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委员日化三险(2)
文/魏少华 诵/淡淡的茶香
这彭家场屋是个水陆交通的要径,也是湘东边界去江西萍乡的陆上必经之路。
毛委员正着急之时,从山路上走来三位打柴火的乡亲。有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将一担柴歇在路边一宽敞处,招呼跟随他的两位轻年人放下柴挑子歇口气。
毛委员走上前去,对老者有礼貌地说:“老伯辛苦了,向您讨问个路?”老者抬眼直看着毛委员的脸打量起来,庚即,惊喜地问:“你是润之先生吧?”毛委员一怔:这山野荒郊咋有人叫得出我的字号?仔细看这老者,他身高体壮,脸色红润,声若洪钟。“哦呀!您是谢老倌”?毛委员猛地想起,半年前自己写《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时,在他家住过。

这老者就是谢老倌。他为人仗义,年青时做过镖师,闹农民运动时做过共产党的秘密交通员,在乡里颇有人缘。
谢老倌很高兴毛委员还能认识自己。他把毛委员拉到一边低声说,场寨门口贴着告示呢,抓住你赏五千大洋。毛委员笑了笑说:“他贴他的告示,我做我的善事,我们呀两不耽误”!
谢老倌知道了毛委员要去萍乡办事,就决定送他过这彭家场屋。毛委员说:“他们到处抓人,因我个人也连累了不少乡亲呀,像我这般高的后生都要抓去过堂哟”。谢老馆说:“我有法子”。他将自己的外衣裤与毛委员换了穿,又从柴梱里取出几根枯树枝,就近捞几把枯树叶,用火镰打着了火引燃树叶烧起树枝,取得草木灰及几节树枝燃尽的木炭,将木炭搓成灰粉,又从山路边寻得两块灰白色的云母石,用岩石砸碎碾成粉状。毛委员看着谢老倌熟练而快捷地做这些事情,不知捣鼓的啥名堂。谢老倌说:“我给你扮个妆,我当年走镖时常用这一招,很管用呢”。

话说间,谢老倌用云母石粉洒到毛委员头上,再用手轻轻搓揉几下,毛委员青黑的头发变成了灰白色,又用草碳灰粉搓揉毛委员的脸庞、脖子、手臂和脚踝,又用一条头巾将毛委员的头包裹打扮一下。再看毛委员时,已变成了皮肤微黑,鬓发有些灰白的四十多岁的庄稼汉了。
谢老倌从另两位乡亲中又分了一捆柴出来,让毛委员背着,四人由谢老倌领头,毛委员夹在中间朝场寨入口走去。
来到入口处,一行人放下柴火,谢老倌首先朝着“黄狗子”领头过来盘查的王班长迎了上去,他手里提着从柴梱解下的一只布袋,热情地招呼:“王班长!辛苦了,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吔”。王班长没去接谢老倌递过来的东西,直接朝毛委员走过去,问:“他是谁?面很生呢”。谢老馆连忙介绍说:“他是我的侄儿,帮我在山里烧点碳,过冬好用呀”。谢老馆每年秋季都要到山里砍些青杠树材烧杠碳,入冬时做点杠碳生意。谢老倌边说边打开布口袋,从里面提出一只五、六斤重的野兔。这一下吸引了王班长的注意力,王班长转过身来问:“你那里抓的这野物哇”。

“嘿嘿,这野物见到我,噫!它居然不躲、不跑,还朝我扮鬼脸呢”,谢老倌笑嘻嘻地说着,提着野兔在王班长眼前晃动,那野兔也清醒了许多,两只脚不停的抓动,“这不是老天爷送给我的口福吗。我甩去一石子就把它打昏了”。谢老倌连说带比划介绍打野兔的经过。王班长被逗笑了,还啧啧称赞谢老倌好手法。
谢老倌将野兔往王班长手里塞。王班长咧着嘴直笑,说:“无功受禄呀,恭敬不如从命”。高兴地伸出手去提起了兔耳朵,将它交给一士兵,吩咐将它炖了。
王班长向谢老馆一拱手说声谢谢,将一行四人免检放行。

过了彭家场屋,谢老倌将毛委员送到去老鹰岩的路口,翻过老鹰岩就进入江西萍乡界内了。
毛委员又紧赶慢赶,接近老鹰岩时放慢了脚步。他看见从对面山路上迎面走来三个人,在这狭窄的山路上,只有面对面地擦肩而过。对面走来的第一位与毛委员面对面时,停下脚步,老盯着毛委员的脸左看右看。
毛委员与谢老倌换的衣裳虽还穿在身上,但脸上涂画的炭灰却大多被汗水冲刷掉了,那轮廓分明的脸庞和英气逼人的眼神却无法掩藏。那紧盯着毛委员打探的人,当毛委员与这三人擦肩而过后,对走在第二位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转过身来朝毛委员的背影大声喊到:“毛先生请留步”!
作者简介:魏少华,铁路退休职工,喜欢旅游,好运动,也喜欢写几句顺口溜自娱。
主播简介:李华敏,网名淡淡的茶香。现任《五月的鲜花诗歌朗诵艺术团》《世界诗人》《诗意传情诗社》《采菊文苑》《全球诗歌辽社文化网络传媒》多家平台主播。有作品在微刊平台出刊。在市级区级朗诵大赛多次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