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1183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2264期
作家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中华诗经阁编委。
通人性的狗
铁裕
我的故乡八仙营，是一个古老的村落，大概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吧？可惜旳是，那么漫长的历史，竟然无历史记载。可以说，正史没有，连野史也没有。不能不说，这是一种遗憾。
好在作为后生的我，喜欢舞文弄墨，写点小文章。因此，八仙营才在全国各地的一些报刊、杂志、微信平台频频露面。
有时一想，八仙营是我把它推向了全国各地，甚至走向了世界，让更多的人知道八仙营，了解八仙营，我真有点沾沾自喜。是我这个卑微、平凡的一介穷书生将故乡从穷乡僻壤之地引领出来，走向四面八方，走出国门。这不是一件村落史上的大事么？
但在这里，我要说的是一条狗，一条狗也是生命，也是村落的一部份啊！
村落里的光棍汉奶一口，三十有九了，还未娶媳妇。平常那间破旧、低矮的瓦房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只因年代太久，甚至有些破旧，有些诡异。奶一口晚上睡觉无人捂脚，白天坐着没人答话。只因有些孤独、寂寞，因此奶一口养了一条母狗，当然这是象征性的。
让奶一口感到欣慰的是，这条狗挺会体贴他的。奶一口不管是出去做活，或是串门子、去做客、赶场，母狗都与他形影不离。人们私下议论说，这狗真是奶一口的忠实伴侣啊！
一日，奶一口应约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他带足了平常省吃俭用攒下的千余元钱，想在人们面前摆摆阔卓，以此表示，他奶一口也不是日脓包，照样会挣钱，也舍得花钱。他将钱包随便塞进有些不合身的西装口袋里，就去赴宴了。
到了亲戚家送礼时，奶一口大大咧咧将礼拿出，恭恭敬敬递上。然后随便坐在一条凳子上，和几个二杆子聊天，话题不外乎是他如何能干，怎样日辣，怎样会做生意。村落里的疤花子歪着头说:“咦，奶一口这个小绝尾巴儿子哪来的这么多钱？不会是偷的、赌的吧”？
奶一口听了，有些不服气地说:“你这个老屙血的，说话咋个这么难听？只是你们会苦钱，老子就不会苦”？
而在这时，有几个二杆子故意吹捧奶一口，将他吹得飘飘而然，大有推举他做梁山好汉首领之意。奶一口被吹，有些得意了，就从口袋里掏出些钱给几个二杆子。二杆子们齐声说:“你真是当年的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哥哥啊”！
看这奶一口被吹的，有些得意起来，竟也向那几个喽啰发号起施令来，从口袋里掏出钱来教这个买烟买酒，叫那个买糖买瓜子。他这么慷慨，无非是要向那些女人、黄花闺女们显示:他奶一不是傻瓜、笨蛋、穷鬼、日脓包，你们看我多有钱。看他那模样，就像在水泊梁山坐了第一把交椅了。
席间，几杯烈酒下肚，奶一口醉眼朦胧的看着人们乱来乱去。恍惚中，有个美丽动人，身材苗条的姑娘向他款款走来。奶一口眼睛有些花有些不自觉地盯着那姑娘，他惊呼:莫不是嫦娥下凡，西施再世？一会儿，他不禁觉得裤裆里的家什举了起来，这是他平常进入幻觉后的习惯动作。
而这时，他不认为是幻觉，而是真的，也就狠干起来。不一会儿，裤裆里湿了一大截，那种快感就别说了，他进入了最高境界，他要好好云雨一番，他要把这种享受请八仙营小学的一个诨名叫吹死牛的老教师写成词谱成曲，天天唱。
当他酒醒过来，一摸口袋，钱包不见了。奶一口借着几分酒意大骂起来:“什么狗日的将我的钱包偷走了？偷去买棺材埋他的全家老小。”这时，生产队长老野雾问他:“有多少钱”？
奶一囗说:“哟，老队长啊，钱倒是不多，但不知什么花腰杆老母猪下的偷去了。哟，什么砍血脑壳、砍五马分尸的绝万丈深的儿子偷去了”。
奶一口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急得直跺脚。而他带来的那条狗却也不知去向。奶一口摇摇晃晃的四处寻唤，也不见狗的踪影。如此多的人，你去哪儿问谁？
有人叫他到水井湾派出所报案，说什么死绝天良的偷了他的钱；
有人叫他站在房顶上用最刻毒的语言咒骂，骂他家起根根发芽芽；
有人叫他装出一副可怜相使劲哭，看贼能否软下心来，悄悄将钱包送回。
奶一口听了，觉得有理。于是运足力气，气沉丹田。
连哭带骂，哭得山崩地裂，感天动地；
骂得满口雌黄，不堪入耳；
哼得阴风惨惨，全身颤抖;
喊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然而，他骂得最多的，还是左一声“死狗鸡巴日的”；又一声:“绝尾巴儿子”的。
正当奶一口骂得唇干舌燥，脖子沙哑时，只见他那条狗不知从何处叼着钱包跑来了。人们先是诧异，继而是吃惊，然后是议论。奶一口真是奶一口，骂在了理上，骂在了时候，也骂得高明，骂得准确，而且骂出了水准，骂出了个性。
这狗真乃狗日的呵！不过这狗日的也比人日的讲良心啊！有人说:当今社会真是人都不如狗。有人说这是一条灵狗，是通人性的狗。
奶一口得了此狗，也算是有福气的了。奶一口愈听愈激动，不禁情如长江、黄河水，滚滚奔泻而来，欲似盛夏暴阳，全身沸腾，他猛地抱着狗亲吻起来。不安分的家什又在裤裆里鼓捣起来，并且在阴暗处做着各种刺激的动作。
在场的人看着这精彩、动人的场面，无不动容，甚至有人啜泣，有人低吟，有人感叹，有人嘘吁。说这狗不但通人性，而且念旧情。
不然，瞎子见钱眼睁开，它得了钱，还不将奶一口一脚踢开，另寻新欢？如果它不将钱包送回，这偷盗案恐怕是个悬案、奇案，纵然是福尔摩斯，或是黑包公，恐怕也难破案了。
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就这样，奶一口这条狗也从此名扬全村，成了拾金不昧的好狗，成了通人性的灵狗，甚至成了村狗。
也有人说:“唉，好是好，但愿它别成为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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