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青春段落第十三章
辛金 著
第十三章 报私怨 李忠河报复抓人
护恩人 贺大章伤重命危
李忠河提议送白帆去“十去九不回”劳改队的建议,没被司道年采纳,这并不是司道年袒护白帆,而是因他与李忠河派系间斗争结下的梁子所致。李忠河为何偏偏要对白帆‘关心’呢?有着“赛诸葛”之称的司道年心里不会不明白,猜想李忠河与白帆之间一定有不小的过结,不然为何非要置白帆于死地呢!两个人的过结是政治上的,还是经济上的,还是其他方面的,司道年一时还整不明白。不管俩人是何过结,当前白帆并不是我的主要敌人,而真正威胁到我政权的敌人是李忠河。对待敌人,毛主席他老人家说:“…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司道年心里想着。
司道年和李忠河争斗,虽然他绝不会拥护白帆,这是大方向,是政治立场,但是他对李忠河的主张,也不会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他要多加思考,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不能让他的政敌李忠河的目的轻易达到。倘若是其他人提出送白帆去劳改队,说不定司道年就同意了。
李忠河对司道年在大联合时政权分配十分不满,认为让他居末把手,他的哥们大都没进班子,这是有意压制他。既然上面表态两派都属革命群众组织,政权理应平分秋色才对,你占了革委会主任的位置,给我个二把手也说得过去,可现在连你的副手们也都压在我的头上。最可气把汪卫东的位置也排在我的前面,平常她可是唯唯诺诺地向我请示工作汇报工作,你这不是羞辱我,在打我的脸吗!这还不算完,还把我的副司令都踢下去,在我的队伍里掺沙子派来你的人当头儿,这不明摆着要削弱我,拆散我,防我东山再起吗!可你打听打听我李忠河是轻易服输的人不是,你“赛诸葛”再能算计做梦也难料到我早对你留一手!早在大联合前,让我的人从城里撤出,转入乡下造反占地盘去了。我把乡下的造反派牢牢地抓在手里,把你弄成光杆司令,然后来个以农村包围城市,一举夺取全县的大权。
白帆来岗谭镇公社劳动改造,李忠河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他认为,贺村山高皇帝远,历朝历代是滋生土匪之地,官府也奈何不得,白帆去那里跳出俺的监视圈,等于放虎归山,一旦白帆东山再起,岂不整出大事来啊!原把白帆全家逐出县委家属院,关进事先安排好的房子,派人严密监视白帆的一举一动。正打算找理由送白帆去劳改队,牢牢地封住白帆的口,俺可以高枕无忧了。倘若将来白帆能活着出来,也算他命大。可司道年像是看透俺的内心世界似的,无论如何也不让俺的计划得逞。白帆去岗谭镇贺村,岂不等于鸟出笼鱼归海吗,俺怎还能再控制住白帆!贺村那里又没俺的人监视白帆,说是让贫下中农监督劳动改造,那净是胡扯,老百姓不被他白帆赤化就算不错。谁人不知岗谭镇一带是革命老区,人虽穷,思想觉悟却高着呢!万一百姓和白帆一起闹起来,先找俺老爸算账,一准给父亲扣顶叛徒的帽子法办。父亲被打成叛徒,那俺这棵“树”也会被革命群众连根拔掉,到那时,司道年狗杂种还不来个落井下石才怪哩!换句话说,就是群众没有造反,万一父亲挟洋潜逃的事儿,被白帆揭发出来,这对司道年无疑是逮颗重磅炸弹,不用吹灰之力,就把俺和一帮小兄弟彻底剪灭了。李忠河越想越怕,他决定抢在司道年前面对白帆下手。不让白帆去劳改队就把他关在一个安全去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慢慢地折磨他。
过了春节,又过了正月十五灯节,生产队开工了,贺玉富带领社员往麦田送肥料。社员都照顾白帆夫妇,不让他俩拉车去田间,随社员往架车上装肥料。下午,社员们有说有笑地干得正起劲,天空飘起雪花,随即队长吆喝收工。傍晚,从岗谭镇驶出两辆卡车,隐约可见车上坐满了人,以为是路过的汽车,谁也没在意。李忠河令司机把汽车停在贺村后的小桥旁,然后全副武装的“红卫兵”陆续下车,头目领着悄悄地摸进村,突然包围了社屋。
李忠河为使这次行动万无一失,进行了缜密的计划部署。行动前,他派人和岗谭镇的“造反派”头儿毛连文联系,交给他两个任务,一是令他摸清白帆在贺村的住处,绘出地理图。二是从他的队伍里挑选骨干,由他带队,配合行动。
毛连文接到任务,感到很棘手,他不愿染指此事儿。他知道白帆在老区人民心中的威望,心想,和白帆作对就等于同老区人民作对,经俺的手把白帆逮捕,社员还不把俺祖宗的耳朵给骂发烧骂烂啊!上次,王翠花的事儿,父亲正和俺没完呢!摸情况,绘地图,派人配合这都好办,唯独要俺带队这事难办,毛连文心里琢磨着。他想来想去,决定耍滑头找个理由躲过这一劫。用什么办法好呢?他躺在床上琢磨来琢磨去,想啊,想啊!躲开…不行!咋向李忠河交代。装病...这也不行,咋那么巧,令你行动哩,你却病了…他正琢磨,突然听到广播里正播放《红灯记》唱段,他顿时有了主意。奶奶的,俺给他来个王连举自伤糊弄日本人的办法糊弄李忠河,把俺一条腿弄断,不…不,腿不中,断腿得几个月不能走路,那咋行呢!眼前的革命工作,还有学校的学习这么重,没腿那可不行。那就断臂,一个胳膊弄断还影响不大。不中,胳膊也不行,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哩!再说万一弄出残疾,俺还没对象哩,将来谁愿嫁给残废…突然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一闪,弄假伤,对,还是这着高划算。找接骨先生把好腿给打上石膏,说骑自行车摔断了腿,糊弄过去就中。他的脸上露出奸诈的狞笑。
李忠河来到岗谭镇先去找毛连文,见毛连文正躺在卫生院的病床上呻吟,右小腿处打着石膏,一条腿还被一根绳子吊着牵引。李忠河一副关心的表情问明情况,安慰他好好养伤,然后和毛连文派的几个骨干去了。
李忠河令毛连文的人走在前面做向导,摸到社屋,其中一个向导用手指指社屋,又向李忠河耳语几句,瞧空开溜了。李忠河指挥着荷枪实弹的“红卫兵”,匍匐前进,借物体遮挡着向社屋靠近。“红卫兵”冲进社屋,押走白帆。郭英和孩子追赶着,被“红卫兵”拿枪逼着不许靠近。白小川迅速去找大章叔。贺玉富从古井处打水回来,正巧撞见几个人架着白帆向村外走,他急忙丢下水桶,大喊:“干什么的?为啥抓人?”
“红卫兵”也不答腔,架着白帆走得更快。贺玉富边吆喝人边向那帮人冲过去。虽说贺玉富的武功不错,可一虎难敌众犬,他打翻数人拼死抢回白大哥,瞬间又被涌上来的“红卫兵”夺去。正当贺玉富寡不敌众要吃亏之时,贺大章带领乡亲们赶来。乡亲们手里拿着大刀长矛,钢鞭棍棒,粪叉铁锨,菜刀斧头…蜂拥而上,全村老少齐出动,包围了荷枪实弹的“红卫兵”。贺大章手持大刀站在最前,两边相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有几个刚刚学会蹲马步的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打着把式直往前冲。李忠河虽手中有枪,但对贫下中农,他也不敢轻易开枪。面对比他的队伍多几倍的群众,他心里有点发毛。心想,上次司道年在贺村吃败仗,我还讥讽他无能,赛诸葛徒有虚名。我今日处境方领悟贺村人厉害,果真是武术之乡,社员的胆识,不畏强敌,敢拼斗的精神,让人生畏。李忠河琢磨着,心理上先败下阵来。
贺大章曾被“红卫兵”打伤过,这次,他才不管眼前的“红卫兵”是不是以前的那帮“红卫兵”,把积在心中的仇恨都撒在眼前这帮“红卫兵”身上,手里挥舞着大刀片,怒吼着冲过去。“红卫兵”见贺大章如三国张飞勇不可挡,个个惊恐后退,逃得慢的,背上早着刀背,或头上帽子被削落。贺大章直冲到李忠河面前,瞪圆双眼质问他为何抓人。
李忠河也是岗谭镇公社人,他略知些对付贺村人的办法,心里再胆怯,表面上千万别示软,硬对硬说不定还有反转局面的可能。如果稀屎先逃跑,贺村人更会一鼓作气,打你个落花流水。李忠河想到此,偎到贺大章面前吼道:
“快闪开!我们奉命抓‘走资派’,谁敢阻挡就是立场问题,是现行反革命!”
贺大章已被史运来吓唬过,见李忠河又甩出现行反革命的大帽子,怎吃吓唬!冲向前,一把揪住李忠河举刀就砍。站在李忠河身后的“红卫兵”看头儿要吃亏,不顾一切开了枪。砰砰,两声枪响,子弹从贺大章耳边嗖嗖飞过。枪声,把多半社员镇住,不由自主地住手愣在那里。有部分社员,见贺大章挑头闹,也恢复了胆气。白帆见“红卫兵”向群众开枪,生怕乡亲们再吃大亏,他高声喊:“乡亲们,请不要动手,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贺大章哪听白大哥劝阻,冲到白帆跟前,从“红卫兵”手里抢回白大哥就走。李忠河见白帆被大章夺回去,心里着急,命令朝天放枪。“红卫兵”是乌合之众,哪受过正规军事训练,大都不识枪性,持枪姿势动作不规范,有的枪口偏低,一排枪响过,有两个社员挂彩鲜血直冒。乡亲们见自己人倒下,个个红了眼,双方打在一起。李忠河什么都不关心,只关心白帆。他带领喽啰追着白帆,白帆往东,他指挥人往东去,白帆往西,他就指挥人往西冲,一时白帆难以走脱。一个高个子“红卫兵”摸到贺大章身后搞偷袭,举起枪托砸向大章的后脑勺。贺大章觉脑后风响,一偏头没能全躲过,感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一个“红卫兵”上前一枪托重重地砸在大章的脸上,顿时鲜血直流。“红卫兵”又抢过白帆。李忠河势在必得,拼死与贺村老少爷们争斗。重新抢回白帆后,李忠河迅速组成人排,用枪逼着乡亲们,不时向空中放枪吓人,步步为营后撤。白帆见几个社员倒下,大喊乡亲们不要反抗,赶快去救受伤的社员。乡亲们并不听白帆的劝阻,仍然和“红卫兵”厮打在一起,试图把白帆从新抢回来。一边是大刀长矛的群众,一边是荷枪实弹的“红卫兵”,白帆担心李忠河会对群众下毒手,他大声呵斥、警告李忠河不要伤及无辜,我愿跟你们走。李忠河哪听白帆的话,一边指挥着“红卫兵”继续镇压群众,一边增加控制白帆的人员,强行把白帆押走。李忠河撤出村,上了汽车。乡亲们哪知汽车接应迅速,还以为论步战,“红卫兵”终究跑不掉,迟早再把白帆救回来。“红卫兵”押着白帆上汽车,才感到情况不妙,贺玉富急忙指挥乡亲们往前冲,试图包围汽车。没想到汽车司机按李忠河的要求事先调好车头,车不熄火待命。没等乡亲们赶到车前,汽车一阵轰鸣,向县城狂奔而逃。乡亲们营救失败了。这场营救,劳而无功,贺大章受重伤,还伤了五个社员,大家垂头丧气。贺玉富懊恼,感到这败仗吃得太窝囊。
贺玉富指挥人把贺大章和其他伤者抬回家找人医治。贺雷妈移灯过来,见丈夫满脸是血,门牙也不知去向,额头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贺雷妈和两个妇女用盐水洗净伤口,敷上祖传金枪药。唤几声,处于昏迷中的大章毫无反映。贺玉富怕大章万一有个好歹,对不住贺雷妈和孩子,赶快派人把大章和其他伤者送到卫生院医治。贺玉富吩咐几个青年人把大章抬上架子车去了。
郭英犯了病,躺在床上难受,大山守着母亲默默地流泪。几位大婶在安慰郭英,两位男社员收拾弄得凌乱不堪的家。
贺玉富打发人送走贺大章,他水米未粘牙来到社屋,安慰一阵郭英,告诉她乡亲们一定设法营救白大哥回来。他向郭英告辞,去找贺村的长者商议如何营救恩人。商议大半夜,最后决定由贺玉富代表贫下中农找公社、县上的“造反派”弄清情况,保白帆回来。贺玉富晚饭也没顾上吃,叫上贺二愣子连夜去了县城。
白小川痛不欲生,她朝着汽车开跑的方向追到岗谭镇寻父亲。贺富年在营救白帆的战斗中,胳膊受了轻伤,见白小川出了庄,他不顾伤痛追上白小川,陪她去找父亲。白小川来到岗谭镇,哪里还有父亲的影子。她要步行去县城,被贺富年劝住。贺富年告诉她队长一定会想法救白大爷。夜幕里,小川在不停地哭泣。她的哭声招来大婶、大爷,过路人的同情。小川心里非常迷惘,爸爸被罢官,又被发配到农村,他们为何还不放过,这到底是为了啥?
贺富年没经过事儿,见白小川伤心,他心里也阵阵难受鼻子发酸。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姑娘。他想,白大爷是老革命,身经百战,为新中国的诞生负过伤,流过血,应是革命的功臣啊,他们怎能这样对待他呢!全家人已经来农村当农民,还要赶尽杀绝,这是为什么?过去,日本鬼子,国民党反动派和地主老财怕他,恨他,要置他于死地,现在难道“红卫兵”和“造反派”也恨他,怕他,要害他不成?贺富年心里十分迷茫。望着白小川因悲痛过度而抽动的双肩,怜悯之心促使他顾不了许多,一把抱住她的双肩告诉她,贺村人不会放弃营救恩人,白大爷一定会没事的。
白帆被抓走的第二天上午,因舍不得花药费的贺大章头上缠着绷带出院了。铁杠用架车把父亲拉回家,贺雷妈和乡亲们把贺大章扶到床上躺下。贺雷妈来厨房做饭,她边做饭边流眼泪。贺大章身子半躺着勉强喝下几口稀饭,伤痛难忍,不愿再喝。他心里惦记白帆,问白帆的情况。贺雷妈告诉他,他受伤后白大哥又被抓走了。昨晚队长去城里打探消息,以贫下中农的名誉保白大哥回来。也不知事情办得如何?现在还没见队长回来。
贺大章觉得事情不会像老伴说的那么简单,权力在来抓人的“红卫兵”手里,保出白大哥的希望不大,救白大哥还得想其他法子才行。
天至晌午错,贺玉富满脸疲惫地来找贺大章。他接过铁杠递过来的一碗开水呷了两口,埋怨大章不该从卫生院回来;只顾忙营救白大哥,忽略了卫生院那边,药费生产队会想法补上,他要大章回卫生院继续治疗。
贺大章哪肯再回卫生院,推说他已没大碍,在家养养就会好了。说起营救白帆,贺玉富一脸的愁容。
“我和二愣子到公社找到贾副主任,向他汇报所发生的一切,贾副主任很同情咱贫下中农。他给在‘造反派’里当小头目的外甥写封信,让我把信交给他外甥,托他外甥帮忙弄清情况,帮我们保出白帆。我和二愣子连夜赶到县城,找到贾副主任的外甥。可他问遍单位也没打听到白大哥的情况……”
贾主任的外甥就是同情汪虎佳的那个“红卫兵”小头目于辉。他见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为一个“走资派”连夜赶来,本来就赋有正义感的他,顿时心里升起怜悯。又有舅舅写信嘱咐,愿倾心倾力相帮。他想到好朋友何捍卫,连夜寻何捍卫帮忙。于辉向何捍卫说明情况,何捍卫急忙拉于辉到里间屋小声说:
“这事你别再别管了,估计白帆这次在劫难逃,咱司令下狠心要整死他呢,谁说也没用,不要自找麻烦。”
于辉闻听心里一惊,随即问道:
“为什么司令要整白帆?不知这些头儿都怎么了,一个不认亲爹,一个要置无辜于死地!”
“你少管少惹麻烦,一心干好差事就行了。上次汪卫东她爹那事儿,要不是我为你死扛着,你也没今天,就别再给我添乱子了。”
“我不管行吧,可我总得给人一个交代吧!再说,里面还有我老舅的面子呢!”
“你就说打听不到不就成了!”
“那哪成呢,我可不会骗人。”
“要我咋说你呢,你就是太实诚。要不就说白帆暂时还回不去,要他写交代材料哩,先打发他们回去再说。”
“他们问在哪里关着哩,去看人怎办?”
“你怎恁死心眼!随便说个地方不就得了,深更半夜的,他们还能出去找啊!”何捍卫不耐烦地说。
“就是不告诉他们,总得对我说实话吧,到底把白帆关哪了?”
何捍卫见好朋友死缠烂打,非要打破砂锅纹(问)到底不可,就沉下脸说:
“你这好管闲事的脾气要是不改改,以后要吃大亏!啥事恁认真弄啥?司令对这事规定几条纪律,严加保密,主要防备司道年那帮人,万一谁泄露出去,让谁吃不了兜着走。我说你就别问了,中不中?”
于辉在好朋友处问不到情况,其他地方更不用说了。他很无奈,回来告诉贺玉富说:
“你们别着急,我已打听到些情况,是‘造反派’所为。具体把白帆关在什么地方,上面严加保密,一时还没打听清楚。”
贺玉富已知白帆落在谁手,急保白帆出来,不知如何保,去找谁保。他心里十分着急地说:
“我们如何保白大哥出来,乡亲们可是眼巴巴地盼着呢!救不出白大哥,怎向爷们交代啊!”
于辉软心肠,见贺玉富眼泪汪汪,重情重义,他于心不忍,说道:
“贺大叔先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会有办法的。”
“你一定再帮帮俺,不然俺俩没脸回村了。”
于辉心里琢磨能把白帆关在哪里呢?这个地方一定是重兵把守,十分安全的去处。他想到“文庙”,那是“河造总”的老巢,墙高院深,二十四小时有人站岗放哨,平常人不能轻易逃出来。再说,以往都把重要人物关在那里,这次,他们会不会也把白帆关在“文庙”。
贺玉富听于辉说可能在“文庙”,就要起身去那里打探去。
于辉说:
“那里你们去不得,墙高数丈,还有哨兵,如何进得去呢?”
“哈哈,老弟呀,这你不用费心,只要白大哥在那里,再高的墙也挡不住俺。只需你详细说说院内的地形就行,你就等着请好吧!”
于辉听他一番话,方才醒悟贺村人都会武功;猜想练武的人一定轻功也好,就同意他们去试试。嘱咐他们倍加小心,见机行事,千万别莽撞。
贺玉富告别于辉,摸到“文庙”,见“文庙” 戒备森严,大门口两边各有位哨兵站岗。他和二愣子耳语几句,二愣子后退两步一个鹞子翻身立在墙头,一晃没了身影。贺玉富在外接应。二愣子一个飞身立在院内,摸索前行,因路不熟,恰巧被一个起夜的“红卫兵”瞧见,一声喊,呼啦啦涌出几个守夜的。二愣子三拳两脚撂倒两个“红卫兵”,飞身越过墙头逃出来。贺玉富担心村里人着急,决定先回来再作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