖。 爹的严厉, 过去、 现在、 将来, 永远是咱成功的基石, 更是难得的精神财富。
下麦窝村民教育咱说: “ 鞭打出孝子, 娇养无义郎。 爹是严师, 严师出高徒, 溺爱艺难成。” 对此姐夫说: “ 虎父无犬子, 强将手下无弱兵, 咱坚信, 是真金终究会发光的……”
在此之后, 咱又不断地梦见爹, 所有美好愿望的寄托, 是父子思想碰撞的真实流露。 姐夫, 这样的梦, 咱还愿意多做。 只有交流, 才能消除误解!
光阴似箭, 一晃半个世纪一闪而过, 张大白话, 不, 张大真人沉默了几十年, 如今奔赴大连突然出现在咱面前。 他有大才又有韬略, 见了面先道个歉: 老弟出息了, 如今还怨恨咱吗? 当年的舅老爷, 让咱好好收拾你!
姐夫这话让咱深深地理解了他的心情。 怎能怨恨人家呢? 三姐夫有才, 是咱的良师益友。 既在逆水行舟中激起了一片浪花, 又是咱在攀爬高山的途中, 抓到的第一架梯子。
如今, 咱还在激励自己: 胜不骄败不馁, 做勇往直前的大丈夫。
《裸山》作者简介
王世安，一九五五年九月生于辽宁省辽阳市文圣区小屯镇下麦窝村。资深记者、职业作家、社会活动家。《中国企业改革文集》主编，《中国企业报》“创富平台"主编，中企传媒社社长，世界创富企业联合会创始人、主席。
历任创作员、首席编辑、新闻部主任、记者站站长。世界经济论坛、亚洲经济部长会议、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全国两会等大型会议特派记者,被《中国企业报》授予全国十大标兵优秀记者站站长、先进新闻记者；曾赴美国、日本、韩国、越南、泰国等国家访问。
著或编著的书有《开拓者》 《企业领袖》等十二部，共计五百余万字，发表八百余幅新闻照片。撰写的多篇纪实文学作品在《中国企业报》等报刊连载。有多部作品获奖，其中《中国女骑警》获特等奖，《拒买国际金奖》获一等奖。
主播简介
旭洋 实名李桂杰 政法机关退休干部。大连市语言艺术学会会员；《北京古塔读书会》主播团团长；采菊文苑现代诗社副社长等多家平台金话筒主播！热爱生活，喜欢朗诵， 愿意用声音诠释美好，陪伴夕阳醉美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