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里辉煌
文/张正剑
自从爱上文学,做梦都想自己的作品能够发表能够获奖,几十年如一日,投稿整整一千篇。结果是千篇一律的退稿。我只能在心里怒骂,骂全国各地那些报刊的编辑们,骂他们都是些有眼无珠的俗人,一点水平也没有!骂过之后就想:不发就不发吧,反正谁也别想阻挡我神圣的文学大梦! 这天晚上读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一边念叨着”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一边就迷迷糊糊地入梦了。 梦里,我穿着谢灵运当年的木屐,独自一人漫步在山间小道,虽然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心里却还是愤愤然骂着那些有眼无珠的编辑们。一边骂,一边又想着如何打动那些编辑们。凭关系吧,无名小卒,没有关系。花钱买编辑吧,打工者一个,衣食堪忧,哪来的钱呀…… 骂着,想着,就看见五辆大卡车组成的一个车队从身旁呼啸而过,绝尘而去。我用手扇了扇灰尘,依稀看见那最后的一辆大卡车上装的都是书。再细看,那些书都是世界名著。我于是撒开脚丫子追了上去。心想,把这些车上的名著全都读完了,我就是学富五车了,那时候再写文章,看谁还敢给我退稿?不哭着喊着向我约稿才怪呢!追呀追呀,追得脚上的谢公屐都飞掉了,还是追不上。我终于跑不动了,停下来,却见那些大卡车也停了下来。我又追,大卡车又跑。我又跑不动了,大卡车又停下来了……追追停停,停停追追,终于来到了一座大山脚下的山门口。大卡车车队终于不跑了,像是在等待接受检查 。我拼尽力气追了上去,躲在了大卡车的后面偷看,伺机爬上车去。 山门口有一间小屋,窗户上亮出了一束烛光。借着烛光看去,发现小屋的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汤姆叔叔的小屋”。片刻,一个穿着大花色睡衣的老妇人步履蹒跚地走出来。 “知道,来这里的,哪个不是五车啊!”老妇人睡眼惺忪地说了一声,懒洋洋地抬手一按机关,横在山门口的栏杆就抬了起来。车队一溜烟地开了进去。老妇人再一抬手,栏杆又落下了。老妇人转身往屋子里走,看样子是要接着再睡了。 老妇人继续往里走,不理不睬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没法回答了。老妇人继续往里走,眼见着她弯下腰撅起了嘴要吹灭蜡烛上床了。我一着急冒出了一句:“我呀,你都不认识了?我是文学爱好者啊!”还真管用,老妇人停住了撅起的嘴并伸直了腰,说:“文学爱好者?” 烛光下,我看见老妇人面带惊色,目露疑光。我急忙追上一句:“是呀,我是一个虔诚的文学青年。” “文学?虔诚?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对文学虔诚的?你恐怕是来偷书当废品卖的吧?我可告诉你呀,虽然现在的人多数都不爱看书了,文学早都不吃香了,但这座大山还是文学的神圣殿堂,山上全都是世界名著和它们的作者们,他们和它们是绝不允许捡破烂的人来这里玷污他们和它们的。”老妇人说,“趁早回去吧。”我快步追到小屋的门口说:“我认识你,你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就是1852年在这间小屋里写的吧。” “嘿嘿,想忽悠我?是个女人都有可能当夫人。”她说。 “不是,你不是一般的夫人,你是那个什么什么斯陀夫人,我没说错吧?” “你的《汤姆叔叔的小屋》写的是美国黑人奴隶在惨无人道的奴隶制压迫下艰难生活并最终死去的故事。我还知道,你的这本书,犹如一声响雷,震撼了美国社会,促进了废奴运动的发展以及美国南北战争的爆发,对世界人民反对种族岐视和争取自由民主的伟大事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哎呀,还真是个文学爱好者,难得啊!”老妇人继续说,“还把您当成捡破烂的小偷了呢。”我注意到了,她把对我的称呼里的那个“你”字变成了“您”字。她接着说:“看来我们这些所谓的世界级文学大师也有偏见的时候啊。”接着,她用英语说了一句非常抱歉的话,然后皱起了眉头,“可是这座大山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得买五块钱的门票才行。” 这下子该我尴尬了,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我没钱。” “没钱,这就为难我了……爱好文学也是需要成本的呢。要不这样吧,您先说说您要进去干吗?” “我要进去看书。刚才那五辆大卡车拉的都是好书,是世界名著,我全都要看。” “我要成为学富五车的人,然后我就跟你一样搞文学,看谁还敢给我退稿!” “既然您真的是文学爱好者,那您以前一定是搞过文学的了?怎么样,文学不好搞吧?” “严格的说,我以前不是搞文学的,我一直是被文学搞我的。等我学富五车了,我就搞文学。搞死它!连那些有眼不识泰山的编辑老爷们一起搞,搞死他们!” 老妇人这才露出了一点笑容,说:“虽然您想搞文学的动机并不那么纯正,但毕竟还是爱好文学的嘛。看在文学的份上,我就破例让您免费进去吧。至于您读完那五车书究竟能不能搞好文学,我就管不着了啊。” “不用你管,不用你管,放我进去就很感谢你了啊。”老妇人走到门口,抬手抬起了栏杆就把我放进去了。 我正要迈开步子时,老妇人忽然又说:“等等。”我以为她要反悔了,就说:“你可是个外国人,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老妇人会心地笑了笑 说:“您得拿着门票,山上有人会查票的。” 老妇人转身拿了一张门票递给我,说:“这五块钱的门票钱我替您出了,快进去吧,慢了就追不上车了。” 我满怀感激地接过门票对老妇人顿生敬意,忽然觉得我也应该称呼她为“您”了。我说:“您先记着账吧,等我把文学搞成了,我拿到第一笔稿费就还您!” 拿着进山的门票,我心里乐开了花:哈哈,我终于拿到走进文学大山的门票了啊!心里乐,步子也轻快了。可是,那些装满了名著的大卡车却不见了。我停住脚步,站在山道上四处打转,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些大卡车,倒是眼前却出现了这样的景色:无数山岩重叠,条条山道曲折,盘旋变化不定……有熊狮在怒吼,有神龙在长鸣,山岩中的泉水轰然作响,密林战栗,高耸而重叠的山峰隐现在黑沉沉的云层下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仙府的石门,訇的一声从中间打开,露出了广阔无际的蔚蓝天空,一望无边。日月照耀着金银做的宫阙。云中的神仙们穿着彩虹衣裳,骑风当马,个个面目和善纷纷走向凡界…… 我欣喜地享受着,同时心里也在思忖着:这怎么跟李白笔下所描写的几乎一样啊? 我揉了揉眼睛,看见紧靠山门的一峰悬崖上,一个灰头土脸的人静静 的坐着,不说话,眼睛里也毫无表情。旁边放着一本书名叫《暂坐》的新书,书也不说话,书的封面也毫无表情。 在不说话的人和不说话的书的背后,是堆得像山一样高的新书,12个穿着各式各样华丽衣裳的美女在吆喝着,个个脸上都充溢着迷人的笑容。在美眉们的旁边站满了排队的人群,尤以女性为多,队排得很长,像一条见首不见尾的神龙……眨眼功夫,堆积如山的新书没有了,全都跑到排队的人的手里了。 12个美眉热热闹闹地凑上前,齐声喊道:“贾老师,就等您签名了!”声音虽然娇滴滴的,娇得让人心里痒痒,却倒也是绝对的整齐划一。我这才知道,这原来是一场新书发行的仪式暨促销活动啊。再看那贾老师,才发现他就是贾平凹。嗨,这人我认识呀,也算得上是朋友,只不过名气比我大罢了嘛。再一想,朋友归朋友,跟我有啥子关系呀,名气是他的,好处是他的,我还是屡遭退稿一篇也没发表过的的文学爱好者,反正他又不会替我写书。罢罢罢,还是看那些美眉吧,养眼! 见贾平凹仍是坐着不动,美眉们更是娇滴滴的了:“贾老师——书都买完了,大家都在等您签名呢——” 贾平凹这才眨巴眨巴了眼睛,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他们都是冲着你们来的,我签啥名啊?不签。” 美眉们的叫喊声更加娇滴滴了,有美眉说:“还有很多人想买您签名的《废都》呢。” 贾平凹就又说了一句:“今儿个是《暂坐》专场,不参和别的书。再说了,废都废了,早就不卖了。他们想要就去大街上买吧,盗版多的是,反正内容都一样,还便宜。再说了,盗版书商也不容易,帮衬一下,自己也省了钱,都划算。” 有美眉说:“贾老师,您不能得罪读者啊,得罪了他们,您以后写的书谁来捧场啊?” 贾平凹就说:“不怕,这部书就是封山之作了,改日再不写了,嫌苦焦。” 我忽然想起了朱自清《荷塘月色》里的一句话“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这句话提醒了我。我又不是专门来看这个热闹的,我是要读遍世界名著的,我是要学富五车的,我是要搞文学的! 转过身,看见与贾平凹那峰悬崖相对面的也是一峰陡峭的悬崖,一个满脸大白胡子的老头神色黯然地坐着。老头的旁边也是堆放着一些书,《战争与和平》、《 安娜卡列尼娜》、《复活》……我认识这老头,加上这些书的印证,我知道他就是列夫托尔斯泰。与对面的悬崖相比,这里的氛围就要冷清得多了,时不时有人走过,偶尔也有人花钱买几本书离去。顺着这一处悬崖往里看,清一色的外国名著和它们的作者们。 侧目,沿着贾平凹的那处悬崖往里看,依次排列着的是中国作家们和他们的作品。 我忽然明白了,这里原来是一条名家售名著的文学风情街!那五辆大卡车拉的那些名著是来这里铺货的。 再细看,一街两排的铺面,外国名著这边显然是要冷清得多,整个一副“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样子。雨果怀抱《悲惨世界》一脸的悲惨样子,奥斯特夫斯基自己在翻动着他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嘴里却喃喃自语着“好书怎样才能卖出去?”莫泊桑把一本《羊脂球》仍在街道上,愤愤然吼道:“现代人都他妈的肤浅了,不爱读书了,要这《羊脂球》还有个俅用啊!”旁边的巴尔扎克指着自己的短篇小说集子安慰莫泊桑说:“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呀,那些贵夫人们都停止对我的支助了,这些短篇集子更难卖,我都快要饿肚子了呢。”最有修养的是马尔克斯的书摊子,他很沉稳很优雅地端坐着,微微一笑说:“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沉住气吧伙计们。我都孤独了一百年了。据说,我的《百年孤独》影响了很多的中国作家和读者,但我又得到什么了呢?你们谁见过我有半句怨言?”……中国作家这边,排在街口的贾平凹地处显眼得天独厚,不提也就罢了。《红楼梦》书摊前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曹雪芹,另一个好像是高鹗。曹雪芹说:“分开,你写的那部分你卖,我写的那部分我卖,谁买的归谁。”高鹗很不高兴的说:“谁写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有人来买呀?”《三国演义》摊子前,罗贯中忧心忡忡地叹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好书……”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在跪地结拜,说:“我们三人在此结义,发誓要让我们的《三国演义》全部卖出去,然后一版再版,成为全世界的畅销书之最。”《水浒传》的摊子前比较热闹,宋江把一百零八条好汉都集中起来了,他问大家:“弟兄们,那些收破烂的传话来了,要把我们这批积压已久的旧书全部诏安,拿去当废品卖,你们说,同意不?”大家齐声喊道:“不同意!”《西游记》摊子前,唐僧正襟危坐念经,孙悟空挥着金箍棒在玩杂耍招徕顾客,咚咚锵,咚咚锵很是热闹但实际效果不好,看热闹的人多,却极少有人花钱买书。孙悟空玩得没劲了,叫来猪八戒对着他耳语说:“八戒,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俺老孙想出了一条妙计。”猪八戒瞪着眼珠子问:“啥妙计?”孙悟空压低声音说:“很多单位不是都有读书报刊费嘛,俺老孙这就去偷来,然后给他们留一个条子,让他们来这里拿书,这多好!”猪八戒说:“你敢这样,我就去师傅那里告你。”孙悟空说:“告个屁!不这样的话,咱们去西天的经费就没着落,俺老孙这就先斩后凑了。”矛盾、巴金、鲁迅、沈从文、老舍、柳青、王蒙、张抗抗、王安忆、余华、苏童、刘震云、迟子建、方方、池莉、方英文等,每个人的铺面前也都有广告牌子,也有样书摆放,但前来翻书或买书的人并不多,其情形大体与托尔斯泰那边相差无几,应该是勉强可以支付铺面租金吧。其中那个名叫方英文的作家我认识,是我的老乡也是我的朋友,他是以幽默而著称的。我本想上前去搭讪两句,却听见他在摊子前自言自语给自己幽了一默:“我最得意的作品就是我儿子。这里勉强能够交付租金就够了,反正我老婆有工资,我有个后花园,只要不在乎饭的软硬,就不会饿肚子的。”听了这话,我就不敢去跟他搭讪了——他倒是自在,软硬兼吃,游刃有余!而我呢,还停留在文学长征的红军初期,连第一次反围剿都还没取得胜利呢,啃树皮喝马尿都不能保证呢。罢罢罢,亲不齐不亲戚,朋不友,不朋友,别高攀了! 这样想着,忽然发现这里倒是有三个人的铺面摊子还算热闹,值得一看。一个是金庸的摊子,广告牌子是这么写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摆放的书也很丰富,《鹿鼎记》、《笑傲江湖》、《天龙八部》、《碧血剑》、《射雕英雄传》、 《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 《侠客行》、《雪山飞狐》、 《连城诀》等,销量也比较好。第二个是莫言的摊子,广告牌比较简单,只写了一句话:中国首个诺贝尔奖获得者。门口摆放的样书也不少,《红高粱家族》、《檀香刑》、《透明的红萝卜》、《丰乳肥臀》、《天堂蒜薹之歌》、《怀抱鲜花的女人》、《司令的女人》、 《拇指拷》等好多种。有记者采访问:销量怎样?莫言轻描淡写地回答:“还可以,尤其是拿了诺奖后,很多作品一下子大火了,销量很不错。”再一个就是陈忠实的摊子了,因为比较热闹吸引了记者前来采访。陈忠实对记者说:“写了《白鹿原》原本以为进了棺材就可以有个枕头了,谁知道书一出来就成禁书了,拿那点稿费还不够写书时的抽烟喝茶钱。老天爷保佑,后来开禁了,销量不错,还改编成了影视剧,还被称为西安的名片了,收入也还不错,算是赚了一把。” 听了这句话,我的文学热情一下子被打到冰窖里了。贾平凹那么能写都不写了,陈忠实写了史诗般的书却被禁止了,莫言获了诺奖才大火。我算什么?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发表过一个字,啥时候才能获诺奖啊?搞文学还有啥球个意思?儿子他妈的儿子死了——没指望了!不搞了,回去继续打工!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一狠心,转身离开了这座文学大山。 出了山门,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心里告诫自己:这是今生最后一次看这座文学大山了,从此江湖不再见! 坏就坏在这最后的一眼——我看见了大山深处最高峰上的大仲马! 大仲马坐在大山的最顶峰,一脸的踌躇满志。在他的两旁和身后各站着一个手持火枪的彪形大汉,煞是威风!他的话更是气人。他说:“小伙子,不要放弃文学的梦想!你看我,如果不是因为写了《基督山伯爵》,包法利夫人能红杏出墙青睐我吗?能给我这么高的荣誉吗?能让我来当这个基督山的伯爵吗?如果我不当这伯爵,我儿子小仲马能娶到茶花女那么漂亮的姑娘吗?如果不是因为我写了《三个火枪手》,这三个火枪手能亲自前来给我做终身保镖吗?实话告诉你呀,只要你努力把文学搞好了,还是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好处的呢。坚持初衷,不要放弃你的文学梦啊!” 我听信了大仲马的话,就在嘴里念叨着:坚持做梦,坚持做梦,千万不要醒来啊……念着念着,就听见敲钟人在一个名叫巴黎圣母院的院子里敲响了起床的钟声,把我给敲醒了。 醒来,发现是梦,我感到十分沮丧,正想张开大嘴发泄一通时,忽然听见瓦西里耶夫说:”别吵,这里的黎明是静悄悄的。”我生气地说:“静悄悄个屁,那个丑男人把钟声敲得那么响,你咋不管你?” 瓦西里耶夫和颜悦色地说:“我也是好心,我想让你的文学梦再长一点。” 我就想,也许这是上天的恩赐,让我在文学的道路上要出人头地了啊。 我拼命地回忆梦中的一切,尽可能让梦中的人、事、情、景等还原真实。 紧接着,我飞快地铺开稿纸一口气写就了一篇千字散文,兴高采烈地投递给了一家知名的很有权威性的散文杂志。 稍后,中国作家协会联合这家杂志在首都北京举办了自从有了文学史以来唯一的因一篇小散文而专门举办的作品研讨会,与会者赞不绝口,称之为中国散文的里程碑,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当年,我获得了国内最高级别的文学大奖,获奖词是这样写的:纵观中国历史,所有的散文名家及其作品与这篇作品相比都难其左右,准确地说是艮古未有,后无来者。 再很快,诸多报刊纷纷转载,在国内掀起了“万文皆下品唯有散文高”的全民爱散文热潮。世界各国的文坛也不甘寂寞,纷纷将我的散文翻译成各种外文发表,轰动了全球。 瑞典诺贝尔文学奖推翻了已经定好的本届获奖人以及作品,临时通过决议,全票选定我和我的散文获奖,给了我五百万美元的奖金。诺奖获奖词是这样写的:如果没有了文学,人类将变成行尸走肉,如果没有了散文,文学将变成荒芜的沙漠。自诺奖设立以来,我们终于第一次发现了第一个作家第一次用一篇短小的千字散文将这个世界上的文学价值写得如此的魔幻离奇!如此的大义灭亲!如此的让人后背发凉!如此的屁滚尿流!如此的血肉模糊!如此的……好了,先生们,女士们,我们不敢再“如此”了,怕你们受不了了。那好吧,就让我们借此颁奖之际,以诺贝尔文学奖的名义因为本奖项此前对散文的不够重视,在此郑重地向全世界道歉…… “五百万,五百万,美金,美金啊……”我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发现室友在推搡我。我半梦半醒地埋怨他,“你,你,把我的五百万美金的奖金推没了!” “狗屁!这么厚的一个大信封,一看就是退稿信。”“室友一脸不懈地说,”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的第一千零一封退稿信了吧?哥们,别再没黑没明地搞什么文学了,向我学着点,踏踏实实打工,多赚几个钱比啥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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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正剑,陕西商洛山三要人,62年生,青年后漂泊在外,时常梦归故里难成行。生计难持但生命不息,文字情怀不敢有丝毫怠慢,毕恭毕敬于文学胜于孝敬祖先。未入任何协会、文联,无会员之桂冠。但有部分作品如小说、散文、报告文学、影视剧、将军传记及数百篇良心新闻报道等数百万文字散见于各报刊。现居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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