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看两不厌 唯有金凤山
文/云蒙山人
赋,是中华文学宝库里一颗璀璨的明珠,与唐诗宋词元曲相映生辉。作为一种比较特殊的文体,赋以铺陈扬厉的手法状物写情,讲究押韵和对仗,是非诗非文、亦诗亦文,介于诗文之间的一种文学样式。所以,郭绍虞先生把赋比喻为跨诗与文的“两栖动物”。 《金凤山赋》是李中合教授2009年8月完成的一篇短赋里的短赋。据精准统计,全文除去标点只有196字,但却写得大气磅礴。纵横八万里,上下五千年,一韵到底直属胸臆,言简意深颇有内涵,堪称语言微雕精品。总体来看,《金凤山赋》有以下四个特色。

长短错落,起伏跌宕,时有对仗句穿梭期间,读来令人酣畅淋漓。且看开头:“重阳佳日,诸君登山。秋色如画,感慨万端。你言我语,相得甚欢。临金凤之阁楼,极高天之云汉。凭危栏以眺望,神飞逝而欲仙。” 班固在《两都赋》序中说:“赋者,古诗之流也。”这是对赋的重要解释,它指出了赋这种文体形式来源于古诗,是由古诗衍化而成的。同时,它还指出了赋的特征,与诗为类。从荀子、宋玉起,则以赋的形式体物言情。读李中合教授此赋,一股浓郁的诗味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尤其第二段开头,先以整齐划一的四字句稳定节奏,突然改变字数,调节急缓,在渐次渐近的酝酿中,歌唱的情绪越来越浓:“金凤一山,鹤城之巅,群峰奔趋,气势非凡,乃商地泱泱之大观。穿万世之时空,经风雨之烟岚。瀇滉兮沧海,慌旷兮桑田。宠辱不惊,得失焉辨,惟尔独尊,孰可比肩?六千载兮春色,八千岁兮秋天。” 《汉书·艺文志》说:“传曰:‘不歌而诵谓之赋。’”这里所说的“赋”,本指春秋时代贵族礼会之际不歌诗,而是在对话中背诵几句诗,称之为赋。春秋以后,“聘问歌咏,不行于列国”,贵族已经不需要同时也没有机会运用背诵几句诗的形式,来委婉地表述自己的意思了。到了汉代,民间诗歌归乐府掌管,而文人创作的文学作品几乎全都不依赖音乐、歌咏,这种“不歌而诵”的流传形式,便成了赋这种文体的流传特征,人们遂称这种“不歌而诵”的文体为“赋”。这样,以“歌”与“诵”来区分诗与赋,可谓抓住了赋的特征。李中合教授此赋节奏整齐中富有变化,变化中蕴含缓急,即便不需要完美歌喉、精准旋律也一样可以诵读得高亢嘹亮,让人精神振奋,实现全民歌诵。

仅仅196字,却凝聚着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底,实实在在做到了无一字可增删调换。尤其在文章的结尾,又回复到四字短句稳定节奏:“至大至刚,至柔至坚,至深至沉,至高至远。生生如此,息息皆然。”即将收官时以三字句“天行健”做舒缓,发出最后的感叹“君子知尔汗颜!” 刘勰《文心雕龙·诠赋》说:“赋者,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也。”这种看法最为人们所公认,因为它准确地概括了赋的基本特征。先说“铺采摛文”。铺,即铺叙、敷陈,言赋直陈其事,不取比兴。即铺陈词藻,彰显文采。这主要是讲写作技巧,强调赋这一文体铺陈直叙、文辞华丽,从写作特点和语言形式两个方面讲清了赋的特征。再说“体物写志”。志,一般指思想、志向、当然也包括感情。文学的本质特征,就是写“志”,即言情。晋代陆机《文赋》有言:“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意思是说,诗是用来抒发感情的,所以要绮丽细腻;赋是用来铺陈事物的,所以要清晰明朗。通览李中合教授全赋,浓墨重彩皴擦点染,赤橙黄绿靛紫青蓝,语言与技巧水乳交融,相得益彰,不由人发出“谁持彩练当空舞”的感叹。

文如其人。从一篇小赋里可以看出作者的特质。李中合教授曾给金凤山一楼南门题联:“穆穆凤山常怀千寻华岳,汤汤丹水永志万里长江。”和此赋异曲同工:金凤山之所以成大山、名山,靠的是默默无闻的谦逊低调,一点一滴成就自我。越平凡者越谦逊。高粱不红不弯腰,吸纳江河成大海,累积土石为高山。只有那些无私无畏无惑的人,才还会有情有义有成,“山不辞士壤故能成其大”也许正是这个道理——山,就是所有人学习的典范。 《金凤山赋》为什么如此精彩,于方寸之间完成了精妙的语言微雕?以我浅陋的目光看,不外乎以下三点。首先是长期浸淫、揣摩、实践出的深厚的语言功底,其次是多年生活、工作、居住培养出的深厚的故土深情,再次是对金凤山形胜、风物、特质的准确把握。一滴露水可以反射出太阳的七彩光芒。我们之所以对《金凤山赋》感受非凡,真的是因为它凝聚了作者的心血与智慧,言简意深见内涵。 现在,我可以想象出李中合教授是在什么情况下完成这篇《金凤山赋》了。那个重阳,在与友同乐的闲暇,他与山对语,和山交流,为山折服,将自己的心领神会高度浓缩为文字精华,呈现给读者。我的耳畔似乎传来一首若有若无的并非原作的诗句——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唯有金凤山……(2021年10月14日)



作者简介:萧军,祖居商洛洛南,自称云蒙山人,文学爱好者,有作品刊发于纸媒和网刊,很高兴认识更多文朋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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