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九回
痴心女渴望爱情再结缘
重情郎思念故妻守单身
却说田程,自从刘秋云到了他家,替他打理家务生活,他慢慢从颓废痛苦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每天早上,要么煎蛋牛奶,果酱面包;要么小笼包子,小米稀饭。中午饭似乎更丰富一点儿,扯面臊子面杂酱面;米饭炒菜,黄焖鸡红烧鱼。有时候打搅团吃漏鱼,蒸酿皮米皮。花样翻新,田程觉得自己已经发胖了,上磅一称,体重已经超过80公斤了。为了避嫌,毕竟孤男寡女,他给赵局赵书记申请在局里的一间房内搭了铺。赵书记马上就退下来了,他做了顺水推舟的人情。田程只在家吃饭,不在家住宿。好在离家比较近,饭前饭后走走路,也让体重减轻一点儿。他在床边放了好几本哲学书,闲了就看,就琢磨。也作读书笔记,整理思路,写学术论文,觉得生活挺充实的。
果然,张娟雅从区团委调回文旅局,接了赵局的班也是党政一肩挑:党委书记兼局长。田程向她致以真诚地祝贺,毕竟这个人作过自己的同事,而且还是自己的暗恋对象。有时候,他也对自己这种不求上进的行为自责过:田程啊田程,你的前程何在呢?四十多岁了,连个副科都谋不来!甘于清贫不是这个年代的世风,名利双收才是有志青年的正确追求。没有职称职务,工资就上得特别慢。看来,我也得好好奔前程了!按照文件规定,像他这样的本科毕业生,工龄超过5年写个工作总结就可以晋升中级职称。“政工师”,好奇特的职称!这完全就是“中国特色”,世界上怕就只有我们中国有这么个职称。这完全是比照工科而找来的替代词,你要赞叹我们中国文字的丰富多彩。你们是工程师,我们搞文从政的人就是政工师!这样,升工资可以比照工资师!田程肯定不能免俗,写了工作总结,填了《政工师职称申请表》,文化局签批意见,区人事局审核,市人事局批准。如果是高级政工师,那要求就高了,必须有三篇正式刊物上公开发表过的论文,并且还得考核英语成绩,才能申报。这个从国有企业里的职称风咋能卷到行政事业单位的,我们真的不能溯源。反正你要实现党政干部的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我们都得有专业职称。
不过田程还是比较清醒,他觉得,还是在自己的哲学专业领域里去研究比较可靠。在西方这些哲学家里面,他最喜欢法国的萨特。这是因为他奇特的生平和个人经历。保罗·萨特(1905年—1980年),出生于法国巴黎,毕业于巴黎高等师范学校,是优秀的文学家、戏剧家、评论家和社会活动家。法国20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法国无神论存在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西方社会主义最积极的倡导者之一。他一生中拒绝接受任何奖项,包括1964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他1933年开始了文学创作。1934年写出了《论自我的超越性》。代表作品是《存在与虚无》。他右眼失明,有着非常罗曼蒂克的爱情生活。有些经历让许多他的学说或者生平的研究者所艳羡。当然,也包括我们的田程。通过近一个月对萨特《存在与虚无》的研读,田程感到可以写篇论文了。他拟就的题目是《论萨特的存在主义以及对我国现代化的指导意义》。除过详细介绍萨特的存在主义之外,通过他自己的研究,认为萨特的哲学思想对指导我国的现代化建设,有着深远的指导意义。洋洋洒洒,5000多字的论文写好了。往哪里投稿呢?他想起了母校。誊抄整齐,遂投往《西北大学学报》。然后转向研究柏拉图,探究精神恋爱奠基者的哲学思想根源。他希望实现跨越,与周小红再来一场精神恋爱,这完全没有肉体结合的可能的精神恋爱。他要寻找方法论。

却说刘秋云,自她来到田程家作保姆之后,她的心理也发生了特别大的变化。她意念中的田程,是通过他大妹告诉他的:她哥哥,那可是西北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有知识有学问,懂生活,前途无量。这几十天的生活,她发现完全不像她大妹说的那样!狗屁大学生,还懂生活?完全就是一个书呆子!每天进门就是书,出门还是书。而且还是些外国人写的书。萨特?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全都是些资本主义国家的人。这些人能有啥知识,能有啥学问?他应该学习毛主席著作。毛泽东思想那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她猛然想起来在老家读初中时,政治老师的一段话。翻遍他的书橱,也没有看到一本毛选。所以。她对这个有知识有学问的大学生产生了质疑。她八八九九费劲浑身解数,花样翻新地给他做好吃的,也没有听到他一声赞美。问起饭的味道,就说:“好着呢!好着呢!”精心去外面自由市场买了一件红色羽绒服棉衣,穿上之后问他漂亮不。他还是:“好着呢!好着呢!”你说气人不气人。她现在好像也明白了周小红跳湖的原因了:和这个人在一起,太闷,没意思!人家周小红,那可是方圆几十里的大美人,秦腔戏唱得那么好,台上一站,一腔拖出来,戏迷们叫好声连天;要是唱给他听,哼!肯定还是那句“好着呢!好着呢!”这些心事,她在古都没有朋友,不好向别人去学。不过,说实话,田程还是有优点的。他干净,讲信用。每月她的保姆费用,及时发给她;衣服也换洗得好勤。不像自己家的郑阳,不是泥水浆了就是汗水浸透了,洗衣粉用去一袋子,也洗不了几件衣服。城里人苦轻哦。不像郑阳,说起来是个警察,叫我说他其实就是个农民。
这田老师的魂怕真的是被周小红带走了!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在人家眼里好像我不是一个女的。我知道我是农村人,可是我也爱干净爱漂亮,自信应该算比较漂亮的人。可是,这个人一点儿都没有好好瞧自己一眼。有一次,估计他下班回家,她就在家里的卫生间打了盆温水洗澡。他开门进来,她故意让他把床边新买的内衣睡衣拿给她,看看他怎么办呢。你猜怎么样,人家一只手里拿着书,一只手把衣服卷了一疙瘩,迈着脸给她递了进来,也没有看衣服,更没有看我这个脱得光光的大活人。你说奇怪不奇怪!她有时候想,这人可能废了,不能做男人了,可多少回他让我替他换洗的内裤却尽是精斑污垢,费好大劲才能洗干净……今晚,我这晚饭也不做了。我泼烦净了!我就说我不舒服,头疼,做不了饭,看他怎么样安排……
这正是:
秋云萌生爱情愫,
错把主人当丈夫。
哪知田程念小红,
柳公再生似无情。
田程到底对刘秋云咋想的?他们两个有没有爱的可能。且听下回分解。


作家简介:王瑞祥,陕西洛南人。在咸阳工作。喜欢读书写字,赋诗填词。愿意与志同道合者切磋,共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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