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四回
杜公祠晓峰感怀诗圣命运
齐桥镇赵勇不慎事故伤人
却说芦晓峰与刘丽出得香积寺,刘丽直喊:“我都饿了!”晓峰说:“走,我带你去吃陕北羊肉面去!”上了车,桑塔纳三绕两绕开到了樱花广场附近的一个陕北羊肉面馆边上,停好车,走了进去。老板招呼他们两个人入座。晓峰说:“两碗羊肉面,一个炒羊杂,一瓶啤酒,一个冰峰。”“好呢!”老板用厚厚的陕北鼻音回道。这个面馆在这条街开了好些年了,开始的时候只有一间门面。每到吃饭时间,吃饭了的人络绎不绝,有时候,老板只好给外面再临时支几张桌子。这餐馆的特点是:首先,真正的陕北横山羊肉,肉嫩味美,膻味轻,炖出来色红肉烂。其次,陕北人待人实在,多半碗揪片面,浇一勺炖好的羊肉,绝不少分量。一般人的饭量,一碗面就可以吃饱了。第三,用陕北红葱,专从陕北运来。吃羊肉没有陕北红葱,味道提不上来。第四,有陕北风味的腌黄菜,清爽消膻。前两年,老板盘了隔壁一间,已经发展成两间铺面了。在师大上学的时候,晓峰就是先去香积寺读书刷题,肚子饿了,再去吃一碗陕北羊肉面。今天有刘丽,他就多要了一个炒羊杂,让刘丽喝啤酒,自己驾车就只喝冰峰。老板先上了炒羊杂。他打开啤酒给刘丽倒了一杯;自己开了冰峰,插上吸管,与刘丽碰了一下,说:“祝刘丽小妹永远年轻漂亮!”刘丽说:“咋不祝福新娘子永远年轻漂亮呢?不管你咋样定位我们两个的关系,在我看来,你就是我的新郎官!来,新郎官,干杯!”说着,深深地喝下了一大口。晓峰不想与她纠结称谓,就招呼她:“吃羊杂吃羊杂!”羊杂看着不太搭眼,黑糊糊的羊肚,羊肝,羊下水,辣椒已经被油煎得红里透黑了,可吃起来味道很美。刘丽夹了一片羊肚,嚼了会儿说,不错不错。晓峰见刘丽吃得挺香,满嘴流油的样子,就给她叙说自己当年喜欢到这里打牙祭,吃一碗羊肉面,犒劳自己的那些事情。羊肉面上来了,晓峰去盛来红葱花、香菜末、陕北腌黄菜。吃面时,这三样可是一点儿都不能少。把香菜末、红葱直接拌到羊肉面里面,腌菜就着面吃。晓峰一边教刘丽吃面的要领,一边示范,刘丽心神领会,吃了一口:“大声赞叹:真香!”饭点已过,吃饭的人不多,也没有太多的人去听他们两个的对话。老板说:“有几年没有来吃面了吧?”晓峰说:“是啊。生意咋样,一直都那么好?”老板说:“还凑合吧。咱们待的都是回头客。像你,现在都毕业结婚了吧?带着媳妇也要来吃面的。”晓峰还没有开口,刘丽就说:“是啊!我们家人可说了你这面馆好多好话呢!”她看了看有窘迫神情的晓峰,悄悄说:“你看人家老板,多有眼力,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两口子!”吃完饭,刘丽又说困了,让晓峰登记房间休息。

晓峰也有点儿困了,就在边上的“樱花酒店”登记了一个钟点房,小憩一会儿,再去杜公祠。服务员给他们开的是大床房,也把他们看成了情侣。晓峰说:“太累了,我先睡了。”刘丽哪里肯,放了水,让他好好去洗个澡。等刘丽洗漱完出来,看到晓峰已经快睡着了。她调皮地揪着晓峰的耳朵,大声喊:“新郎官,你给我醒来。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新娘子?”说实话,今天芦晓峰约她出来转转,她很高兴。心里说,新婚蜜月就要开始了。就像其他新婚燕尔的情侣一样,开启自己新婚蜜月的旅程。但看到芦晓峰这种神情,好像与她的想法不一样。他知道,他愧对刘丽的一片深情。因为,他不能给刘丽婚姻,让她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新娘。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不再伤害她,让她慢慢恢复自己的身心,让时间治愈他给她的创伤,然后与一个爱她的能给她婚姻的人结婚,开始自己幸福的家庭生活。可是,刘丽却不这样想,她要现在就要做他的新娘,你说这女孩子傻不傻?他问她:“昨晚你都流血了,有没有受到伤害?”他自己知道,他和云鹭的初夜,云鹭没有出血。云鹭说:“我们劳动妇女,早在劳动或者运动中实现了破处之旅。”他莞尔一笑,没有深究话中的真理成分。可刘丽有血出,又当何解呢?新时代的大学生活,没有交男女朋友,实现破处之旅,实在少之又少。刘丽说:“只有一点点微痛,早都好了。你的新娘子很健康。”说着,刘丽就爬到晓峰的身上。这一次,晓峰知道了怜香惜玉。刘丽的感觉中,如薄雾清云,似小溪流水;如春风沐面,若桃源探秘;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刘丽这才体会到了晓峰的温柔,晓峰的小心翼翼,晓峰的怜香惜玉。她这个新娘子啊,太美好太陶醉!两个人相拥而睡,起身后,已经快四点了。急急地往杜公祠奔去。
唐朝的诗人中,人们普遍喜欢李白的诗风豪放浪漫;王维的田园诗诗中有画;高适、岑参边塞诗的苍远与雄浑……杜甫虽然被后世尊为诗圣,但他的诗风太现实太苍凉。他的登高诗,浪漫气息尚浓;安史之乱之后,他对民众艰难困苦的生活感到担忧,喊出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感慨;战火纷飞,他写出了“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绝句;因《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他设想:“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他一生穷困潦倒,仕途艰难,比起李白来,总让人对他充满了怜悯,对他仕途不顺,鸿志难图感到不平。但他的律诗,语言对仗工整,平仄要求规范,在唐代诗人中确属佼佼者,无愧于诗圣的称谓。今天,他要带刘丽去拜谒杜甫,寄托自己悲天悯人的情怀。做官,就要向杜甫学习,让天下苍生得到幸福富足文明的生活。他把他的感慨告诉了刘丽。她说:“芦局有忧国忧民之心,也有帮贫扶困之志。你再学习一下杜甫的悲天悯人的情怀,老师将会是官场上的新风向标了!我要好好向芦老师学习。”按照导航,不一会儿就上了少陵原,杜公祠到了。进得祠门,他们先看了碑廊。然后参观了祠庙,有杜甫的生平介绍;有杜甫的诗作摘录;两三个窑洞,几间土墙瓦房,真实还原了杜甫当年在长安少陵塬的居住环境。正在这时,芦晓峰的电话响了。芦晓峰拿出手机一看,是赵勇打来的。他马上就接听了电话,脸色沉重起来。赵勇打电话有啥急事,且听下回分解。


作家简介:王瑞祥,陕西洛南人。在咸阳工作。喜欢读书写字,赋诗填词。愿意与志同道合者切磋,共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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