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940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2021期
作家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中华诗经阁编委
人鼠共居
铁裕
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原先我住在五楼，干净、清爽，空气新鲜、光线亮丽。但就是太窄，不到60个平方米的住房，却容纳了一个食品柜和两个衣柜，两张床。还有一些锅瓢碗盏，竹椅板凳。因此两千多册书只能装在六个箱子中堆放在柜子上，束之高阁。
因为住房拥挤，我软磨硬赖，给单位要了一间一楼的住房，约有80多个平方米。虽不配套，但却宽敞。我将住房隔为五小间，两个卧室，一个客厅，一间厨房，一间书房。我到街上买了两个书架，两千多册书得到了解放，终于齐刷刷的站在了它们的位置，向我投来感激而满意的微笑。
书房谈不上陈设精美、大方漂亮，但让人看了，也觉新鲜、惬意。每天下班回来，先是倒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然后看半个多小时书报，或是电视。吃完饭后就是看书、写作。
如此悠闲、自在的安静日子只过了几天，就不再平静了。几只老鼠开始对我入侵，进行无情、野蛮的骚扰。
原来，我所住的楼房处于三条下水道的合围之中，在楼房不远处有一个垃圾堆，不用说那垃圾堆正是老鼠的繁衍的发源地、王国，同时也是老鼠的争夺之地。当我们一家搬来时，就看见这些令人生厌的丑类在垃圾堆上贼头鼠脑的窜来窜去。有的用一双圆溜溜的贼眼观看着过往的行人，有的还仿佛在捉迷藏玩游戏，还有的边啃着垃圾上的骨头、臭肉、馊饭边向人做着鬼脸。
第一次听到老鼠在屋中的翻动是在半夜。那天晚上，我有些累了，不到十点就睡。在睡梦中觉得有异样的响动，原以为是耳鸣，或门外过路的行人。听了一会儿，就昏昏睡去。但不到十分钟，响声更大，而且那响声是在厨房、卧室、客厅、书房同时响起。
我再仔细一听，那声音真是五花八门，数不胜数。
有啃咬箱子的咔嚓声、翻倒脸盆的叮叮咚咚声;
有碰倒杯子的叭哒声、窜上跃下的扑腾倒地声;
有撕扯书报的唰唰声、拖着什物乱跑的哗哗声;
有两只老鼠的争吵声、在客厅摆起八卦阵声音。
各种响声汇成一支支交响曲，整个屋子沸腾了。我睁眼一看，朦胧中几只黑乎乎的小东西正在来回奔跑着。那架势仿佛是伏羲在演技八卦阵，也像诸葛亮在陈兵布阵，更像一场混战。
是老鼠！我恨得咬牙切齿，手操一根木棍在床下、厨柜里、书桌、衣柜背后一阵乱捣，声音嘎然而止，我如释重负的上床睡觉。
我原以为经过这也大兵压境之势的心理战，老鼠就会吓得夹着尾巴溜走了。谁知第二天夜里，翻动声照样此起彼伏，我依然是老办法。但不灵了，只要人一上床，老鼠就照样捣乱。
一连几夜，我都失眠了，想着对付老鼠的策略。最原始的办法是下鼠药。可那些贼东西机灵得很，不知是走漏了风声，还是有间谍，任凭我怎样以鱼肉引诱，就是不吃那下了药的食物。有时还故意将食物拖到客厅中，表示它们不是傻瓜，或是向我表明，它们是高智商的刑事犯，或是游击高手。
这招不灵，就用第二招。我从邻家聘请来了一只花猫降鼠。我偷偷的躲在门后看着花猫怎样捕鼠。那花猫见到老鼠出来，先是喵喵叫了几声，然后抬起前爪虚幻了几下。老鼠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学着猫的样子，小脑袋还晃来晃去，似乎在说:你这笨猫，这怎么是擒拿技巧？分明是一只养尊处优的家伙，更像一只病猫。一两天时间，猫鼠混得很熟了，这个眉来，那个眼去，相互传着秋波，传着恋情。原来这只猫是个花花公子，我害怕时间长了，猫鼠发生两性关系，弄出不猫不鼠的怪物来，更是麻烦，只好把花猫辞退了。
我心生一计，在鼠闹的时候，将门窗留着一条缝，然后在屋里敲响柜子、铁棒、竹板，想把老鼠吓跑。
但任凭我如何捣弄，费尽心机。为了对付老鼠，我甚至研读了《孙子兵法》、《黄石公三略》、《司马法》、《鬼谷子兵法》、克劳塞维斯的《战争论》等等，可是老鼠就是不买账，总是日复一日的跟我争夺生存空间。对我留给在它们的那条生路，视而不见。
人白天不睡觉，是为了工作、学习、劳动，创造价值、财富;老鼠夜里不睡觉，是为了捣乱、破坏、生存，制造麻烦、恐惧。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老鼠向我证实了它的生存能力和生存技巧。
渐渐地，我习惯了人鼠共居这种局面。有时是一只耳朵听音乐，一只耳朵听鼠闹;一只眼睛看电视，一只眼睛看鼠跑。只因我采取的是怀柔安抚的政策，因而老鼠的破坏活动似乎小了些。我还幻想着，实在不行，那就招安这些老鼠们。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看电视，美国正在用飞机轰炸阿富汗的基地组织，在洞穴中四处寻找拉丹。而在这时又听到从阴暗处传来吱吱的怪叫声，有些恐怖，也有些凄惨。
我想:老鼠肯定是为了争夺一块食物和某一地盘而发生了战争。我的上帝，美国人正在进行一场全球性的反恐战争，而老鼠在我这弹丸之地也进行着一场弱肉强食的战争。看来，老鼠也好战。我突发奇想，要是好战的美国对好战的老鼠宣战，赢家会是谁呢？我经过认真比较、分析，得出的结论是:号称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美帝国主义，不一定战胜得了善于打游击的老鼠。哪怕它有北约成员国的几十个小兄弟，也奈何不了小小的老鼠。看来，美国真的是一个纸老虎，没有什么可怕的。
看看我们人类自己，再看看动物世界。我感到人和动物在私欲、贪婪、霸道、残忍、无情等方面，是何其相似。
我想:人也好，动物也罢，应当生活在和平共处的蓝天之下，多讲一点人道、人心，少一点野蛮、杀戮，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太平一些。
当然，我还是盼望尽早结束这种人鼠共居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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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凤云-中华诗经阁副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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