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那 朵 铿 锵 绽 放 的 玫 瑰 ——写给一位女工程师
文图/梁成芳
你很累，却无从止歇，你很苦，却无法回避。落日的余晖把坚定的身影染成金色，风儿弹奏着温柔而悠扬的心曲，你是一朵铿锵绽放的玫瑰，你博大的胸怀，让我的心灵栖息、依偎。
—— 作者题记
“如果我是男人……” 这话你不知对我讲过多少遍。面对你百般激动、万分感慨的演说，我忍不住也回你一句：“怎么样？也许你能进政治局”。
你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那笑容实在算不上娇媚动人。可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那盈盈的笑脸儿，都觉得心里坦荡极了。仿佛那含笑的眸子里有日出、有森林、有大海。只想着把心室打扫干净，将所有的秘密倾吐给你。
激动归激动，感慨归感慨，可你毕竟是一个地地道道、不折不扣水做的女人。
是什么促使你那么如饥似渴地想做一个泥作的男人，是男人那伟岸的身驱，还是“亚当”的筋骨让你耿耿于怀。
你忘不了，怎么也忘不了。当你把一纸调令交到人事部门。“怎么又分来一个女的？”一个白脸、俊眼的女人冷漠地说。你心底掠过一丝哀怨，都是女人，可女人的世界里为什么容不下女人，是女人自己看成了与男人不同的女人，是女人把自己列入了不如男人的女人。是女人自己将自己的身份降低为男人的附属地位的女人。自然，你也萌生一层愿望：太阳有太阳的光辉，月亮有月亮的荣耀。
还记得吗？那个不算相识的相识。
我与你共同参加了一个新型节能发电厂的现场设计。推了一天丁字尺，塞了一脑袋数字，从细细密密纵横交错的图纸里走出来。为了释放身心的疲倦，我游向文学的宫殿。一回到那个叫“黄金海岸”的宾馆里，便贪婪地品味、吮吸着一部部文学名著。那日回来发现我的枕边放着一本获诺奖的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霍乱时的爱情》，而我那本雨果的《悲惨世界》不见了。“这是谁的书？”你从对面轻声说了句：“我的”。“那我的书呢？！” “在我这”。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话。实话说，我的书是从不借给别人的，而你这种交易性的借书，我只好认了。“噢，对了，我的书里有书签”。“知道，我也从不折书。” 知道吗，你这句话使我们的心距一下子近了许多。
有人说学工的女孩子心田是板结的，思想也是僵硬的，是微积分使她们习惯了逻辑思维。就像一株株挺拔的松柏，虽然成了栋材可惜永远没有色彩。而你心灵的世界永远是个芬芳的玫瑰园。当我痴痴迷迷坠落在琼瑶和三毛的世界时，而你却严肃地宣布不喜欢这俩位女士。你说琼瑶的故事只是一串串美丽的肥皂泡，虽然漂亮却很空灵。三毛流浪到底为了什么，为了别人还是为了自己，还流浪到了撒哈拉沙漠。
没有争论，好像也生不出真正的友情，这以后常常收到你送来的新书。
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多日不见你，心里分明荡着一份牵挂。
我遇到一件十分烦恼的事坐在那里默默地流泪。你来了，站在我的身旁轻轻地拉着我的手，就那么紧紧地握着。我向你絮絮叨叨讲了一个小时。可你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手被你握得热热的，可心却从烦躁、火爆的顶峰渐渐地冷下来。
有人讲起：你在某宴会上别人还没动筷你却大口大口地吃开了，哪象个女人。我把这听来的“良言”告诉你。意在帮助你树立女性的斯文。谁知你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这有啥呀！端来的菜都凉了，一桌人还硬是坐在那里摆样子。如果我是男人就不会有人说了。
搞设计这一行，免不了要到安装工地去。你都怀孕九个月了，我悄悄劝你和领导说一声别去工地了，可你说这个工程热控部分是由你主设的，怕别人不熟悉延误了工期不能按时发电。你依然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穿梭在安装现场。你爬上四十米锅炉平台，一个年轻工人突然发现了你特殊的“身段”，他亲昵地喊了你一声：姐！快下去！这可不是你呆的地方。说实话，我真担心你这位女工程师会把孩子生到工地上。
有位同志病重要到上海治疗。可他的妻子正准备出国赶考，要求你们科里派人帮助护理。你毅然扔下两岁的孩子陪病人去了上海。那个病卧的男人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你每天陪着他，给他换洗衣服，实实在在地捧上一份关爱。在他冰冷的心田上播撒着无尽的暖意，那颗由于疾病而倍受折磨的灵魂，在你善发而温柔的护理中，挣扎着、搏斗着、奋力地与死神抗争着。那份炽热的情感在一个男人的血管里不住地升腾、升腾着。在你细心的照料下，病人一天天好起来。望着你由于劳累而变得有些憔悴的脸庞，那个男子汉竞悄然落泪，他反复说着一句话：如果我要死的时候，一定会喊着你的名字。
你很累，却无从止歇，你很苦，却无法回避。
这就是你，一颗心总是放在盘子里不折不扣地端给人，无论从那个角度看，无论怎么分析都是透明的。心灵永不设防，不设防的心灵却常常闯进不速之客。一个工程上来，就像走来一个潇洒的王子，那些生产设备的厂家便蜂拥而至，都想得到“王子”的青睐。热工自动化仪表是新型电厂的“头脑”。你负责的工程设计，那些大大小小的仪表厂都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你，只要你在设计中选用他们的产品，自然会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塞进你的口袋。而你自有公正的选择。
你笑了，笑得很毅然，笑得很坚决。在你的笑容里升起一道彩虹，它昭示着明天的晴朗与美丽。从你手上建起的新型节能电厂，那设备自然要选一流的。你这个让许多男人头疼的女人，总是用你娇小的身姿抵挡着从四面八方悄悄飞来的尘埃，净化着生活，净化着世界。
每一个新年，我会收到四面八方朋友们发来的幸福贺词，当然也有你的。然而，你总是对我鼓励，你的幸福贺词是强烈而崇高的音符，你的每一句话，都是放在我心弦上拨动的旋律，你的幸福祝词掀开了我心底的基石，你让我早日加入中国共产党，你对我的祝福是埋在我心底的一盏充满理想、渴望、追求的灯，给我的生命以灼人的亮色，暖暖地照进我的心房。
2021.10.8，晋中 · 山西大学城|
